“悠米....”
安娜揉着艾伦的小脑袋,轻声叫了叫这头小黑猫的名字。
艾伦很是紧张,这究竟是他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凝睇着安娜澄澈的眸子,心里发生出一种很异样的感受。
他绷紧自己的身躯,发出细微的嗓音,“喵呜~”
安娜捏捏艾伦的小爪子,没有把艾伦赶下床。
前些日子,当凛冬肆虐小镇的时候,这头『小黑猫』也会在半夜偷偷的钻入她的被窝,她通常会把小猫抱到壁炉前边。
可现在,她太孤苦和惆怅了,眼前的这头小黑猫似乎成了她唯一能倾诉的工具。
“喵...”
艾伦嗅到一股芬芳的气息,不禁让他心旌摇曳。
面对着安娜,他现在只想安平静静的做一只舔猫。
“你怎么了?”
安娜疑惑的看着艾伦,在她眼里,悠米可是一头很是自豪的小黑猫,搁在往常,悠米只会半闭着眼睛,理都不理她一下。
可现在,艾伦瞪大宛如被欲望点燃的双眼,还伸出了半截舌头,似乎成了很猥琐的猫。
经过猛烈的思想战争后,艾伦又缩回自己的舌头,总觉得自己伸舌头的样子很小人。
他撇开目光,挣扎的想要跳下床去。
安娜伸出双手环住艾伦的腹部,将他抱住,呢喃一句,“唉,你果真照旧很自豪的呀。”
艾伦冒充没听见,挣扎间被安娜抓住双爪,只能侧躺在床上,同安娜对视。他喉结蠕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哈哈...”
安娜被逗笑,抓着艾伦的小爪子轻轻晃晃,她凑前像往常一样亲吻了一下『小黑猫』的额头。
“喵!”
艾伦一楞后,发出尖锐的嗓音,不停的晃动着自己的尾巴。
“咦,你这小家伙很反常呀?”
安娜松开一只手,捏捏艾伦有点胖嘟嘟的脸颊,恒久的哭泣让她的嗓音听起来很喑哑,“你最近也胖了许多几何,奇怪呀,你是怎么找到我藏在抽屉里的小鱼干呢?”
艾伦摇摇头。
安娜觉得艾伦瞪大双眼的样子很是可爱,忍不住又亲吻了几下艾伦的脸颊和嘴唇,轻微的摇晃着艾伦的小爪子,小声地说:
“悠米,你可别偷偷吃小鱼干喽。”
“喵~”
亲吻感似乎在艾伦的灵魂深处烙下了印记,这是他的初吻,如今已经被安娜夺去。
艾伦脑袋发晕,蓦然间觉得眼前的女孩是如此的甜美。
他伸出舌头,可当他看清安娜纯澈的眼神以后,又伸了回去,只是用脑袋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安娜的手臂,发出柔弱的叫声,似乎一头希冀获得更多轻抚慰藉的小兽一般。
安娜梳理着艾伦柔软的毛发,将其拥入怀里,徐徐地闭上眼睛,轻声道:“悠米,我有看见自己的哥哥们了,他们就生活在轮回的夹缝之中,那儿宁静、宁静,没有崎岖贵贱之分,我真为自己的两位兄长感应喜悦....”
这些话不由让艾伦有些愧疚,所谓的轮回夹缝不外是他虚构的乌托邦而已。他欺骗了安娜,一切的美好都只是假话而已。
“喵。”
他惆怅的叫了句,尾巴勾住安娜的手臂,又轻微蹭了蹭安娜的下巴。
“悠米,睡觉吧,太阳会重新惠顾这片伤心的地方。”
安娜拍拍艾伦的脑袋,哼哼两句又重新进入梦乡。
艾伦没有打扰安娜,依匐在安娜的胸口,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后也闭上了双阳。
.....
破晓时分,年迈的亨利坐在门口,裹着厚实的衣氅,仰着下巴失神的望着荆棘之森的偏向。他心里充满了痛恨,要不是渴望神灵血晶里的力量,他就不会失去两个孩子。
“嗬...”
他抽噎的呼出一口气,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埋头低声啜泣。
“父亲,女儿会一直陪着你。”
安娜慢慢地走到亨利的身后,犹豫的伸脱手轻按亨利的肩膀,心如刀绞的慰藉道:“安娜永远不会离开你。”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贪慕虚荣。”
亨利伸脱手搂住安娜的腰,偏头轻轻靠上去。他满目沧桑,追悔的说道:“我以为获得神灵血晶以后,我们的家族就会崛起。
安娜,你知道吗?我只是一个没用的商人,买来的爵位在权贵者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他们需要钱,而我则是出于虚荣。”
“父亲,这不是你的错。”
安娜轻轻抚摸着亨利的头,似乎在慰藉一个小孩子般。她看见自己父亲失去斗志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站在后边的艾伦就默默地看着两人,思考着荆棘之森的事情,她偷偷的听到亨利带人前往荆棘之森的原因。
在偌大的森林深处,一个魅灵遭到了叛逆,本该属于她的神灵血晶的下落被叛徒扩散,众多赏金猎人和冒险家一下子都涌入凶险重重的荆棘之森。
毫无疑问,神灵血晶对他们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亨利就是为自己的贪婪支付了凄惨的价钱。
“安娜,我是你们的父亲,你兄长的死完全是我将他们带入歧途所致。我有罪,余生将活在忏悔里。”
亨利疲惫的摇摇头,摇摇晃晃的站起。他捧住安娜的脸颊,眼眶盈满泪水的凝睇着安娜,忍不住亲吻了一下自己女儿的额头,认真道:“安娜,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我会掩护好自己的。”
安娜灵巧的颔首。
“那就好,那就好...”
亨利悲恸的笑了声,拍拍安娜的肩膀,踉踉跄跄的走回里屋。
安娜转身注视着亨利的背影,翕动着嘴唇又说不出慰藉的话。
“喵...喵...”
艾伦看见安娜惆怅的样子,于心不忍的走已往,绕着安娜的双腿转着小圈,时不时蹭了蹭,他试图宽抚情绪降低的安娜。
“悠米。”
安娜俯下身子,将艾伦抱住,搂在怀里摸了几下。
艾伦平静的躺在安娜的怀里,伸出殷红的舌头舔舐着安娜的手背,再次发出轻柔的叫声。
他想睡觉了,哪怕他才刚刚醒来不久,可这具躯体带来的疲惫感,让他一点也不想动。他再次想到抽屉里的小鱼干,另有那温暖的壁炉,现在要是就躺在壁炉边上啃着小鱼干,那该是何等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