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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国之殇

第十三章 孰人孰鬼难分辨3

六国之殇 宝豆爸爸 6113 2019-09-09 11:19:52

  纷歧会儿到了一座山脚下,山上山下都长满了树,一眼望不到边,已行不得马,这时庆儿已经醒来,迷迷糊糊不说话,四人下马,屈信趴在地上附耳倾听,站起身来说:“有人追了过来,咱们先上山。”马未便爬山,李斯和小欢便取下钱袋,将马放走,屈信却让庆儿坐在马上牵着上山。

  众人往山上爬去,山约有百余丈高,离着山顶另有七八丈之时,屈信停下脚步说:“等等。”

  四人停下脚步,李斯和小欢向山下望去,见山下已有人开始爬山,屈信对李斯说:“年老,庆儿还小,山后面有个山洞,你带他到那里等我们。”

  李斯问:“你们不去?”

  屈信说:“必须解决他们,山上我早就部署了陷阱,有必胜的掌握,人多反而误事,我与贺兄弟足矣。”

  李斯点颔首,抱着庆儿继续翻山。屈信牵着马和小欢向东平移了几十步,他示意小欢俯下身子,两人居高临下看去,屈信指着山下说:“贺兄弟,你看百余步的地方,有棵大树,树旁有个陷阱,得引他们到这边来。”

  小欢仔细审察,真的有一棵大树,其他的天黑都看不清楚,他还在探查,屈信取出短刀,狠狠的插到马的屁股上,马吃不住疼嘶叫起来,就听山下有人召唤:“在这里了。”纷歧会儿,就见四小我私家两前两后转到这边,一点点的离那棵大树越来越近。小欢紧张得屏住呼吸,就听屈信小声自语:“怎么只有四人,该有五人啊。”

  小欢大惊,如果敌人有五人,那少的那人去了哪里?原来不止自己在黑暗,敌人黑暗也留了后手。

  这时敌人距离大树已很是近,小欢基础无暇多想,突然就见前面两人消失不见,随即听到两声惨叫,后面两人往前走了两步,一人蹲在地上向下张望,另外一人站住不停检察四周,紧接着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根巨目,正好击中了站着那人,那人哼都没哼便落入坑中。

  小欢一愣,看向屈信,就见他面色淡定,双眼却射出冷光,一瞬间他明白过来,屈信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许久,他挖的坑是一个陷阱,这个陷阱之外还做了一个陷阱,他事先吊起一根巨木,开关就在坑中,一有人落坑便有可能触动机关,如果落坑之人有同伴,他定会到坑边检察落坑之人的情况,巨木撞过来便又可又将它撞入坑中,这是一个连环套,就是用于搪塞多人追杀的,认真是美意机。

  屈信向下一指说:“兄弟,你看那儿。”

  小欢顺着指的偏向一看,见指的是树顶,就见树顶横着一根木条,还耷拉着一根木条,上面挂着绑巨木的绳子。屈信说:“树顶原本有两根木条,留在上面那条是绑死的,另有一条一端是死的,另一端靠近树干,是活的,那根巨木原本是搭在两根木条上的,所以能在吊在半空中,那根活的木条一端捆绑的绳索并不结实,绳索沿着树干一直伸到坑中,有人落坑,挣扎的时候会扯到坑中的绳头,牵动长条那一端,长条便从绳扣中脱落,巨木便会砸下来,我算准了方位,就这么回事。”

  小欢对屈信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久在草原中生活,为了获取猎物也时常会做些陷阱,但都是些浅易的,这般精密的照旧头一回见。

  这时最后一人大叫:“屈信,你这没良心的,居然连兄弟也这般屠杀!”喊完接着往上爬。

  小欢心念一动,就听屈信哼了一声小声嘀咕:“就凭你们也配做我的兄弟!”小欢放下心来,屈信接着说:“你再在看那儿。”

  小欢顺着屈信所指又看去,就看离自己四五丈远的地方山势较缓,似个小平台,平台边上依稀看到一块巨石摇摇欲坠。

  屈信说:“那块石头不知什么时候从山上滚下来的,滚到那里时被几棵小树盖住了,我也拿来做了陷阱,我砍断了其余的小树,只留下两棵,其中一棵被我用刀割得只剩下少许连接,一扯便断,我在上面拴了绳子,绳头就在这里,你看他走到这里时便拉断绳子,石头便会落下砸中他。”

  小欢倒吸一口凉气,这手好狠,他不忍心做便说:“屈年老,这绳照旧由你来拉吧。”他在兰陵虽然杀了两人,那是被他们引发了野性所致,事后也深深忏悔,每日都在反省,今日处境虽然危险,却不愿如此杀人。

  屈信说:“兄弟,你我还未脱险,你有没有想过另有一人去了哪里?你在这里搪塞他,我去找出他来。”

  小欢一想也是,便从屈信手中接过绳头,趴在一棵树后盯着剩下那人,屈信拍拍小欢的肩膀,悄悄离开了。

  那人并不急于爬山,而是将落入坑中了三人都拖了上来,他附在三人身上大哭,哭罢才擦了擦眼泪,对着三人的尸身不知念叨了些什么,又接着爬山。小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到他到了那个平台之下,小欢猛然一拉绳子,石头瞬间落了下来,那人听到声音想要躲避,但已太迟,没能躲开,被石头砸中,压住了双腿和腹部,他哼了两声便没了声音。

  小欢见偷袭已成,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检察。那人听到声音,却已睁不开眼睛,他轻声问:“阿信、阿信是你吗?你怎么这么狠毒,我们可是从小的兄弟。”

  小欢听敌人居然唤屈信做兄弟,微微有些奇怪,他低下头说:“我不是屈信。”

  那人听了猛然睁大眼睛,看清小欢,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不是阿信,好,好~”声音越来越低,闭目而死。

  这时天色已微微泛白,小欢叹了口气想要转身走,眼角突然瞥到那人胸口衣服里似乎露出一物,便蹲下身子顺手掏了起来。这是一块儿腰牌,小欢看了一眼想要扔掉,突然心头一震,把腰牌举到眼前仔细检察,一瞬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脑海,一天来发生的事情一桩桩的浮现在眼前,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向山顶跑去,他一边翻过山顶,一边高声疾呼:“李兄、庆儿,李斯,你们在哪里?”

  可是任凭他如何召唤,也无人回覆,小欢索性不再召唤,专心搜寻,跑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找到一个山洞,山洞很浅,小欢向里望去,见洞内生了一堆火,李斯和庆儿正躺在里面睡觉,他松了口气边召唤李斯边进了洞中,李斯没有允许,他来到李斯跟前,李斯面朝上躺着,衣服略有些凌乱,他蹲下拉了拉李斯,李斯一动不动,他一使劲,李斯直接翻过身来,他的背部竟有一处刀伤正在流血。

  小欢大惊,忙检察庆儿,却见庆儿身体起起伏伏,没有异状,正在熟睡。他知李斯中了刀伤,幸亏不深,所以尚未毙命,小欢随身带着伤药,便取出给他治伤,他刚涂抹好药膏,突然听到洞口有消息,抬头一看,就见屈信背着一个大布包从外面进来。屈信见李斯受伤了大吃一惊,忙说:“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最后那人偷袭了年老?”说着便要进洞。

  小欢大吼一声:“你别进来!”声音震得洞中纷纷落土,庆儿却照旧没有醒过来。

  屈信茫然问:“兄弟,是我啊,你怎么了?”

  小欢凄然说:“防的即是你,你这不讲仁义的禽兽。”说着站起身拔出了佩剑瞄准了屈信。

  屈信急遽说:“贺欢,你怎么回事?我年老还在流血,快让我进去给他医治。”

  小欢说:“我已给李兄治完,用不着你假惺惺。”

  屈信听了脸上露出轻松之色,站在洞口中央说:“那就好。”

  小欢说:“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兄的妹夫竟是这样一个叛逆国家、残杀亲人的无耻之徒。”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块腰牌扔给了屈信。

  屈信接住腰牌一瞥便扔到一边说:“被石头压死的原来是屈仁。”

  小欢说:“要追杀你的基础不是朝廷的人,而是你屈家兄弟是不是?”

  屈信笑了笑说:“如此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

  小欢凄然说:“可惜屈医生后嗣,今日竟不明不白的在这荒山之中葬送了四个,你,你怎么忍心!”

  屈信脸上一阵扭曲,随即恢复正常,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小欢问:“你们屈家是楚国忠烈,一人叛楚也就而已,怎么会同时泛起四人叛楚?他们不是来杀你的,他们只是来跟你要回楚国山川图的,你才是那个要叛楚的是不是?”

  屈信瞪着眼睛大吼一声说:“不错,我祖父对楚国那么忠义,被那昏庸的楚怀王逼得自杀,我们屈家今后被软禁在丹阳,凭什么?我就是要叛楚,我要将舆图献给秦王,获得他的宠信,我要在秦国执掌兵权,未来有一天我要亲自带兵打回楚国,我要让楚王成为我的囚犯,我要让熊氏子孙感受被囚禁的滋味,我要让他们感受到亲手酿成的恶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本就说得恶狠狠的,最后的笑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小欢听了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强自镇定说:“你的妻子,李兄的妹妹是你杀的?”

  屈信说:“小昕在北山听到了我们兄弟间的对话,我让她跟我走她不愿,还威胁说要告诉你们,那时候我手里另有两张图,我怕你们阻止只能杀她。另有李斯,他看了我的图不还给我,居然揣到自己怀里,我便骗你说另有一人,自己偷偷来到洞中,趁他不备从后面给了他一刀,谁知正巧你在山上大叫,我一惊之下力道轻了许多,但也足够让他昏死已往,不外他身上并没有舆图,我猜他定是给了你,便躲了出去等你来。”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尺许长的尖刀,上面还沾着血迹。

  小欢知他已动了杀念,平静的说:“屈年老,我给你看样工具。”说完从怀中掏出信陵君的令牌扔给屈信,屈信见了一怔。小欢接着说:“这是信陵君的令牌,信陵君威震天下,他的令牌可不易得啊。”

  屈信将令牌掷还给小欢,冷笑一声说:“那又有什么?令牌又不是他本人?他还能从天边飞过来?这时就算是他亲自来我说杀也就杀了。”

  小欢笑着说:“我既然获赠令牌,即是得他赏识,没点本事是做不到的,你未必一定能杀得了我,再说纵然真是你强我弱,你杀我前我也能给你重创,让你下不了这座山。”

  屈信眉毛一挑,若有所思,小欢察言观色觉得有门又说:“更况且~”他佩剑还鞘,蹲下从火堆中捡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柴条,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往火上一靠,接着说:“你屈家兄弟追来即是因为发现少了这两张图,你要去投秦,不带它们也总是不美吧?”布包中正是屈信藏下的洞庭、苍梧的两张山川图。

  屈信一惊,他刚刚对李斯行凶时听到小欢的叫声便停下手来,一搜李斯身上不见有图,知道小欢早晚寻来,便放过李斯,躲着小欢的声音爬回山那边,从四兄弟身上取回了交流李昕和庆儿的六张图,这才回到山洞,否则小欢哪有时间给李斯医治。他见小欢威胁要烧掉两郡的舆图,心想对于秦国而言,最重要的即是这两郡的图,只带去不接壤的六郡舆图总是不够分量,便忙说:“贺兄弟,你说怎样便怎样。”

  小欢说:“图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伤害我们。”

  屈信犹豫了一下说:“可以!”

  小欢说:“屈年老,我从赵国来,对秦对楚都没有情感,你留楚也好,投秦也罢与我何关?李兄中了刀伤,不知还能不能活下去,你没有须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屈信点颔首说:“你把图还我,我这就走,决不伤你们。”

  小欢朗声说:“屈年老果真是痛快人!”说完将柴条扔回火里,将布包扔给屈信。

  屈信收起尖刀,打开布包看了一下,放入身上那个大布包之中。他看庆儿还没有醒,便进来要抱走庆儿。

  小欢冷冷的问:“屈年老,舆图已经给了你,庆儿你得留下。”

  屈信听了停住脚步,面色中有些庞大。小欢说:“庆儿虽是你的儿子,但你是入赘李家,他该是李家的血脉。”

  屈信点颔首说:“庆儿便留给你,我把他也带走你总不能放心。”

  小欢笑了笑问:“未来庆儿去哪里找你?”

  屈信深深的看了正在熟睡的儿子一眼说:“咸阳,他若留在楚国便不用去了,我早晚会率兵杀回来。”说完转身走出洞外。小欢跟出去时,屈信已没了踪影,他看着满山的树林,已是秋天,树木开始落叶,山上泛起出一派萧瑟的景象。天已大亮,太阳迎着山坡升起,天空中已有大雁和燕子从北向南飞过,他想起昨日田间听屈信匹俦对唱的四首诗,头一晕,觉得世界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新的轮回。

  小欢回到洞中,见庆儿还在睡着,李斯的呼吸已经均匀,伤情显然已经有所好转,心里略感宽慰,他坐在两人身边心想:“对于屈信另有些疑问没有搞清楚,他认真一开始便想叛楚投秦?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在这里一待即是五年?种种疑惑屈信一走便再也解不开了。”

  庆儿和李斯先后醒了过来,庆儿醒来后目光呆呆的,也不说话,李斯身体虚弱,但幸亏头脑清醒,小欢怕山上有野兽,一步也不敢离开山洞,幸亏身边有少许水和食物,尽可勉力维持。就这样呆了三天,李斯的伤徐徐好起来,话也多了起来,他每每问起屈信,小欢怕他情绪激动,延长养伤,便计划以后再告诉他实情,只是说了自己和屈信离开后再也没有见过他。李斯将信将疑,但也无法印证,小欢见他一天比一天好,便出洞找到屈家四兄弟的尸体,他从掉入坑中的三人身上都搜出了腰牌,上面划分刻着“屈义”、“屈礼”、“屈智”,看着三个腰牌,小欢微微有些遗憾,屈仁的腰牌掷给屈信后,自己明明看到他扔在地上,他走后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了。小欢心想:“仁、义、礼、智、信,这显然是儒家的思想,屈家这一辈用这五个字起名,可见早已信了儒家思想,屈医生投江殉国看似迂腐,实乃信仰使然。”他一边叹息一边在山上掘坑安葬了四人,此时铁证如山,他才真正相信屈信杀的是自家兄弟,心中不再对屈信存任何的好感。

  当日李斯和他在山顶前离开时,李斯抱着庆儿,未便携带着钱袋,便扔到了一棵大树旁,他凭据李斯描述找了回来。又过两日,李斯伤情越发好转,他想带李斯和庆儿回村中养伤,李斯怕另生枝节差异意,这时已断炊,到了晚上,他趁着夜色潜回李斯家中,这时李昕已被抬出安葬,他到厨房中取了一些大米,水袋中装满水,又回到山上,路上意外遇到了自己和李斯放走的两匹马,山下水草颇多,没有跑远,它们极有灵性,又追随主人多日,已能认主,见到小欢都亲热的凑上前来,小欢也一并牵了回来。

  伙食改善有助于疗伤,半个月后李斯的伤好了泰半,这时已至初冬,两人商量马上动身赴大梁。庆儿与李斯这段时间形影不离,小欢忙进忙出一直没有时机告诉李斯真相,想到来日方长倒也并不着急。下了山,李斯找到怙恃和妹子的宅兆哭祭,他伤势未痊愈无法长时间骑马,幸亏对这一带熟悉,带路找到一个小镇,买了一架马车,三人坐车往北走,他们来时为赶时间翻山越岭,去时忌惮养伤,专挑好路走,倒也平坦顺利,第二日天黑前便到了隐阳(今河南漯河),三人进驿馆休息。

  越日小欢要一早赶路,李斯不让,他要小欢驾车在城里转了一圈,停在一处店肆外,他留小欢和庆儿在马车上,独自一人进了屋,不多会儿从店里领出来两个壮年,他向小欢一招手,小欢抱庆儿下了车,那两人掀开车帘,搬下了钱袋子。小欢一愣要上前制止,李斯一把抓住,笑着摇了摇头,两人头也不回进了店。李斯点颔首,拉着庆儿上了车,又冲小欢招招手,小欢随着上了车,李斯说:“快出城往北走。”

  小欢不知他在搞什么鬼,但一向佩服他,便驾车出了城门,李斯不停敦促他赶路,小欢马不停蹄的赶出二十里,才放慢了速度。李斯掀开车帘出来与小欢并肩坐在马车前,小欢看看他也不说话,他哈哈一笑说:“兄弟,适才让你摸不着头脑了吧?”他与小欢这段时间旦夕相处,又受他悉心照顾,对他已极为亲近,不自觉的改了称谓。

  小欢问:“不知李兄是何用意?”

  李斯说:“我是在为到了魏国计划。”

  小欢说:“你把钱都给了人,这算什么计划?”

  李斯哈哈一笑说:“虽然钱给了旁人,但你看这是什么?”他说完看看四周,确定无人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一边递给小欢,一边从他手中接过了缰绳。

  小欢用手一掂,约莫三四斤沉,打开一瞧,里面盛着八块青绿色的工具,用手一摸,居然平滑无比,触手生凉,他没见过这种工具,便将布袋还给李斯,接回了缰绳问:“这是什么?”

  李斯又看看四周,将布袋揣入怀中说:“咱们要想在大梁立足,就得靠这个。”

  小欢说:“我摸着像石头,但是觉得比石头平滑。”

  李斯颔首说:“对,这种工具叫玉,摸上去就是这种感受。”

  小欢说:“玉?对啦,我记得蔺相如完璧归赵,里边的和氏璧就是玉,原来你刚刚去的是一家玉店。”

  李斯气一短说:“和氏璧价值千金,秦王要拿十五座城池交流,咱们的跟它没法比,但也险些用光了我在兰陵积攒下的所有钱财。”

  小欢心想:“这些钱都是你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跟我说什么?”就听李斯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钱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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