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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化渔歌之云梦英侠传

第二十一章1 武威城外再遇游侠

募化渔歌之云梦英侠传 独依孤松 5293 2019-10-17 07:29:14

  李杉几人进入陇西。原来他长了个心眼,他知道天水乃必经之路,朝廷定会在此设伏,一场恶战难免必有死伤,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事。用饭时他便注意到探马踪迹,他不动声色回到客栈四人略作乔装从后门疏散向天水出发。探马听到四人故意说饭后出发的话便以为几人晚时即到天水,并未继续盯着以免袒露,那料几人扮作行旅已大摇大摆过了天水。

  李杉在马上遥望陇西郡城道:“拓跋兄,李兄,已到你们祖居之地了,前面就是陇西郡城了。”“什么?陇西!到陇西了。”兄弟二人特别兴奋。秀儿聪慧问李杉道:“师兄你带的路是故意到这里的吧?”李杉道:“拓拔兄你们到了关内,能在祖居地一游也不枉幸苦这一趟。”拓跋忠道:“多谢李兄弟,长安故宅已物是人非,能在陇西祖地一游也无缺憾了。”李汉也很兴奋:“哈哈哈哈,这即是我们李氏祖藉吗!”李杉突然正色道:“两位兄长勿兴奋太早,陇西李氏一直视李陵公降匈为奇耻大辱,他们不会接纳你们,照旧不要讲破身份的好。”拓跋兄弟马上以沮丧取代了适才的激动,似乎流浪的孩子终于回抵家,而家人拒不相认一般。李杉劝慰道:“你们是汉人,就永远记着并坚定认祖归宗的信念,无论身处何地都勿忘记,不必拘于地理,受此束缚,新莽一朝早晚更迭,各地义军以绿林势大,更始帝刘玄若登九五之尊,以秀儿宗室公主身份请旨恢复二位汉人身份也是李氏荣耀,我想他们自会接纳,世事无常孰难预科,且宽心顺势识趣而行吧!”二人默默颔首。秀儿也道:“放心,王莽老贼必亡,无论谁做了天子,我以前朝公主之名为你们请旨回归祖地。

  四人驱马进城,这里虽不比长安,但也是富贵之处,只是饮食民俗与长安有许多差异之处。四人明显感受这里干旱,风沙较多,店家多卖牛羊马肉,菜品也比不上长安的精致。四人现为江湖子女对此并不考究,吃了饭牵了马便在城中闲逛。

  拓跋兄弟在街上与一位老人闲谈探询李氏的事,此人恰正是李氏族人。他傲娇地告诉拓跋兄弟,李氏乃陇西名门望族,如今的郡守就是李氏子弟。李氏自秦代便成为名门,其时的郡守李崇被李氏尊为始祖,而其次子李瑶为南郡守,封狄道侯,其孙李信为上将军,封陇西侯,而到了汉时,更有飞将军李广和名将李察,唉!可惜呀,李广之孙李陵不知羞耻兵败降匈,真是我李氏一族奇耻大辱,也令我李氏在陇西名望大大下降,这都是拜李陵这汉贼所赐。李汉闻听恼怒,欲要争辩被拓跋忠拉走。四人信步顺着街道行去。

  李汉还在生气,问其兄道:“为何不让我与之一辩,我要告诉他真相,先祖李陵公以五千步兵对战匃奴八万人仍拼死而战,后援失利才致此败,可他心中念念不忘大汉,是汉武天子听信诽语诛杀满门致其恐再受辱而不敢回汉,他们身为李氏同族却不谅此中缘由艰辛,反做此亲痛之举。”李汉越说越气,非要转头找那老者再辨明不行。拓跋忠道:“我们乃李陵令郎孙,说来也无法取信,陇西李氏若皆作此想,绝非我们一己之力可以扭转,言说不如行动,我们兄弟当以身体力行告诉世人,先祖李陵公非谣言中人,从来未负大汉王朝。”李杉道:“李兄稍安勿躁,此事非三言两语能解决的,需要时间去做许多事感动他们证实自己。”秀儿道:“我与师兄相信你们,就会有更多的人相信你们。”李汉苦笑一声道:“哪会有你说得那么容易。”秀儿故意一瞪眼道:“难道本公主会说谎骗你吗?”“不会不会,公主的话怎能有假。”李汉忙道。各人一起笑了起来,马上一扫沉闷的气氛。

  “李兄弟,带我们去马场吧。”拓跋忠道。李杉知道陇西虽是他们的祖居之地现在则是伤心之处,李氏宗亲不愿接纳他们,与其在此心伤惆怅不如离开。李汉明白,秀儿也明白。李杉点颔首,四人上马绝尘而去。

  拓跋兄弟如今心中只剩一个心愿那就是尽快见到父亲,将他救出囹圄。四人绝不延误,一路上晓行夜宿直奔山丹马场。或许是他们乔装过天水而甩掉了暗探的监视一路再未遇截杀。他们不惧苦寒艰难,也不再着意地找城镇投宿,多次露宿野外。经过四日的远程翻山越岭他们进了武威城内。街道两旁衡宇多是泥土夯筑,显得简陋许多,但各衙门及富贵之家依旧如关中一样以青砖砌墙,灰瓦为顶,雕梁画栋虽不及长安精致但也有股疏狂之感。这里风沙颇多,人们多戴头巾。秀儿不习惯不愿戴,不大会即是灰头土脸。找了客栈沐浴后秀儿也终于裹了头巾出去。他们在城外高坡向东北远望已可见漫漫黄沙,偶尔长长的商旅驼队陪同着驼铃声自沙漠中走来。这些人有汉人,也有西域人。他们友善相处,将汉地的茶叶,盐,瓷器及丝绸布匹等运走,运来葡萄,石榴,黄瓜,芝麻,狮子,犀牛,良马等,相互富厚双方的生活。对秀儿来说,那些讲着唧哩呜啦听不懂又穿奇形怪状衣饰的人很新鲜。她顾不得经常漫舞的风沙,拉着李杉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寓目商人的交易、西域舞娘的舞蹈,品尝西冬气势派头的奶茶……

  这里已近山丹马场,拓跋兄弟随处探询马场的消息,然而因马场乃朝廷军事秘密,此处人所知不详,他俩也未探到有价值的消息。李杉看哥俩着急上火的样子说道:“山丹马场另有很远,在武威西北的祁连山和焉支山中间的辽阔草原即是,草原上漫衍三十六座牧马苑,我们不知详情只能一座座搜寻。”秀儿道:“这样查找何时能救出拓跋老酋长。”她对李杉嘻嘻一笑道,“我有一个措施,你不许随着我,只要李汉一起去就可探出消息。”李杉笑道:“好呀!我倒想知道你有何措施。”秀儿一笑向李汉一招手两人跑远去了。拓跋忠道:“公主聪慧,一定有了好措施。”李杉笑道:“她不让咱俩跟去,是怕措施失灵被我们笑话吧!”拓跋忠道:“我们俩还可以帮公主出出主意,她偏让李汉这个莽汉同去。”李杉道:“也是,李汉可以帮她打架。”说到这突然眉头一皱道,“欠好,她们必是要强硬逼问官府中人,弄欠好会出人命,快跟去。”二人忙循着秀儿去的偏向追去。

  秀儿带着李汉跑远后突然折了偏向,她也知道李杉反映过来就会阻止,所以在城中折来折去找到一处衙门。说来也巧,正好有一人从衙门内牵马出去,她俩悄悄随着。出了武威城西这人开始催马快行,秀儿轻功高绝悄无声息探手拉住马尾坠在后面。行了约莫二里秀儿在马后腿上一戳,马匹立即软卧,秀儿早跳至一边。这人马术不错,反映甚快,双手一摁马背跳至一侧未被坐骑压住。当他准备去拽马匹时,忽见秀儿抱胸笑吟吟地站在前面。他左右一看并无旁人,便知马匹失蹄必有蹊跷而且与这美丽少女有关。他抽刀喝道:“什么人敢劫六牧师苑的人?”秀儿道:“六牧师苑?是干什么的?”这人怒道:“六牧师苑乃司马监下专司治理山丹马场三十六座牧马苑,每年为我朝军队输送大批军马,乃朝廷重要苑司,你敢劫抢犯了重罪,现在收手,军爷我念你无知恕你无罪。”他色厉内荏,知道对方绝非一般,想吓唬走得了,哪料正是秀儿要找的人。秀儿不喜拖泥带水,直接上前突然脱手制住这人道:“我问你答,若敢胡言便要你命。”她冷冷的一笑猛力一扣这人脉门,疼的此人嗷嗷大叫。秀儿松力道:“把马场情况说说。”此人无半分节气,大致讲些山丹马场之事。

  在河西走廊中段,雄伟巍峨的祁连山和盛产红兰花的焉支山围绕着一大片水草丰茂碧绿无垠的草场就是山丹军马场,统归六牧师苑令治理,下设三十六座牧马苑漫衍草场西北各处,只官奴婢就有三万人也分归各牧马苑卖力饲养,驯服,打杂等事情,每处严格治理不得随意收支,每处牧马苑六七百人白昼放牧,夜晚回苑,皆有军队监视,六牧师苑统管并卖力粮食供应,今日他正是衔命去武威城苑司的粮草转运处发文送粮的。秀儿听了觉得困难重重,要在三十六处三万多人中寻此一人,单是接近即是不易,惊动一处其他地方一定增强戒备。她想了想不能放走这人,等李汉来了再说。

  让秀儿没想到的是逼问的整个历程恰被原涉和王临看到。王临在朝中知道自己势力较小,而且山神庙的消息又不易弄到,他便不易在王莽面前立功体现。他计划建设自己的谍政队伍,于是一回长安便请旨去马场要一批马,王莽知他为国家大事费心也就下了旨意。他俩利用驿站换马也不延误时间,今日到了武威略作休息从北门出城转向西北准备去六牧师苑,在前方岔口恰看到这一幕。原涉本是扶危济困的游侠,见秀儿劫道便欲救人,不外秀儿手中没有武器尚未伤人就静静视察。大老远他也听不清什么,这时忽见一人腰挂弯刀赶来,他一眼认出正是前几日所遇的匈奴特工,再望四周不见李杉及拓跋忠。原涉心怀家国,与王临拔马过来。王临从衣饰看出被劫之人乃是官家人喝道:“你们两个特工,上次被你们侥幸逃脱竟在这里作祟。”秀儿一看冷笑道:“原来是王家的奸臣贼子,在我面前装什么人样。”原涉不善斗嘴,直接下马来擒二人。李汉虽知不敌亦不愿让秀儿涉险,越过秀儿也不答话寒魂刀法带着凛冽冷气直逼原涉。寒魂刀法本是关外一绝,上次李汉大意轻敌才致一招落败。他今日全力展开刀法,可谓虎虎生威,一时原涉到奈何不了。原涉轻功特殊,以万佛手对弯刀也不落下风,只是弯刀带去的冷气让他经脉略有凝滞之感。他轻运空门上乘内功弥陀混元功,马上经脉舒畅,身法迅捷。李汉刀刀劈空又被原涉游龙步整的眼花瞭乱。五十招后原涉瞅准空隙在李汉后背拍上一掌。幸亏寒魂刀法可以一敌多,攻势面广,原涉这一掌未能重击,但究竟原涉比李汉功力深厚纯正的多,这一掌依旧使李汉跌跌撞撞前走七八步方站稳身子。

  原涉马上要上前去拿下李汉,忽觉身后又是一道冷气,其冷不及寒魂刀的酷寒却是凌厉,其速奇快。原涉来不及转身忙向前瞬移险险避开秀儿的雪墨一剑。秀儿并未跟上,来到李汉身边问道:“怎样,伤的可重?”李汉道:“公主快走,不要管我。”秀儿笑笑,她看着李汉焦急的样子知道是真心担忧自己,这样的朋友值得交。她手中雪墨指着原涉道:“我师兄心怀慈悲仁爱上次放你一马,我没这美意,凡替王莽老贼做事的人都是我的对头。”原涉淡淡的说道:“你手中宝剑当是雪墨,但你不会是墨家后人,你的剑法凌厉狠辣,墨家宝物不会传给凶狠的后人,想必从哪夺来的吧!我今日替墨家要回此宝。”秀儿也不多言,慧灵剑法招招狠辣直刺原涉。原涉见她剑法凌厉却也巧妙,招招衔接丝丝入扣,进攻回防无懈可击,应是出自名门大派,尤其她的追风步比之原涉游龙步还要高明。原涉不敢大意,抽出特制鄣扇,运用弥陀混元功,展开游龙步与秀儿大战起来。原涉知她当身世名门,也不想伤她,逐步增强功力。八十招后秀儿究竟功力不足,身法渐慢。但秀儿乃倔强倨傲之人,宁死也不会屈服,只是苦苦支撑。李汉担忧秀儿,但他轻功身法不大擅长难以加入战团,更况且内伤虽轻也需半日调养方可。

  李杉和拓跋忠向秀儿他们去的偏向追去,并无二人踪迹,李杉苦笑一声道:“我师妹多了心眼,她已料到我们会追去故意来这个偏向,但一定去了此外地方,咱们就去武威城各衙门看看。”拓跋忠允许一声,二人也不管路人的眼光展开轻功往各官衙查找二人行踪,寻了几个未曾发现二人。拓跋忠道:“难道是我们猜错了?”李杉摇摇头道:“师妹因故痛恨官府,她首想要领必与官家有关。”拓跋忠道:“可我们基本走遍了各衙也没他俩丁点踪迹。”李杉想了想突然道:“走,出城去!”二人自西门而去也转向西北偏向不到二里,望见原涉与秀儿鏖战正酣,李汉似乎有伤手持弯刀坐在地上紧张地盯着,赏都侯王临仍退去三四丈远兴奋地观战。拓跋忠准备上去资助被李杉扯住道:“不用,原涉武功远高秀儿,若想伤她早就伤了,我知此人乃行侠仗义,扶危济困的名士,只是不知为何会和王临纠缠在一起,必有缘故,我去替下师妹。”说完即展追风步如电闪一般蓦地泛起在战圈外说道:“原先生乃当世豪侠,请指教再下几招如何?”原涉听了收步转出战圈,秀儿也忙退下休息。原涉道:“有此良机而不偷袭,倒有君子之风。”李杉道:“久仰原先生台甫,乃当世侠义好汉,在下怎敢行小人之举。”原涉道:“左右少年英雄,我知不敌,但为家国之故即死而无悔。”说完万佛手一招紧随一招源源向李杉攻来。李杉运道一归元功,仍以五态基本功法见招拆招。原涉因上次见李杉会移形仆而未运弥陀混元功,才觉败于李杉有点不甘,这次则运足弥陀混元功,展开空门绝学万佛手,尤如金刚下凡,掌势发动周遭而致飞沙走石。佛手掌势将李杉裹得严实,似乎占了上风。

  王临一看高声叫好,暗想原涉凭一己之力拿下四人,其功居伟,单此一件便可压王安一头,他却不知原涉斗的辛苦。李杉的道一归元功将掌势在五行中自如切换,取相生相克之理。万佛手刚猛他则以柔克刚,而五态基本功法更是无招胜有招往往出奇不意,在各姿形中均可出招起到出奇不意效果。原涉内功深厚当世少见,但万佛手如孙子良祖传的排山倒海之势的无名掌法一样颇耗内力。他与李杉一斗竟致一个多时辰,这时感受内力徐徐不继。王临起初十分兴奋,斗至五六百招时看出原涉非李杉对手,他想去搬救兵,但被拓跋忠盯着,而这隆冬之季,前往马场偏向一直少有行人路过,他不由的心急。原涉终究不是钢铁所铸,他撤掌喘息道:“左右果真高明,原某不敌,任凭处置。”李杉道:“即如此我们各奔工具。”原涉道:“无论左右作何选择,下次相遇原某仍会生死相搏,愿身殉我华夏。”李杉笑笑并不言语,转身招呼秀儿三人离去。王临忙来扶原涉,这时如蝇语一般声音传进原涉耳内:“尊师善见大僧人知我。”只此一句。原涉知是李杉所讲,他问王临:“侯爷可听到什么?”王临茫然道:“没有哇!怎么了?”原涉始知这种声音特殊只自己一人听到。他心中疑惑也无暇多想。对王临摇摇头道:“可能是幻觉吧!”然后坐下打坐恢复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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