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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江湖那把剑

第二十四章 拦路虎

那座江湖那把剑 东皋 4282 2019-09-29 11:01:55

  既然要去讲原理,照旧要替死去的媳妇儿讲原理,老石觉得就不应该穿的太寒酸,至少也应该穿的喜庆一点。老石鼓捣了半天,终于泛起在赵靖面前。

  赵靖看着老石,一身的麻布,被重复搓洗的泛白,随意用一根草绳系了起来,脚上一双被磨得发亮的布鞋,这妆扮,赵靖真看不出来哪里喜庆。但赵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套白袍子,早已在女刺客的追杀之下,充满了破洞,又在河中浸泡了一段时间,污渍一团接一团,自己这身妆扮也悦目不到哪里去,当下便将话咽了回去。

  背着剑匣,提着钢刀,便随着一脸东风自得的老石出门了。

  到了村口,赵靖又看见了杏花婆婆,杏花婆婆笑盈盈的道:“令郎,记得早点回来呀!”

  赵靖犹豫了一下,照旧答道:“知道了。”

  …………

  陵州丘台府,府城名曰九锦,现在的九锦县令,名叫王深,已经五十多岁了。因为与知府大人同处一城的缘故,所以王深的权利并不多,需要处置惩罚的政务更是少的可怜,他大多时间都是在自家花园里养老。

  这一日,王深照旧和往常一样,搬来一把摇摆椅,躺在花园里的树荫之下,左手拿着蒲扇,右手便往旁边的果盘里扯着葡萄吃,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王深审察着在花园里忙碌的丫鬟,盯着她们凹凸有致的身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想到这里,他对屋里那个婆娘充满了怨恨,若非那个婆娘管的宽,他年轻之时还能多享受一番,也不至于到如今这把年纪,只能空怅惘。

  王深越想越来气,伸手打翻了果盘,丫鬟们显然对王深极为畏惧,全部跪伏下去,这下,王深连她们的身段也看不到了,心下越发气愤,大吼道:“滚下去!”

  丫鬟们如蒙大赦,弓着腰走了。

  王深一声叹息,想起了往事。

  当年,他犹豫满志的从那个村子出来,眼看便要过了乡试,似锦前途似乎也不再遥不行及,但他终究照旧没能过了乡试。他怎么宁愿宁可?经受不住蛊惑,忘记了村里曾经和他山盟海誓的那小我私家儿,娶了县城里主簿大人的掌上明珠,一步步,才走到了今日。

  现在想来,真是忏悔啊。

  那个婆娘,仗着有老爹撑腰,对他颐指气使,更把他盯得死死的,他想去和同僚们找个乐呵儿都不行,被人笑话了一辈子。

  再想想村里那小我私家儿,长得好,身段好,性子也弱弱的,对自己还死心塌地,当初怎么就昏了头呢?

  王深觉得自己能有如此境遇,全是因为当年造了孽,身体上的暗疾让他一生无儿无女,就连自己奋斗了数十年,也才走到现在这个田地。若自己能真正执掌一县也好说,可偏偏县城便在府城,县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外知府大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受限。做了那么多年的县令,知府换了一个又一个,他的位置却纹丝不动,似乎要让他终老至此。

  人人都在笑话他,说他是铁打的知县,流水的知府。每每闻此,王深都要打死一两个丫鬟来泄气。

  都说“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罪不容诛,附郭京城。”这话说的真不错呀,若非是我王深前半辈子造了孽,又何至于此?

  王深站起身来,急躁的在花园里踱步,这时,却是有下人来报,有人告官。

  王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慢慢悠悠的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好官服,往大堂走去。

  至大堂,堂下有两人,一老一少,老的身着麻布,拄着竹竿;少的背着剑匣,提着钢刀。正是从杏花村赶来的老石与赵靖。

  大周重武,连京城内也可佩剑而行,王深对此也是见责不怪,随意拍了拍惊堂木,道:“堂下何人,为何事,状告何人,快快报来!”

  大周没有见官便拜的规则,赵靖便道:“我乃赵靖,此人是我的伯父,三十二年前……”

  “三十二年?都三十二年了你还说它做甚?”

  “我朝规则,事发凌驾三十五年才不能告官。”

  王深马上一噎,一脸不快的说道:“说吧!”

  “三十二年前,我伯父……”

  听着赵靖的诉说,王深起初还不甚在意,厥后越听越觉得熟悉,仔细一想,这说的不就是我吗?当下一拍惊堂木,高声质问道:“竖子!你要状告何人?”

  “杏花村,王深!”

  王深赫然起身,一脸怒容道:“你是来消遣本官不成?”

  赵靖道:“事实如何,大人心里自然清楚。”

  王深震怒,之前还认为自己作恶太多,如今就有人来翻旧事,莫不是那人来讨债不成?当下便招呼四方衙役道:“来人,这两人扰乱公堂,把他们抓起来!”

  衙役们齐声唱喏,就要动手。

  赵靖大喝道:“且慢!”气机向四方鼓荡出去,衙役们只觉得耳边一声炸响,差点就要站立不稳,当下便不敢轻举妄动,一脸惊容的看着赵靖。

  “你……”王深也是大受震动。

  赵靖接着道:“赵某依大周律法告官,说的也是句句属实,当年杏花村全体村民皆可作证,何来扰乱公堂一说,大人请慎言!”

  王深却是不管那么多,命令衙役道:“拿下!”

  那班衙役再次围了上来,赵靖自然不会将这些比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的衙役放在眼里,满身气机喷薄而出,那些衙役便在一阵惊呼声中栽倒在地,摔的头晕目眩。

  王深暗喝道:“好贼子!”

  心中却是依旧不惧,向着大堂后喊了一声:“朱先生,还请脱手!”

  话音刚落,便有一其中年男子疾驰出来,右手捏成拳印,砸向赵靖。

  这是个明心境的妙手!

  但这依旧在赵靖的预料之内,王深做了一县怙恃官十余年,手里怎么可能没有点压箱底的手段?但是,单从这位朱先生展现出来的气势来看,即便赵靖伤重未愈,要击败他也并不困难。

  当这气势汹汹的一拳砸过来的时候,赵靖将手中钢刀微微向上一提,便挡下了这一拳。

  朱先生一拳砸在钢刀之上,钢刀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应声而断,那个年轻人也没有被击飞出去,反而在那钢刀之上,朱先生感受到了对方浩荡的气机。

  朱先生心中震动不已,自己苦练二十余年,刚刚有今日之功,对方有几岁,便有不弱于他的境界?

  震惊归震惊,朱先生手上的行动却不慢,他将右拳往前一送,左手横臂,又砸向赵靖的脑袋。

  赵靖微微后撤,朱先生身体往前而来,赵靖一脚踢往其腰间,钢刀一翻,刀锋向前斩了出去。朱先生右肘往下一坠,便盖住了赵靖的脚,又借势微微曲身,躲过那一刀。

  赵靖此时对朱先生有了一个或许的预计,此人想必是个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无门无派,格斗经验虽然富厚,但终究没有经过名师指点,气秘密弱了许多,手段也十分单一。若非他受了伤,要放倒此人,也不外是在眨眼之间。

  见赵靖的身形有所缓慢,朱先生却是抓住时机,又往前一步,右手成掌,直接斩向赵靖的咽喉;左手成爪,抓向赵靖握刀的左手,想要将他的钢刀夺下。

  赵靖手中钢刀往前一削,直接斩向朱先生的手臂,左手握成拳,趁着朱先生反抗的时机,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之上。朱先生的身体马上弓成一个虾形,体内排山倒海,似乎连心肺都要吐出来一般,一连吐了几口鲜血。

  赵靖看着软软倒在地上的朱先生,没有再去管他,看向王深道:“王大人,是你自缚手脚到知府大人的公堂之上呢,照旧赵某帮你?”

  王深脸色阴沉,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虽说他也忏悔当年所做之事,但是也不想就这样沦为阶下之囚,但来人凶悍,不如此,还能如何?

  于是,他说道:“这位……令郎,此人给了你几多钱,值得你为他如此卖力,我出双倍!”

  王深指着老石,虽说同住杏花村,但数十年已往了,他又如何记恰当年毫无存在感的老石。

  对此,赵靖不为所动,只是道:“王大人,赵某脱手可不轻!”

  “三倍,我出三倍!”

  “四倍!”

  “五倍!”

  倍数越加越高,直到如今,他还以为赵靖是老石请来的打手。

  见赵靖无动于衷,王深道:“这位好汉,本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总还要些颜面的,就这样被绑去知府大堂成何体统,不如,本官派人去请知府大人如何?”

  赵靖略一沉吟,心想:若就此带王深前去知府大堂,难免要等知府大人开堂审理,还得大动干戈一番,让他去请知府大人也好,横竖自己也不怕王深翻出何种花样。

  当下便道:“赵某若是在一刻钟之内还见不到知府大人的影子,王大人可要当心项上人头。”

  王深唯唯诺诺,便招呼一个衙役去了。

  终于,在王深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衙役领着知府大人来了。

  王深脸色马上一喜,心中认为知府大人允许了自己的条件,带着一众妙手来捉拿赵靖来了,暗喜不已。

  但是,当知府曲同来临之后,还不等王深抱着知府大人的脚哭啼,曲同便指着王深道:“王深,本官已经查明,你任九锦县知县这些年,贪污受贿,滥杀无辜,为还这九锦县一个朗朗乾坤,本官依大周律法,判你斩首之刑!”全然不提三十多年前的旧事,为什么?因为查起来困难,就算查证之后,王深也罪不至死,这不是曲同要的结果。

  可怜王深,机关算尽,见到知府大人还未说半个字,便被人割下了首级。

  赵靖皱眉,这位知府大人也未免急躁了些吧,王深就算在混账,好歹也是大周正印知县,要治他的罪,曲同只能一层层报到刑部,交由刑部来判刑,而非如曲同一般,说杀便杀了。

  在赵靖疑惑间,曲同走了过来,说道:“下官见过赵令郎!”

  赵靖看着曲同的脸庞,心中马上了然,这曲同,在陵州点将台泛起过,曾追随在张经之后,如何不识得他。赵靖又看了看先前那名衙役,眼神闪躲,显然是他将赵靖的名字见告的曲同,曲同又对他使了些手段,此人便什么都招了。

  当下,赵靖只能道:“曲大人乃一府主官,赵某如何担得大人之礼。”

  曲同还想说什么,赵靖却抢先说道:“曲大人,今日之事,还请大人秉公处置惩罚!”

  曲同一愣,照旧点了颔首。

  赵靖看向老石,说实话,这并非赵靖想要的结果,那王深,可还没有认罪呢,对此,赵靖也是一脸歉意。

  老石却看的开,不管如何,王深终究是死了,也能告慰她的在天之灵,更况且,赵靖也说了,此事要秉公治理,也就是说,当年之罪,王深照旧逃不了。

  这样就很好了。

  老石不善言辞,只能拍了拍赵靖的肩膀。

  赵靖却是读懂了老石的意思,又对曲同转达了谢意,便谢绝了曲同的邀请,与老石一起离开了。

  曲同只能说:“请赵令郎代下官给三曹先生问好。”

  赵靖笑着说好。

  两人出了九锦县,赵靖对老石说道:“老石,我就不随你回杏花村了,我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是时候回家了。”

  老石缄默沉静了一下,说道:“我再送送你。”

  赵靖看着这个为情所困的老人,张了张嘴,照旧没有拒绝。

  于是,老石送了一次又一次。

  当来到一处荒原时,赵靖说道:“老石啊,前面就是徽州了,我快抵家了,你也快回去吧,难不成,你还要我送你回去?”

  “我再送送你!”

  老石依旧重复着这句话。

  正当赵靖要说话的时候,眼睛瞥见了不远处的一人,只能苦涩的笑道:“让你早走你不走,现在好了,谁都走不了了。”

  荒原之上,时不时的会泛起马匹走过的足迹,除此之外,只有太阳,土堆,远处的森林,若隐若现的城池,以及坚持的三人。

  赵靖看着挡在两人前面的那人说道:“晚辈赵靖,见过彭教主!”

  来人正是彭余善,中原十大宗师之一,如今的魔教教主!

东皋

改状态了,正式签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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