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屎官的拇指,发炎了。
或许是从吃药的那一周开始的。她的拇指上有根倒刺,不知为什么就变得红红的,挠了挠,更痒了。
过了几天,就在她食欲开始急速下降的时候,原来就发红的倒刺上居然酿成了皮疹,另有小小的泡儿,看起来怪可怕的。
铲屎官擦了皮炎药,似乎并不起什么用,奇怪的是,这处炎症居然不疼也不痒,但也一直不见好。
就像一只停在脑门上怎么也赶不走,但却始终不吸血的蚊子。
厥后因为铲屎官总是吃不下工具,整天都虚弱无力,徐徐地也就没有太在意这件事了。
直到今天,我趴在她身边睡觉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她的指甲上,有了一道浅浅的坑。这个坑的形状,像一道伤疤,没有颜色,却格外醒目。铲屎官也意识到了,举起手来仔细视察。从侧面看更明显了,那儿凹了进去,就像平原上突然泛起了一条浅浅的峡谷。
“是炎症造成的吧,指甲泛起了一个断层,这里突然就软下去了……”
“好丑呀,我的指甲,原来就被自己咬得短秃秃的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总是咬指甲,我妈跟我说,指甲被咬掉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了,然后我就哇地一下哭出来了……可是终究也没有改掉咬指甲的习惯。”
铲屎官的指甲,简直不是很悦目呢,尤其是跟我的指甲比起来。
本喵的指甲,借助于猫抓板以及沙发的“打磨”,弧度、锐度、平滑度,都堪称完美。
可问题是,对于铲屎官来说,我爪子上的完美指甲,照旧太尖了。
这不,昨天刚把她的手臂挠了一个红印子。
虽然我已经能够控制力度了,但是不注意的时候,照旧会不小心伤到她。不外这次没有出血啦,虽然一直到今天,红印子照旧明显可见。
所以她刚体贴完自己的指甲,就开始费心起我的指甲了。
“说起来,该给你剪剪指甲了。”铲屎官麻利地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她腿上,然后左手环过来搂着我,右手拿过指甲刀就开始剪。
“别动哦,这样两分钟就能解决战斗了。”
在剪指甲这件事情上,铲屎官和我,心照不宣。
究竟每周就得剪一次指甲,我挣扎过,逃跑过,咬过,挠过,叫过,结果反而是让自己不舒服的时间增加了一倍,之前还因为铲屎官手抖差点剪到我的小手手。
所以啊,为了我的宁静和她的便利,我们俩都决定用对方最舒适的方式完成剪指甲的仪式。
我,不挣扎也不叫,乖乖坐着让她剪。
她,则精准迅速地剪完四只爪子的指甲,而且不能弄疼我,否则我照旧会忍不住咬她的呢。
啊……剪完了,我抖了抖身上的指甲碎屑,跑到门边的地垫上,自己做了一下“加工”,就是把她剪过的地方又啃得圆滑一些。
而她继续坐在沙发上,入迷望着她指甲上的小峡谷。似乎那条峡谷,不只是长在指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