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快到午夜了,黄金城里静悄悄一片,这种平静是克制的平静,是无法放心入眠,心悬而不敢落地的平静。
我偌大的黄金城,如此多的官员,为何临到这种时候,却无人为本王分管啊。
炎厉做在龙椅上,虽已允许了马世博的请求,却照旧不安的很。
父王,兴许他们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法子吧,城中大多数官员皆为文官,而唯一的两个武官,一个已死,另一个还在城墙上辛苦驻守呢
炎喜慰藉道。
对了,刘爱卿,你刚刚说王允儿出城可无忧,有何说法呀。
炎厉突然想到刘可孺刚刚的话便问了起来。
陛下,王允儿带了破血出城前往关东,肯定要经过炎佑偏向,但炎佑定知道王允儿是陛下和马世博谈判之结果,如若扣留或杀之,肯定引马世博不满,如此我们只需将王允儿送出城,便万事大吉,但……
刘可孺心中一直很是忐忑,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但是什么?但说无妨,刘爱卿现在已是我炎厉眼中第一人,等此战告捷,我肯定重重有赏,给你加官进爵,你这样的人才怎能还去誊录纪要不成。
经过这一天的折腾,留在身边的也只有自己的儿子和这个刘可孺了。
刚刚我见王女人举止异常,恰似跟林烽关系并非传言说的那么融洽,而王女人又是高琦的义女,堂上和陛下的几句对话来看,也并非一般妇人所能言的,故小人心中莫名忐忑。
嗯,刘爱卿心思缜密,为本王分忧,我心甚慰,但眼下我也只得将计就计了。
炎厉现在也是别无他法,就算明知马世博其为人,也只好放手一搏,却也并未顾及林烽之妻和林烽的尊严。
报!陛下,林妇人已整装待发,但出城前有一事往陛下允许,允许她便出城,如若不允许,她说她说……
此时一个跑腿的传话侍卫前来向炎厉禀报。
她说什么?你倒是说呀!
炎厉有些不耐烦。
她说需先放了她义父高琦回家,如若不允许便自刎。
侍卫说完,炎厉便很是气愤。
竟敢要挟本王,这个王允儿被林烽宠坏了,想当初高琦本让我纳她做妃子,我中心只有喜儿他妈,怎肯接受,便把她嫁于林烽,幸亏当日决定,如若否则,这妇人定要骑在我头上不行。
你和她说,等她一出城,高琦我便放了。
炎厉也很是无奈,只能允许下来,一旁的刘可孺觉感差池,为何半刻的功夫便已经准备妥当,刚刚堂上为何反面陛下要求释放高琦,却在临走前,又让人带话,莫非……
陛下,容小人有一事想问,高琦是何时何地收养的王允儿。
刘可孺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已经已往好些年了,本王也记不清了。
炎厉已然忘得一干二净。
我记得林烽将军大婚之前,并未见高琦有义女,我与林烽整日在一起,有日我问过嫂嫂,她只说是南方人,家中怙恃早亡,便追随了高琦。
炎喜回忆了一下。
但是高琦一直在西郡当官,并未去过南方啊。
刘可孺说道。
兴许高琦去了南方游历,见到了这等奇女子,看她可怜,便带了回来吧。
炎喜回覆道。
我虽是第一次见王允儿,却看她一副西郡人特有的容貌,却说是南方人,有些不解啊
刘可孺越发怀疑王允儿了。
说到这个,却有一次,我从南方回来,买了南方的特产给嫂嫂,嫂嫂却不知。
坏了!快把王允儿追回来!
刘可孺连滚带爬的传侍卫,却已然来不及了,此时的王允儿已经出了城,坐着马车,往黑暗深处离去了。
刘爱卿为何如此张皇?
炎厉有些不解。
这王允儿肯定和炎佑有瓜葛,如若却是这样,那这王允儿定是炎佑的软肋,如今王允儿怕是已经出城,为时晚矣啊。
刘可孺哭丧着脸坐在地上。
刘大人,此话怎讲,我嫂嫂与林将军虽算不上恩爱,却也不离不弃,林将军对她也是疼爱有加,怎会和炎佑扯上关系呢。
炎喜也很是不解。就在此时,战鼓之声漫天作响,炎佑已然发动了队伍攻城了。
果真如此啊,我们刚刚放走了我们唯一胜利的时机,现在一切都晚了啊。
刘可孺现在方名顿开,却也没有回天之法了。
刘爱卿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为何这样说啊。
炎厉见刘可孺这般萎靡不振,心中也越发恐慌起来。
这王允儿肯定和炎佑有瓜葛,定是重要之人,否则炎佑黄昏便会攻城,退兵只是等马世博的信,好让王允儿脱险出城,然后在攻城,这样一看,马世博和炎佑早已勾通一气,已然无法复生啊。
刘可孺很是忏悔自己没有快一步发现蹊跷,而炎厉也一同和刘可孺瘫坐在地上,此时炎佑的攻城队伍正在放肆进攻,攻城之士兵有些甚至没有护甲和头盔,被守城士兵用弓箭和巨石击退数波。
这林烽培养的士兵确实骁勇善战啊,本以为林烽一死,黄金城便土崩瓦解,现在看来,这是一场硬仗啊。
此时说话的是炎佑的副将吕松,而炎佑正将刚出城的王允儿接入营寨之中。
蝶儿为何愁云满面,虽用了些岁月,但是马上你便可以大仇得报了。
炎佑将毛毯盖在她身上,虽还未入秋,后半夜的风照旧有些寒凉,王允儿真名画蝶西郡人,自小便认识炎佑。
我知你想用计杀林烽,却为何辱我,我已经听你的部署嫁给了林烽,你却还做出这般事情……
画蝶此时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还不是因为你拖延日久,你嫁给林烽五年,却始终未能至于他死地,现如今西郡灾荒,黎民尸横遍野,西郡已然一片火海,这等良机,我不能错过啊,林烽一死,我便能率领这些本会饿死在西郡的人攻破这座富得流油的城池,而且要不是我让马世博写信,你现在还在那马上凋零的城中惶遽不安。
你这般利用我,利用那些无辜的黎民,和那个昏君又有什么区别。
画蝶对炎佑所作所为,已经有些厌恶了。
好啦,你先暂且在我营帐中歇息,等我不日将国都攻陷,登上皇位,我便让全天下的人见证我们的盛世婚礼。
画蝶和炎佑自小便青梅竹马,但画蝶却有些看不清这个爱过的人,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了,而画蝶希望这一切能够快点做个了断,可是不管她怎么做,她眼前总是会浮现出一小我私家,林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