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水云剑法初试招
吴清源席地禅坐苦思入冥，在幻梦中与大师兄比试掌法。清源轻功身法早超师兄功力也直逼师兄项背，相战多时难解难分。师兄突然掌力一变暗携风雷之音的漫天掌影扑来，清源知道风雷掌法天下无双可开碑裂石触之非死即伤，他那敢硬接每掌只出七分又随之变招以避，师兄也变化相迎，清源又变。他每招每式只有七分并不走老所以变招极快，偶尔还能抢得先机。他十分兴奋，逐渐地七分掌法可自如地应对大师兄了。吴清源愈来愈能制敌于先，他忘情地喊道：“师兄，你服不平，哈哈哈哈。”“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清源睁眼看李杉正着急地喊他，他在李杉头上轻拍一下道：“小三儿，我明白了，伤人伤己，爱人爱己，原来如此，哈哈哈哈。”他一跃而起道：“小子，你的造化，漫雪疾风只有防御无法进攻，原来所练的仁心剑术只有形没有神，在招式上降低杀伤力自然是武学的倒退，也难怪师兄弟们不屑了，原来用仁心驭剑避实就虚，虚实交织抢敌先机，以退又为进护己又制敌，这才完美，等我系统后再传于你。”李杉见师父并无异常放下心来。
吴清源欣喜若狂，继续演化他的剑法。所谓一理通百理明，书简中原来不少无法理解的地方很快就能应用于剑法中去。鬼谷子师从老子，因而他遗下的书简中也传承了道祖老子的思想，如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行常保；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如此等等。上善的人要象水一样滋养万物却不与万物相争，水有形亦无形，为雨，为雪，为雾，为云，为冰……高抑低补自然平衡。这些成了他玄妙的武理。他的剑法逐渐失去了本门凌厉狠辣的光华，代之的是似水有形无形，似云雾之飘渺，似坚冰之冷酷；能烟笼雾罩能无孔不入，使人防不胜防，又被控制着平衡。吴清源返朴归真找到了祖师爷所创武学的真谛，完全摒弃了当下本派武功的一味狠辣，自成一套体系，他给自己的这套剑法取名水云剑。
转眼李杉已在这里渡过一年时光，清源的水云剑法已有大成，而李杉的漫雪疾风已是点水不漏，轻功更是进步神速，他自己就可以利用陡峭山壁的怪峋石凸攀出谷去。又是一年除夕，一早师徒二人便起身攀爬出谷施展轻功直奔云梦山去。月朗及师弟们在演武台恭候着，清源没象往年那样将这些门生跌倒。他让李杉留在师兄们身边，而他依旧地破衣烂衫在门生们惊奇的目光注视下郑重地走进鬼洞。
吴清源拜过三位师兄，清虎道：“老四，这一年又有什么进展吗？”吴清源笑道：“师兄，自我感受良好，终须大师兄的风雷掌来验证。”“呦呵，老四这口气，嘿嘿，看来已越过我和老三了？”清龙笑道。马清真开口道：“老四在门中也算武痴了，对武学比我们更是精心，我倒相信老四一年来必有更大突破。”他笑笑又道，“愚兄要心悦诚服了。”清龙清虎面面相觑，他们知掌门师兄从不妄言。清源笑道：“门生们在外等着，先去祭祖吧。”马清真微微颔首领着三人出鬼洞向祖师堂而去，众门生跟在后面。法式和往年一样上香、出招、诵经等，仪式结束回到演武台。清源对李杉道：“与师兄们在此等上一会。”李杉点颔首。门生们知道他又要与师父比试切磋七嘴八舌道：“师叔，您老人家屡战屡败呀，”“嗯——是屡败屡战。”“师叔不输一场这一年都过欠好哇。”““哈哈哈哈……”清源道：“你们这些小崽子，我不输一场你们一年欠好过吧，啊，哈哈哈哈”径直去了洞内。
马清真知道这一项必不行少，他对吴清源的功夫也很感兴趣，褪去长袍蓄势以待。清源笑道：“知我者师兄也。”二人恭手以礼，皆以开门拳击出试探，一触即开。刚开始皆是入门掌法，继而便以幻风掌交战。马清真纯正的云梦道家内功浑朴无比，一掌接一掌攻去，吴清源渐招架不了忙以漫雪疾风掌防御，掌风呼呼，掌影疾驰迷漫暂时的抵住马清真的幻风掌。马清真看一时难奈何了他便增加功力，幻风掌凌厉难挡，吴清源顿觉压力很大，漫雪疾风掌速度因被牵制渐慢下来。清源心道大师兄不亏被江湖人称天下第一，掌力雄厚，大有突破漫雪疾风掌的防御之势，看来我此掌法防守虽然严密但遇功力高深之人仍要亏损。他忙又变了掌法，只见他掌随身转，每一掌都飘飘忽忽不行琢磨。马清真发现自己的掌力攻击之处似无一物，可回掌之时又觉掌风袭扰。清源的掌力时云时雾飘飘悠悠，又时如水柔又时如冰坚，自己全身在其攻击规模之下，发掌防守便觉他已撤回，但立觉从另一偏向而来，可谓是防不胜伤。马清真内心受惊：老四那边修得此等掌法，我如钢似铁的掌力如击云雾之空空，而他的掌力如水无孔不入，偶也如冰之坚致伤于敌，真是奇妙，唉！几多年了，师父秘授的风雷掌法都没用过，今日也让清龙清虎欣赏一下吧。马清真知幻风掌已敌不了清源的水云掌，只好使出看家本事风雷掌。
马清真突挥出一招狼吞虎咽，清源则是撤掌又发一水势忽觉风呤声起水势倒贯。吴清源才知已逼得师兄使出了风雷掌，幸好水云掌仁字当头被倒贯回的掌力直接化无。风雷掌法被马清真强悍使出，每掌携雷吟风鸣之声，排山倒海之势咆哮而去。清龙清虎在旁都看呆了，吴清源抱元守一再无法更多幻化，只能将水云掌尽化云山雾缭绕卸去来势汹汹的泰半掌力再配以高明的轻功身法应对。这风雷掌法无愧是云梦不传之秘，尽管吴清源使出满身解数也只堪堪平手，吴清源知道功力不如师兄太远，而水云掌看来仍需革新，想及此吴清源虚发一掌身形一晃躲在了清龙后面，马清真也停下掌势。清虎笑道：“老四你可是耍无赖了，未分胜负躲起来了。”马清真笑笑道：“胜负已分，老四胜了。”清源已从清龙身后显身，清龙笑着点了点他也道：“师兄之意我懂，老四胜了。”清虎也明白了随之也颔首称是。清源道：“师兄你手下留情我才躲过，明白是师兄胜了。”
洞外众门生只听得先前呼呼掌风，厥后竟有风雷之音，几位年长些的师兄明白是师父用上了风雷掌法，均在想四师叔究是在古书简中悟出些什么能逼得师父用上了风雷掌法，但终究是风雷掌法犷悍，听音不外五六招便停了下来。月明转身微笑着对李杉道：“师弟这一年在师叔那里学些什么，师兄也长长见识。”李杉道：“师父问我为何不喜学幻风掌，我说这掌太厉害伤了人就欠好了，师父就教我一套漫雪疾风掌，真是防御的好武功。”月明道：“此外呢？没了？”李杉点颔首。月明道：“一年未见，你用心练功了没有，师兄要检验一下。”月朗对李杉很体贴，也想知道他学些什么，就对李杉道：“你练下漫雪疾风，让师兄们看看。”李杉颔首就要出掌。月明道：“师兄给你喂喂招。”不容分说轻掌拍去，月朗正要阻拦见他只用三分功力就未去拦。李杉以身法避开遂展漫雪疾风掌，舞了个密不透风。月明频频换招却找不到一丝破绽，他不由地增加功力不时地击破李杉的某处防御，月明大喜又增加几分功力。李杉究竟功力尚浅，而防御的掌风也要功力支撑才行，一下子陷入危险中去。月朗一直在旁紧密关注见此情景挥掌一搁便将月明攻势压下：“月明，你险酿祸根。”月明这才发现兴奋之余不由的加大功力险伤李杉，这在门规处罚极严，轻者逐出师门，重者废其武功囚其一生。他忙道：“一时忘情，小师弟你没事吧？对不起啊，师兄不是有意。”李杉笑笑道：“没有事，师兄请勿自责。”他又对月朗道：“多谢大师兄。”月朗道：“没事就好。”又对围观的众师弟道：“各人恭等掌门训诫。”众排列整齐。
鬼洞内，马清真师兄弟四人端坐蒲团，马清真道：“几多年来云梦山武功愈来愈强，四弟一直阻挡我派武学凌厉凶狠强悍的特点，有违祖师爷之仁德，但我云梦山历代也是以仁为本，但认为武学只是技击之法而已，虽也以仁心使用武功却从未将仁字化作心法口诀与掌法剑法融为一体，今日四弟的新创掌法明白是仁字作诀而就，竟逼得我风雷掌法出动，你们说是不是四弟胜了？老四，我们仨老了，云梦山未来你要肩负重责啊。”吴清源道：“待我完善掌法剑法能真正完美融入祖师爷的初心仁本后会奉与云梦宗门。”马清真掏出一锦绣荷包递给吴清源，吴清源不解，马清真笑道：“回去再看。”然后对三人道：“门生们还在等着，咱们去吧！”四人向洞外走去。
马清真面对众门生道：“我云梦门生非出师皆不许下山，唯有每年正月有二十日时间给众门生下山了解世俗民情，尔等下山后须严守我门规，若敢有犯决不轻饶，我自知会尔等众师叔及旁支前辈清理门户，众门生谨记。”月朗率众答道：“门生谨记。”马清真一挥手道：“散去吧。”门生们纷纷散去议论去汲县城玩耍等。吴清源也要告辞回山，马清真道：“师弟武功精尽如斯，当是我云梦之福啊，三位师弟，我已年迈你们说掌门之位传于谁合适啊？”清虎道：“月朗乃大门生，又是憨厚之人对你又极孝……”马清真摆手止住道：“月朗武功远超众师弟，只他生性粗犷，难以掌控山门，月明智慧善察言观色只是不够稳重，月清稳重却更喜兵法杀伐之道，武学修为有所欠缺，唉！”清虎道：“师兄说来说去门生中无一合适难道传于师弟吗？”马清真笑道：“有何不行？”吴清源和二三师兄已知掌门之意，清龙清虎相视一笑道：“我看可以。”吴清源道：“我看不行以，师兄春秋壮盛，干嘛急着掌门继续问题？哦——对了，我把李杉圈了一年，我带他转转。”不等马清真说话拉住李杉逃出演武台去。清龙道：“这老四逍遥惯了，不愿做掌门之位。”马清真道：“为山门恒久计，易早做计划。”清虎道：“清源疯疯癫癫合适吗？”马清真道：“这也只是外貌而已，他内心受了不知是什么刺激，以此来发泄而已，而且他的武功也是深不行测，今日我以风雷掌也奈何不了他，待其做了革新后便可逾越我了，他才三十几岁，风华正茂前途不行限量，定让云梦再攀岑岭。”沉吟一会道：“老四不遇变故只怕我们也拉他不回，老三你找下时机告诉他，他的掌法变化无穷仍由内力催发，消耗也是不小，在这点上可做革新，让他回山后打开我给他的工具。”清虎允许去了。清龙道：“你给了他什么？”马清真道：“云梦风雷心法，于内功修习大有助益。”清龙点颔首道：“师兄为云梦未来用心良苦。”
不多时清虎回来，边走边道：“这个疯子，给他掌门恰似给他一剑似得，说什么疯子做掌门遗笑江湖，话未说完背起李杉窜了，你说他还真是疯子。”马清真和清龙相视苦笑。
清溪谷也很热闹，一年半已往了秀儿心情已大好。清慧生了个女儿业已半岁最喜见秀儿逗她玩，清桐取名叫秀芸，一家四口除了练功即是与芸儿逗趣。清慧教导秀儿把恼恨放于心勿形于色，日后便有时机不动声色地报仇，秀儿也知道老挂脸上遇到对头还未伸手便被发现确是不妥，听从清慧的话喜怒不形于色。
正月月朔，清桐匹俦带秀儿面西遥祭中山孝王一家死难者后，清桐道：“我们也多年未上山了，众门生现在想必都已下山玩耍去了，趁此时机我们也上山祭祖并把李杉……”他突然想起来四师兄应该带走了李杉，自己一直瞒着清慧，他知道清慧最是不屑师兄的武功，要是知道了定与他闹，一急之下在身旁的巨石上拍了一下，哪知巨石应声竟裂下很大一块，裂口是齐刷刷地似剑劈一般。清慧一看惊道：“哟，师兄，你的功力可媲美大师兄了，如此厉害。”清桐若有所思摇摇头道：“我只是轻拍石上，此石非我所裂，一年前四哥走时用剑在石上轻划了一下，想不到四哥轻功卓绝，内力也远胜于我，无愧武痴之名。”清慧看裂口确是平整，将信将疑道：“四哥仁心剑术能显出此等功力？难道他在古字书简中发现了祖师爷的什么秘籍？”清桐道：“不会，四哥若发现秘籍必会交给大师兄。”清慧道：“管他呢？我们上山，对了你说把李杉怎样，是不是带来小住几日？”清桐忙道：“不不不，我忽想到照旧不上山的好，万一哪位门生或香客看见我们及秀儿，袒露了行踪可非妙事。”
清慧却已来了兴趣，她在谷中已多年未出谷一步，早想出去转转了，于是说道：“哼，当年你都不愿在谷中受此冷清，我已在这八年，况且秀儿也在这关闭一年多了，也该让她出去透透气了，咱们先上山拜望大师兄带上李杉，再去汲县城走走，给秀儿和李杉添几件新衣，好欠好秀儿。”“好，好。”秀儿究竟是小孩子，一年多来除了练功即是练功，每天面对的只有怙恃，幸亏半年前又多了个妹妹玩，但也是憋坏了她，况且也想见见李杉，究竟关系到终身大事及报仇雪恨的大事，所以一听清慧的话则喜不自禁。
清慧见秀儿兴奋说道：“走，娘带你去，至于别人爱去不去。”秀儿把短剑藏于衣内，和清慧径直出谷去了，清桐无奈把芸儿在怀里兜好也跟在后面去了。
秀儿自得吴清源指点轻功后进步神速，又经一年苦练更是惊人，三人同行她也不显艰辛，攀山越岭也是轻易，三十里的路程未费几多时光便到五里井。清桐对她俩道：“我先去打探一番，你们去洞内避下风。”说完解下兜带把芸儿交给清慧略作乔装飞身直赴鬼洞。
在鬼洞参见了三位师兄，相互嘘寒问暖，清桐道明来意，三位师兄皆皱起眉头，清桐知道李杉定然不在山上，四哥带走了他。马清真无奈道：“该来终要来，该面对也须面对，大不了挨她一顿臭骂！”清桐道：“师妹骄蛮，师兄应教训她一顿让她有所收敛也知长幼有序。”马清真笑道：“她上山时年纪尚幼，我等皆已成年，每日逗她玩耍也带给我们几多快乐，她的脾性并非师父一人宠溺而成，也是我们这些师兄的惯出来的，哪里舍得骂她一句，带她来吧！我们也见见秀儿。”
清桐下山对清慧道众门生都趁假玩耍去了，四哥带走李杉教导他轻功和漫雪疾风剑法。清慧倒无疑有它遂与秀儿随着清桐上山。秀儿参见了三位师伯，马清真三人真心喜欢秀儿这个智慧伶俐又遭遇家变的可怜孩子，他取出一个肩负递给秀儿道：“孩子，三位师伯寒酸没什么好工具，这一件是祖师留下的金丝宝衣算做晤面礼吧！”清桐忙道：“不行，师兄，金丝宝衣世代为掌门所掌，怎可轻易送出。”清慧也是惊愕，她知此衣名金丝却并非百分金丝织就，不知掺杂何物炼制成丝又织成宝衣，此衣薄如蝉翼，不畏水火，不惧刀兵，其珍贵无比从无交由普通门生之例。马清真笑道：“秀儿他日要报血海深仇必历凶险，自是用得着，况以我的武功用得着吗？”清慧忙让秀儿谢过师伯。马清真又道：“师妹，秀儿是你们的女儿，非我云梦正式入门门生即有杀戮也不受门规所限，但若用云梦幻风剑法或掌法杀无辜之人门规便无法饶过，一定教导好秀儿三思而行。”清慧允许，秀儿谢过师伯接了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