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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山河行

第168章 东窗事发(1)

满目山河行 蒙真七夜 2204 2020-02-22 23:32:18

  祁曜快步走进了宜春苑御书房,向烈王行过礼后,站立在烈王的左侧。

  他瞟了眼四周,见张王后立在烈王的右侧,她旁边的步辇上,满身血迹的祁鲲斜躺着,两小我私家四只眼睛全看向了他。特别是祁鲲,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早已把他千刀万剐了。

  看祁鲲这样子,伤势一定不轻。祁曜有些幸灾乐祸,转眼想到祁鲲已经有了应对的措施,父王召见自己很可能是要劈面对质,又觉得头痛。他寻思着,不知道祁鲲会提供什么样的证据,真的是自己贵寓的令牌吗?

  就在这时,杨泰急急遽走进书房,来到烈王面前,躬身行礼道:“王上,臣奉令前去长乐街检验,搜寻了被就地击毙的那十二名刺客的尸体,找到了一样证物,请王上检察。”

  杨泰说完,双手举着一个物件呈到烈王面前,祁曜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物件正是自己贵寓的令牌。

  烈王拿起令牌,略略扫了一眼,“啪”的一声,已将令牌扔到了祁曜的面前。

  “祁曜,这是你的令牌吧?”烈王抬眼注视着祁曜,脸色阴沉得有些吓人。

  祁曜俯身就跪倒在地,对着烈王说道:“父王,这是儿子贵寓使用的令牌没错。可这令牌是给奴仆门出府服务用的,儿子贵寓有好些。前几天,一个仆人不小心还遗失了一面令牌,说是坐船的时候不慎落入水中,没能找回来。这令牌不是什么稀罕物,儿子也没当会事。”

  祁曜说到这里,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只是儿子有些不解,怎么这令牌会到了杨总管的手里?还说是什么证物?发生什么事了?”

  烈王冷哼一声:“有人在长乐街刺杀祁鲲,这面令牌是从刺客身上找到的。”

  祁曜闻言一怔,稍许才醒过神来,颤颤惊惊问道:“有人当街刺杀世子?这面令牌是杨总管从刺客身上搜到的?父王,您不会认为是儿子要刺杀世子吧?”

  “你说呢?”烈王双眼紧盯着他。

  “冤枉啊,父王。儿子主动让出世子名位,就是自知才气不济,担负不起那份责任。这些日子来,儿子每日里念书下棋,饮酒赏乐,很乐意做个富贵闲人,为什么还要去刺杀世子?”

  祁曜对着烈王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无辜,“唉!如果儿子真是要刺杀世子的话,自然是要与刺客秘密计划一番,怎么可能只拿一面令牌就让他们去服务。现在这个令牌居然泛起在刺客的尸体上,很让人费解。”

  祁曜目光转向祁鲲,语调突然拔高了几分,显得十分激怒:“那些刺客怎么会随身携带一面普通令牌?难道是为了证明是我派他们去刺杀的吗?父王,这不合情理,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我,还请父王明察,还儿子一个清白。”

  “父王,这令牌是杨总管从刺客身上搜出来,自然不会假。至于刺客为什么会携带这么一面令牌,说来也没那么庞大。秘密筹谋刺杀虽然要一起协商,厥后的联系和行动部署使用令牌,也是通情达理。”祁鲲冷冷说道。

  祁曜听他这话,十分惊讶,“祁鲲!原来是你栽赃陷害我啊!这么多年来,我当你是亲弟弟,待你一片真心,连世子名位都让给了你。你不把我当兄长也就而已,你为什么要栽赃陷害我?你说,我有的一切都让给了你,你为什么还不愿放过我?非得要了我的性命?”

  祁曜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呜咽,语气极为悲愤,脸上更是一片灰白,很是沮丧和痛心。

  “祁鲲,你智慧能干,我嘴上不说,心里佩服你,才在父王面前推举你。平日里,我在外人面前也一直维护你,偶尔听人说你的不是,都要替你辩解一番。就说你上次你送父王的那个药丸,他们都说是假的,我还跟人解释说不行能,祁鲲服务一向稳妥,不行能会送假药给父王。唉!”

  烈王听了他这话,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沉声道:“假药?祁曜,你把话说明白了。”

  祁曜看了一眼烈王,似乎有所忌惮,“他们说,药仙当年炼制的‘七返丹’一共有六颗,药仙自己吃了一颗,救人用掉三颗,存世的两颗,一颗送给了东华道的掌教答谢救命之恩,另一颗被西泽的乌孙大国师得了去。儿子觉得,他们这话也当不得真。”

  “王上,那‘七返丹’怎么可能是假的?那是鲲儿千辛万苦才弄来孝敬您的。祁曜这是诬陷!”张王后闻言,已经惊呼起来,看向祁曜的目光充满怨恨。

  祁曜这话说得有些阴险,一直在体现烈王,祁鲲明知道药丸是假的,照旧敬献给了烈王。这背后另有两重意思,祁鲲要么是为了邀功欺瞒烈王,要么就是另有所图,想阴谋迫害烈王。无论哪一种,于烈王来说,都罪不行恕。

  祁鲲也连声分辨道:“父王,那药丸不行能是假的,您可以请太医来验看。”

  烈王没有说话,目光扫过张王后,最后停留在了祁鲲身上,久久注视着他,脸色幻化莫测。

  祁鲲满身上下起了寒意,“七返丹”是母后派人弄来的,他也曾怀疑过真假,见母后一脸笃定,也就没有多想。现在祁曜这么一说,肯定会引起父王的疑心,那药若真是假的,他可就万劫不复了。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咬死说药是真的,以宫中这些太医的水平,未必瞧得出真假,只要不是毒药就行。

  “你们都下去,他日再议。”烈王冷声付托了一句,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众人。

  张王后正想开口辩解几句,祁鲲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出去再说。

  祁曜回到城西的宅院,进了书房,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冯肃让人上了茶来,他连喝了几大口茶,这才松了口气,却没有开口说话。

  “世子,王上怎么说?”冯肃忍不住开口问道。

  “果真如先生所言,祁鲲把令牌放到刺客的尸体上,想栽赃陷害我。我辩解了一番,父王的态度也不明朗。幸好临出门前先生提醒,我提了下药丸的事,父王应该是起了疑心,只是没有什么体现,让我们明日再议。“

  祁曜说到这里,重重叹了口气,眼中还留有几分惧意,似乎另有些后怕,“唉!适才那情景,真是凶险万分。”

  “世子请放心,早则今夜,迟则明天,就能见分晓。”祁渺一脸笃定。

  “这么快就能见分晓?”祁曜另有些不敢相信。

  “以烈王多疑的性格,又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应该立即就会去检验。只要去检验,祁鲲谋逆的罪名也就坐实了。烈王不会饶恕他,最稳妥的做法,就是乘其不备,突然发动袭击,一举缉拿祁鲲和张王后。”

  祁渺说完,暗自沉思,走到今天这一步,还真是不易,一切就看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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