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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化渔歌之云梦英侠传

第十五章1 浮屠教善见邀李杉

募化渔歌之云梦英侠传 独依孤松 5925 2019-10-05 08:35:16

  壮汉在前方路口转了偏向向秦岭牛背梁而去,李杉也紧随其后。到了僻静之所壮汉勒马道:“小兄弟为何紧随在下?”李杉笑道:“恩公大义,在下还未表谢意。”壮汉道:“些许小事,也是路见不平何足挂齿。”李杉道:“恩公果真好汉气慨,在下乃云梦门生李杉,愿结交恩公,不知是否攀附?”他故意泄露自己身份,是想看壮汉的反映。昔日在山上时,月朗代师传艺对他甚好,可说是其学武的引路人,两人情感也极好。壮汉果真一怔,但他竟不敢相认:“江湖相逢本自缘份,有缘自会再见,何须世俗之为?告辞了。”说完就要驱马而走。李杉道:“恩公稍待,在下仍有一事相托。”蒙面壮汉勒住缰却不言语。李杉道:“师门不幸,掌门遇难。”壮汉似乎不爱听此消息,李杉话未完那人道:“你师门中事与我何关?”他看似有些激动。李杉道:“恩公别误会,此事已传遍江湖,想必恩公也有耳闻,门中人认为是掌门大门生所为,但我师父及师叔和在下觉疑点颇多,在下年少时曾由大师兄照顾很久也知他决非这种人,师父命我寻访大师兄问清一些问题好印证推测以还大师兄清白。”壮汉不语,李杉接着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若恩公能遇见我大师兄望转告在下心意与我一见。”壮汉道一声“知道了”便策马狂奔而去。

  李杉望着壮汉去的偏向自语道:“师兄啊师兄,你对我也有记挂,你连我大师兄的模样都不问一下便允许而去,你转过身明白擦拭了泪水,不是你又是谁呢!”李杉知道月朗若不能消除记挂,强行相认他也不会说出救他出去的人是谁。想了想他略作乔装,揭了面具向长安奔去。

  未央宫,王莽的御书房内黑袍人与王海向王莽详细述说围剿经过,省去了孙子良那一段,因为孙子良只为一会妙手与捉拿钦犯无关。赏都侯王临讥笑道:“皇兄真是怜香惜玉啊,铁弓队乃皇属飞虎军中的精兵,硬弓铁箭已围住钦犯几人竟折损百人却一无所获,难不成是看上废公主了?下不了手。”迁王王安怒道:“这几人皆是天下稀有的妙手,那面具少年更是神奇,铁箭也近不得他身,他的身法奇快,在箭雨铁矢中来去自如,我敢说这人的武艺是我生平仅见。”王临嗤笑道:“云梦马清真号称天下第一,也未必能在箭矢如雨中不伤丝毫,皇兄可真会为自己开脱,父皇慈祥,即即是轻敌所致也不会重责于你的,何需千般狡辩。”王莽果真沉下脸,王放心中一悬暗骂王临落井下石。他心急下看到旁边站着的孙子良,有了说辞:“启禀父皇,今日孙先生也去与那少年大战一场,儿臣一直以为孙先生只是普通的一流妙手,但今日孙先生的身手儿臣与王海及几百铁弓队将士皆亲眼目睹,孙先生的掌法真如排山倒海之势,千军万马飞跃一般,我敢断言孙先生武功在长安若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可惜如此武功仍输给了那少年。”王莽惊道:“有这种事?”王安被四弟王临一阵冷嘲热讽,好不客易使王莽转移视线,见王莽将信将疑,他知道孙子良一向不说谎,直来直去,王莽对他的话一向信任便道:“父皇可亲问孙先生。”最终王莽问了孙子良才知那几人武功之高之奇世之稀有,王莽听了反慰藉他几句,他心中对子良也有些许谢谢及敬佩。

  王临见王莽对王安不仅未罚反倒慰藉,他见风驶舵笑对王安道:“皇兄,听了孙先生一番话才知小弟我是目光如豆,想不到世上另有如此高人,亏得他并不伤人,又兼皇兄指挥恰当,若是小弟去了必难全身而退,皇兄今日真是辛苦了。”王安懒得与他盘算,只是道托父皇鸿福才得全身而退。王海恨孙子良看不起自己,便奏道:“启奏皇上,今日若孙子良缠住那小子,迁王必成大功,我们定能剿灭钦犯。”王莽道:“此事已过,不得再提,子良责任是护驾,其余一切概不加入,他与朕早有约定,怎能怨及子良。”王放心道这个王海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正欲拉拢于他你到在这起诉,他或认为是我的主意。王临也知孙子良的本事,对孙子良很客气尽心拉拢。王莽突问王安:“你的那套剑法也不敌那名少年吗?”王安支支吾吾,王莽这时才明白,他让孙子良先退朝回家。然后王安才道:“父皇要儿臣卧薪尝胆,隐姓埋名藏身云梦,费无数心血得来只是一空壳,没有口诀驭剑基础发挥不出此剑法强大危力,若有口诀天下何人能敌,必可保父皇山河永固。”王莽道:“你要尽快找到口诀,如今赤眉,绿林声势颇大,我军与匈奴相持又未占半点自制,朕要依仗你替朕分忧。”王安道:“儿臣必不负父皇期望,这次儿臣假托闭关才得回到长安,现在也该回去了。”王莽道:“去吧!大局为重。”王安与王海出了御书房,王安对王海道:“今日那蒙面汉必是云梦月朗,由其身形武功即可断定,你速联系韩兆琦在秦岭一带搜索,他们即向那个偏向逃逸,在那里必有所获。”王海听令去办,王安也悄悄地回到了云梦山。

  李杉回到长安城仍以黑神医之名悬壶济世,他去大秦堂更勤了,但不再见到萧越坐诊,仍是东方映辉接诊。李杉知道那天的事触动了萧越致使他不敢再露面,也许是担忧官府查出蒙面壮汉就是他而连累家人,或是为避开云梦门人。家里人并不知那天他发生了什么,身上贱满鲜血,他解释说遇上野狼博杀一翻造成的。家人也未多想,东方映辉只是奇怪牛背梁已多年不见野狼踪影,就嘱咐家人以后要小心。李杉从山果口中得知那日门外的一幕被萧越看见,他还从后院提前走了。李杉越发断定萧越就是大师兄也是蒙面壮汉,他想帮师兄洗脱嫌疑但不得师兄信任,他知道此事也不行勉强,更不行悄悄尾随山果来找到大师兄,可能会适得其反。

  李杉从大秦堂出来,他思绪万千漫步在永安河滨。永安河是谓水支流,河流不算宽阔,河面上舟楫穿梭急遽而过,尽为生计而劳碌奔忙。沿河岸一排垂柳,此时已是深秋之时显得煞是萧条,枯叶落满一地。李杉想它们必将化做春泥再滋养这粗壮的树木,来年又是生机盎然的绿意葱葱。而这街道上各色的人无分贵贱贫富也终将如枯叶一般化为泥土,新生的婴儿也会长大成人焕发勃勃生机尤如葱翠的绿叶。人世间争来争去到底是一抔黄土,不争也会拥有盎然青翠。李杉站在河滨遥望舟楫,想这世上人总有争不完的利,争不完的权,到头是一场空,不知何苦。

  “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一声佛号将李杉从遐思中惊醒,他转头看一位慈眉善目高峻圆润着灰白僧袍的僧人笑咪咪的双手合十向他打招呼。李杉看他应届花甲之年,须发花白,眼窝深陷,鼻梁高挺,并非是中土人物。李杉施礼道:“高僧有何见教?”释教在战国时已有西域僧侣传来中原,只是并无流传开来,但受到诸侯国一些贵族追捧,西汉末才在京城一带民间略有流传,称为浮屠教,李杉看其模样知是位僧人才会以高僧敬称。老僧回道:“呵呵,贫僧识得神医,神医不识贪僧。”“哦?”李杉有些惊讶,但乃敬重聆听。“贫僧乃浮屠教门生,常见神医好生之德为世之苦难中人而大发慈悲心,精心救治他们的伤痛,阿弥陀佛,让贫僧好生敬佩。”老僧赞道。李杉道:“晚辈虽有心济世,怎耐势单力薄,天下苦难者众,我力之所至也无非万者一也,晚辈耳闻浮屠教普度众生,只知之不详,高僧勿怪。”老僧笑道:“呵呵,浮屠教乃华夏称谓,贫僧法名善见,来自身毒国,我教释迦牟尼佛六百年前菩提树下悟道成佛创下教派,自此本教大行国内,贫僧受我国达摩阿育王旨意来到中土宣扬大法,因见神医慈悲与我教宗旨相同,我教宗义慈悲为怀,普渡众生,超脱苦难,华夏人物多不识我教精妙大法故信者寡。”“哦,普渡众生,超脱苦难,真乃大好事也,失敬失敬。”李杉心生敬佩。善见道:“贫僧愿请神医到敝寺盘桓,神医肯屈就否?”他到长安多年,讲一口流利的长安语音。李杉亦有结识之意欣然应邀。二人至西市外一处偏僻的小林内,林中一所幽静的院子,柴扉上三个隶体汉字“浮屠寺”,院内只一座青砖砌就的三间木顶屋子,正厅端坐三尊佛像,中间宝相庄严的一位是释迦牟尼佛,左边是阿弥陀佛,右边一位药师佛。李杉也随善见双手合十参拜,然后二人就蒲团坐下。善见向李杉宣扬佛法精妙,普渡众生的慈悲,他舌卷莲花侃侃而谈使李杉进入空无之境。李杉颇觉奇妙,这种漂渺的虚无竟暗合道一归元掌的玄妙。凡间喧嚣带给他的烦恼在这空无中给了他以清静。李杉静听佛法入了迷,二人至晚又秉烛交流,又至鱼肚发白才觉时间已往许久。老僧送李杉一篇手抄清心咒,告诉他烦忧之时诵读此咒可使心神宁静,超脱烦恼,李杉甚是谢谢。

  善见告诉李杉道:“贫僧宣讲之小乘佛法本为渡芸芸众生,但众生苦难终需朝廷上下体恤,以仁治国则万民方可早脱苦难,当今帝王初临天下之时锐意厘革,兴利除弊,贫僧以为此乃天下黎民之福,然则不外年余对内以暴戾,对外妄动刀兵,此祸国殃民之举反令宇内动荡,百业萧条,民不聊生,如今更是义军四起,唉!几多血肉横飞,几多民家破碎,罪过罪过!”李杉听了,心中也颇惆怅,他徐徐来到窗口望向院外,除了几株松柏外,余者草木皆已枯了叶子,又值此处的静谧,顿觉凄凉。他掏出铜埙吹起那首《山河碎》,更增添了这世界的冷意来。

  善见端坐蒲团静静听完《山河碎》,他自语道:“满曲忧愁,生于天地间念众生之苦,尽毕生之力解万千不平,纵碎骨纷身无非抛弃一副臭皮囊,却积无尽好事。”他虽自语又似在告诉李杉,凡间上太多的烦忧不能逃避,而要直面。数月来李杉见多了钩心斗角,面对混浊俗世甚是厌烦。他悬壶济世有着治不完的病,解不完的忧,看不尽的痛。这使他有了心力交瘁的感受,渐生隐世之念。他想学师父他们找一僻静之所无忧无虑过此一生,现在与高僧善儿一席攀谈颇多感伤。他又看善见不辞万里从身毒来到华夏大地引导众生了知宇宙人生的真相,苦乐的真谛,教众生离苦得乐的要领,希望凡世之人能得宁静,幸福与智慧,相较之下自己甚为自私。《山河碎》又在嘴边响起,陡起悲悯之音。曲终时他转身向善见深施一礼然后便离去,法式轻盈。善见微微颔首,知他已走出忧烦的内心束缚,更愿为黎民做力能及的事。

  李杉离开浮屠寺,他想起师父师姐走的偏向是西城,想着碰碰运气能否见到便直奔西城,悠悠闲闲地竟出了城去。没有见到师父父女,极目眺望隐约可见山脉的影子。他想到月朗那日正是去了那里,索性便奔西去。走了二里地,劈面虎英林忠匹俦乔装成平民偷偷摸摸走来。李杉目力惊人大远看到后立于路边以笠遮面等他俩过来。二人经过他身侧时也不言语径直走去。李杉轻喝道:“站住,你二人偷偷摸摸定是叛军特工,来此有何意图?”这匹俦二人听了此话只好站住,二人也不答话相互一使眼色突然抽剑向李杉扫去。李杉追风步移动避开双剑扫击笑道:“够狠,不亏是南阳舂陵军谍使。”二人受惊地“啊”了一声也不答话更是拼命攻击,七十招后并不见功,他俩已是汗如雨下,而李杉未还一招。这二人心中已开始发憷,他们伉俪默契十足,知道碰上硬茬便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两人虚晃一招拔腿就蹓。不外五六步猛见李杉双臂抱胸站在前面,二人大吃一惊猛然收步,他俩倒吸一口凉气,知道与对方武功相差太远是不行同日而语,逃走也是不行能。二人相视苦笑一声横剑便抹脖子,他俩本是武艺高明之人,手法极快要来个洁净利落。当剑将触及脖颈之时两柄剑硬生生地被李杉捏住剑尖丝毫转动不得。林忠二人怒目圆睁,狠盯着李杉,体现得大义凛然心中却有一丝惊恐,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心中想李杉定是朝廷中人,若被捉去叛逆之罪不知将受何等惩处。两柄剑在李杉手中纹丝不动,二人想万万不能落在朝廷之手,无奈之下准备咬舌自尽。李杉已然看出,心念一动,归元真气通过双剑直抵二人的面部点穴滞脉,两人马上瘫了口腔,无法言语更无法咬舌自尽,再滞脉四肢令其转动不得。

  李杉轻轻将双剑从二人手中拿下,抬高斗笠嘿嘿一笑道:“林年老,虎大姐,若不做亏心事为何不言一语便挥剑扫向小弟,若非小第追风步法岂不枉死朋友剑下?”林虎二人一看是黑神医,口中呜呜呜叫起。李杉微微一笑双手伸指在二人人中穴一擢,各穴脉消除阻滞。他二人一瘫坐在地上,指着李杉“你你……”然后三人笑了起来。待话语利索后,林忠笑道:“你这个黑兄弟,我们以为你是朝廷中人,打不外,逃不走,死不得,你这玩笑开得可真大。”虎英道:“黑小子,敢捉弄虎姐姐?把剑给我。”李杉笑道:“剑给你可以,不能抨击我啊!”说着把剑递已往。虎英一接着剑便向李杉刺去,李杉忙展身法躲开,二人在那追逐起来。林忠明白自上次夜探长安卫戍军被发现而遭弓箭手围攻,幸李杉偶遇救下他们又互认出在老君山张口镇曾有一面之缘,林忠二人与他常接触深交起来,虎英喜欢他的忠厚便待他如兄弟,林忠知道虎英并非真怒,而是在追杀他时来提高自己的武功修为,他们伉俪一向钦佩这小兄弟。虎英追了一柱香时光连李杉的衣角也未碰到,她泄了气嗔道:“黑小子,今儿若不让姐姐我揍你一顿,我与你没完。”李杉故意委屈道:“虎大姐,兄弟跟你开个玩笑,你这么记仇?”虎英气道:“嗬!你这个玩笑没吓死我俩,横竖不让我出气我绝不罢休。”她转头看林忠只呵呵笑着在他肩上拍了一掌道:“老婆被人欺负,你不知资助还在笑话。”林忠道:“我资助也无济于事,我俩抓得住他吗?”虎英道:“那倒一ㄇ,总得想个法子,不能让他仗着武功高强就欺负我俩。”李杉笑道:“虎大姐,我可没欺负你们,我这叫一报还一报,只不外连累到林年老了,林年老,小弟给你陪礼了。”说完对林忠鞠了一躬。林忠以为李杉故意捉弄虎英便直管笑而不语。虎英气道:“这么说姐姐冒犯过你了?怎么冒犯的?”李杉笑道:“你想想。”虎英他们与李杉相识不外数月,接触能有几多次,虎英二人让每次的碰面在脑子里过一遍。片刻后二人相视哈哈大笑,虎英点着李杉道:“好你个黑小子,这点事你还记仇,哈哈,下次见到你媳妇儿我就说你留恋长安是因为长安有你好几个相好的,看她怎么收拾你!”三人在这笑了起来。

  三人笑够了林忠问李杉:“兄弟为何说我俩是南阳舂陵军人?”虎英也脸色疑重等他回覆。李杉笑道:“你们从南阳郡来,在长安做得是探听朝廷各军军情的事情,傻子也猜得出来。”林忠正色道:“我们做的是掉脑袋的买卖,幸遇兄弟相救尚能存活今日,今朝廷不仁致民不聊生,我们义军顺势而为,我们匹俦与义军将士决意改变现状即是万死而不悔。”李杉笑道:“林年老不必担忧我知道你们的底细,小弟若出卖你们也不会救你们。”林忠脸一红道:“并非我不相信兄弟,我们身为谍使身份绝不行袒露,否则便意味着使命终结。”李杉道:“放心林年老,小弟可不行信你密信问下刘秀年老便知,他是我结拜义兄,前时你们护他从长安逃走,他一路被王莽亲率兵追赶,在陵川马家寨四周我与两朋友救下他,后又义结金兰。”林忠二人大喜道:“哦!有这等事?”李杉笑着点颔首。林忠向李杉深躬一揖道:“林忠怀疑兄弟是为不义之举,有辱兄弟厚德,真罪该万死。”虎英也深揖致歉。李杉拦道:“林年老虎大姐,你们这样说便当小弟是外人了,你们身为谍使,时刻警惕乃理所虽然,小弟不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已是内疚,还望勿怪。”虎英开口笑道:“这倒一ㄇ,做为姐姐的弟弟,非但没资助还吓唬我们,这是欠了我们的,向他道什么歉!”李杉笑道:“虎大姐真是小心眼,还记着适才的事!”三人又是一阵笑,这笑却是轻松,信任,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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