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朱紫对泛起在断离山脉的武功秘籍很有兴趣……
顾判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心里突然有些忏悔向腾远透露“祖传内息功法”的事情,另有憨熊,可是亲眼看到了他在荒村内纵火烧屋的举动。
他原本是想为自己的实力提升做些铺垫,以免后面突然体现得太过突兀,却没料到后续另有这样的麻烦泛起。
沉思许久后,顾判的心情又恢复了平静,“滕年老,你先不要着急,这事儿倒也不是没有圆转腾挪的余地。”
“哦?我就说顾老弟心思灵动,一定能想出破局之法。”腾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顾判摩挲着桌上已经空了的茶盏,沉吟道,“不外在此之前,滕年老要先想措施找一些做旧书册字画的法子。”
腾远虽然不解其意,却立即道,“这个简朴,南黎郡里就有不少铺子,里面找个装裱师傅就成,对了,我亲兵里面就有一小我私家专门干过这种捞偏门的活计,我从他那儿旁敲侧击问一下,绝对宁静又隐蔽。”
“这就行了。”
顾判立即起身,从一旁取了纸笔,想了一想后,蘸了墨汁写下几个字。
腾远看都没看,只是掩面长叹一声道,“顾老弟是准备拿自家的内息功法凑数吗?”
“真不是做哥哥的埋汰你,也别怪哥哥说话难听,就你那祖传的工具,比咱们军中秘传的练法都差得远了,自己当宝物珍藏可以,拿出去绝对会让真正的妙手笑掉大牙,更况且宫里那些朱紫见多识广,眼界又高,你祖传那些货色,唉......”
顾判顿住笔,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那“祖传”功法?
还笑掉大牙?
腾副将啊腾副将,认真算起来,你照旧第一个敢这样瞧不起碑文拓本的。
再让你说下去,老姜头的棺材板都快要压不住了。
微微摇了摇头,顾判没有接话,而是继续写了下去。
片刻后,他把那张写满了泰半张的白纸调转已往,放到腾远眼前。
腾远不以为意地瞄了一眼,然后猛地瞪大眼睛。
他呆呆看了一阵,忽的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眼,又呆呆看了一阵。
“道可道,很是道;名可名,很是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馀。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像分,阴阳之侯烈,变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案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力络,其案气之精为白眼,肌肉之精为约束,裹撷筋骨血气之精而与脉并为系,上属于脑,后出于项中......”
腾远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心情除了茫然,照旧茫然,愣了很久才道,“顾兄弟,你这纸上写的是啥,看着很厉害的样子,可为什么我每个字都认识,它们连到一起却愣是看不懂了呢?”
顾判自然不会傻到真把烈焰掌口诀默写出来,他能写的内容多不胜数,只需要随便拿几段出来就好,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置于险地?
纸上基础就是《道德经》开篇第一句话,与《九阴真经》部门内容的不卖力任混淆体。
别说腾远看不懂,就连顾判他自己,同样也看不懂。”
顾判轻咳一声道,“滕年老,小弟幼时喜看杂书,这是在一破烂本章回体小说里读到的内容,其时觉得它很厉害的样子,就背记了下来,年老放心,那是个孤本小说,而且早已经被我撕掉烧了锅灶。”
“唔......完全看不懂,确实很厉害。”腾远迅速将视线从那张纸上挪开,揉着有些发蒙的脑袋。
“看不懂就对了。”顾判随手将那张纸拿过来撕碎,又丢进杯中混着茶水一口吞下。
“很厉害的武学秘要嘛,真要能让人随便看懂岂不是要烂大街了?”
”所以说你我看不懂很正常,躲在深山的匪徒练不成也正常,宫里的朱紫看不懂更正常,那只能说明他们悟性不够,没有缘法,无法修习这部功法,和我们没有一个铜钱的关系。”
“相反,我们能找到工具就是大功一件,若是搞得好了,滕年老再升一级指日可待。”
“哈哈哈哈哈!”
腾远大笑,指着顾判道,“那就借兄弟吉言......若我真能再进一步,坐了一营指挥使的位子,顾兄弟有没有想法也进军中谋个身世?”
“到时候就先从为兄的亲兵伍长做起,以顾兄弟的聪慧,再加上为兄资助,也许不出几年就能做到我现在的副将位置!”
噢?
这就要有了官身吗?
察觉到腾远真心实意的招揽,顾判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在大魏地面上,有了官身那就脱离了平头黎民的领域,在太多事情上便有了越发便利的条件。
唯一欠好的地方在于,有了官身那也就有了一层束缚,少了许多自由。
想到此处,顾判先是露出一丝喜色,很快却又有些犹豫隧道,“能投到年老那里自然是极好,只不外小弟一向懒散惯了......”
“嘿,看你犹犹豫豫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多大个事儿。”
腾远往椅背上一躺,掏着耳朵嚼着茶叶,直接打断顾判,丝绝不以为意隧道,“你我兄弟不说外话,咱大魏朝军镇里吃空饷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等我做了一营主将,难道还不能多兄弟你一个?”
“只要别在大事上犯错,兄弟你想勤勉就勤勉,想懒散就懒散,大营爱来就来,不来就走,想干啥就干啥,另有哪个夯货敢多说一句话出来?”
是啊......
什么所谓自由不自由的。
要说自由,其实不管是穿越前照旧穿越后,人生都是一座大牢笼,所有人都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生存空间内,带着极重的枷锁,不得解脱。
说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
照旧实打实的官身来得方便。
不说此外,伍长也是长啊。
想到此处,顾判一拱手,“那小弟就先谢过年老了。”
“什么谢不谢的,你我配合赴汤蹈火的兄弟,联手并进才是正理。”
两人又相视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声音徐徐降低下去,直到最后相对缄默沉静无言。
腾远倒抽着凉气,徐徐道,“一想起来就要再回那狗娘养的断离山脉,我这牙根儿就有些酸痛。”
“那不是断离山,该叫销魂山才对。”顾判苦笑,“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弟一想起来不只是牙疼,脸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