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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川谣

第二十章 彼岸花开

冥川谣 赵绫儿 3931 2019-09-26 07:36:30

  无炔挑了挑眉,道:“说到底,照旧你们这些凡人的贪婪之心,若是不被这灵丹带来的超能之力所诱惑,便不会恒生事端,中此剧毒,还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柳意欢眼眶泛起泪花,道:“我们也是没有措施,只因为我娘身上长了鳞片,从而被说怪物,村里人都疏远我们,欺负我们,爹死后,爷爷奶奶也不要我们,外公外婆也不管我们,我们只有逃到荒山独居,可就算如此,照旧会被人欺负……”

  离境道:“所谓前世因结今生果,你娘的命格自出生以来就被人动了手脚,生死簿上都未曾有她的名字,想来,这一切的命运,都是那小我私家部署的,他的目的,不是你们,而是冥王。”

  柳襄一口否认,道:“不行能,那人虽戴着面具,可看他的身影,年龄比我女儿也大不了几多,又怎么能去改我的命格?”

  离境无奈道:“所以说你们这些凡人无知,你以为这世上只有神仙才得以永生数百万年?”

  柳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凝显得有些不耐烦,道:“哎呀,就是说控制你们的,很可能是一只妖或者魔,横竖肯定不是人。”

  西冥眼神中透着冷漠,道:“如今你只需要回覆本王,愿不愿意抓住这留给你的这一线生机…”

  柳襄急遽道:“我愿意,只要你们……只要你们能够救我和我女儿,我愿意帮你们找到他,求求你们。”

  “娘……”

  西冥依旧面无心情,冷冷道:“阿炔,松开她们。”

  “好。”只手轻轻一挥,驭灵绳便回到无炔袖中。

  “先将她们带下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他们泛起在这里。”

  几人先后离开,关上房门,一片平静。

  他依然在她身后将她围绕,为她送去丝丝温暖:“还疼吗?”

  她眼神呆滞,道:“我不疼,不外一点点烧伤,怎么会疼呢。”

  他眼中闪过泪光,道:“我何时教过你,在我面前要这么坚强的?想哭就哭出来,有师父在……”

  她紧握的手终于徐徐松开,眼中不知不觉掉落两行清泪。

  “两万年,师父将它送我的时候,它照旧一粒种子,如今,它仍是一粒种子,只是…再也不能发芽了…”

  他愣了愣,道:“没关系,师父日后将人间的花带些去烟雨楼……”

  “不用了……我不想养花了……师父,我好想念以前我们一起在烟雨楼的日子……”

  他一阵缄默沉静,道:“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这种子,照旧让它归于烟雨楼后园中的灰尘吧,至少它还能陪伴着我…

  他陪我一同回到了烟雨楼,后园中依旧被扫除的很洁净,玫瑰与牡丹依旧盛开,他将种子放入掀开的土壤,手不小心被玫瑰刺了一下,一滴血融在花种上。

  “师父,你的手……”

  他满不在乎道:“没事。”

  “师父,照旧让我来吧,我要亲自将它埋入土中…”

  他虽担忧我的手,也将种子给了我。

  在这烟雨楼,从他在人间移植过来的玫瑰和牡丹花丛中,小种子,安息吧……

  我刚将它埋入土壤,手被玫瑰花刺了一下,而我的一滴血也落在刚刚翻过的土壤中。

  “瑶瑶……”他以口唇为我吸去手上的余血,此时,土壤中散发一道红色的光,他将我护在怀中。

  “师父,师父你看……”

  那土壤中,慢慢长出藤条,竟瞬间开出一朵绯红色的花。

  “开花了……它开花了……它活过来了……”

  我慢慢凑近,这花跟画像上那一朵绯红色的彼岸花真是一模一样……

  “师父,我终于等到它开花了,两万年了……两万年了……”

  他原本一脸的忧郁终于在看见她笑颜的那一刻瓦解,似乎她的欢笑就是他快乐的来源。

  既然都跟师父一起回到了烟雨楼,怎么也得玩玩再走,甜睡两万年的彼岸花终于开花,也是一件大喜事。

  “那日后我们都在人间,谁来看管这彼岸花啊?”

  他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道:“想要六界通令就直说。”

  “嘿嘿……”

  “师父,将后园的牡丹和玫瑰都挖去人间吧……”

  西冥道:“怎么?这花刚开出一朵,你便厌倦了其他的花卉?”

  “不是啊……你忘了师父,我曾许过,来日定让冥界开满百里花海,可为了让这些人间的花适应冥界的土壤,我知道你是泯灭了不少的灵力,所以,为什么要让这些原本就不属于冥界的花卉,强行留在这里呢?”

  “你可真决定了?”

  “虽然,既然它开花了,我就有信心,未来,定要种满这百里花海。”

  他挑了挑眉,道:“好,不外现在,让师父先帮你把手上的伤治好。”

  他将我手上的布条轻轻松开,已然严重烧伤血肉模糊,以‘驻颜术’轻疗,换得一张新皮。

  这本是保住青春的秘术,可对再生新皮有些极大的资助,如此两三次,便可不留一点疤痕,这即是驻颜术最神奇的地方。

  可再生新皮异常痛苦,如同银针刺痛一般,十指连心,更是痛苦。

  终于,再忍不住痛疼,叫喊了起来:“好痛啊,师父……”

  “瑶瑶,再忍忍,一会就好了。”

  她额头沁出大颗汗珠,想来这手上生皮都如此痛苦,更别说用在脸上了。

  他心中一颤,将她拥入怀中,缱绻一吻,驻颜术仍在进行,可她原本的疼痛感却都在那一刻缓解了许多。

  良久,她的手心徐徐生了新皮,可依旧能看得手背上的红印,他慢慢离开她的唇,将术数收回,他轻柔道:“好了,没事了。”

  她一脸的惊魂未定,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似乎就像镌刻在心中最深的烙印,本想将他埋入心底最深的地方,却似乎,又被翻了出来。

  我迅速脱离他的怀抱,道:“师……师父…我们…我们该回人间了……他……他们……”活该,怎么就突然结巴了……

  他轻笑道:“走吧。”

  他牵住我的手,一时间,我竟觉得,我们的关系就该如此一样。

  我不知道风情去了哪里,可自从上次一别,就连离境也从未说过风情的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难道,他察觉到我的心思了吗……

  柳襄母女的灵丹反噬之毒对于见惯离奇玩意几万年的无炔来说本不值得一提,可他慢慢发现,这灵丹之上,淬着另一种剧毒,两者相融,若无定期解药,她们二人肯定如那人所说七窍流血而亡,届时,指不定灵魂都市受损而无法投胎,此人的狠辣之心,认真是出乎所料。

  见我和师父回来,无炔漫不经心道:“呐,回来了。”

  西冥问道:“你可治好她们的灵丹之毒了?”

  无炔摇头道:“这毒可欠好说,毒血窜入体内,还不止是灵丹反噬。”

  苏凝道:“这两小我私家身上,不止灵丹反噬之毒,我和无炔哥哥另有离境哥哥联手都解不了这毒。”

  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能难到离境和无炔,想来此人,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西冥皱了皱眉,道:“阿境,怎么回事?”

  “这毒,未曾见过,毒之入经脉,若没有定期的解药,会不知不觉丧失心智,另有可能啃食自己的血肉。最终七窍流血而亡。”

  这柳襄母女仍在甜睡之中,若让她们知道救不了她们,想来肯定不会为我们冒这个险。

  “师父,那她们……”

  他摸了摸我的头,道:“师父去看看她们。”

  他松开我的手,探测两人的经脉,眉头紧锁。

  这个气息,很久之前似乎见过……那是什么时候……他思来想去,脑中乱七八糟。

  “师父,怎么样了?”

  他愣了愣,道:“苏凝,我记得你们灵界有一种噬血蛊……”

  苏凝道:“嗯,这种噬血蛊虽没什么太大的危害,却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吸食血液。”

  “你随身可有?”

  “虽然了!”她手中紫光一闪,泛起一个盒子,盒中几条红色血虫,看起来十分恶心。

  他将血虫送入柳襄母女体内,她们虽然昏睡,却仍能看到脸上的痛苦之色。

  “师父,你……你把这个工具给她们种下,那不是毒上加毒了吗?”

  他轻笑道:“放心,她们暂时不会有事的。”

  离境琢磨道:“以噬血蛊以毒攻毒……倒是个好措施……可是……”

  无炔马上名顿开:“以毒攻毒……可这并不能能够解除他体内的两股毒素啊。”

  我与阿凝都还没能懂,似乎他们都明白,搞得我们十分好奇。

  “无炔哥哥,到底怎么了?怎么你们似乎都明白,就我和瑶瑶不明白一样。”

  离境故作高深道:“照旧让我来告诉你们吧,她二人体内两股毒素入侵,凝于血液之中,而这噬血蛊向来吸血,种入她们体内,能够吸食些许毒血,而嗜血蛊也会因此衰亡,如此,到达以毒攻毒的目的。”

  这时,我一阵惊喜,道:“那她们有救了?”

  无炔摇了摇头,道:“若是这么容易就被解了,那人又何须费此苦心?”

  我一双疑惑的眼神望向师父,道:“师父,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叹道:“凡人的体内只能承载一只血虫的侵入,而毒素太过强大,血虫吸食毒素不到一半便会死去,我这样做,只能是减轻她们的痛苦,不至于过早毒发。”

  “啊……真的没有措施了吗?”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

  想来这母女也是可怜,就因为长了一张与蓦襄女王相同的脸,便被别人利用,如今,落的这个下场。

  若就这样将她们赶了出去,那控制她们的人定然不会放过她们,此时不由得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睡了半日,她们总算是醒了,再得知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给了她们重重一击。

  虽然不知道她们会如何抉择,也不知道留下她们会不会成为未来的祸殃……

  柳意欢单独找到我,说想与我谈谈,虽仍有些记恨,想想她们也是身不由己,照旧算了。

  “孟女人,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可能……”

  对她,我没了和颜悦色,冷淡回应道:“没事,如今,我们也救不了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将你们赶出去。”

  她突然跪下,道:“孟女人,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就算无法解毒,我也愿意帮你们找到那小我私家,以赎罪过。”

  她这番举动倒是令我惊讶:“你此话可认真?”

  “横竖我与娘亲的生命也都被人牵制,我愿意资助你们,降伏那小我私家。”

  我试探道:“可是…他若一死,你们得不到定期的解药,很可能真的会七窍流血而亡……”

  “我不怕,之前我做了错事,理当赎罪,我相信,我娘亲也不会退缩的。”

  她这话不辨真假,一介凡人能有这等气魄实属稀有,可她,我还真有些信不外,况且她这人也不算是什么好人。

  我将信将疑道:“我会与师父说说,不外,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

  “你说,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你可有……见过那人的容貌?”

  她愣了愣,道:“我……没有啊…他戴着面具,我没见过……”

  她这般吞吞吐吐,也不知到底是不是见过,如若见过,那她不说,到底是因为怕……照旧她不愿说呢?

  我故作漫不经心道:“好,你既然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替我们揪出那小我私家,我便允许你,若你真的死了,定然竭力保住你的灵魂,好让你好好投胎。”

  “谢谢孟女人……”

  我不愿再与她多待一刻,回到房中,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真的愿意置生死于掉臂,她与那个背后的人,究竟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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