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来……下回吧,我现在不在,也赶不回去。”
“我能有什么事。”她漫不经心的挂了电话。
她满腔怒火与痛恨,将手机砸在地上,眼睛里满是厌恶,阴郁的目光透着恶意,即便不用化妆,也可以演鬼片了。
手机落在地上,发出猛烈的碰撞声,她快步走到茅厕,用香皂仔仔细细的洗手,一遍又一遍。
五遍之后停住手,她看着镜子里面过于苍白的面孔,泪水毫无忌惮的滑落。
她想,真的太她妈恶心了,抑郁症这玩意儿真的太影响人了。
慧极必伤,强极则辱,情深不寿,哀极必夭。
她注定是活不长的。
她太过悲悼了,悲悼到使人绝望的田地。
她心中再一次生出了自己在高中时的念头:她会在三十岁之前死在某个下午。
人活一辈子,七八十年未免太长了,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等到年纪大到一定田地,身体性能退化,再在世反而会招来怨恨,哪怕是自己的子女,也会想着这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
太过漫长的生命对人来说,有时候并不是祝福,而是一种诅咒。
人都是想要永生的,不外永生的价钱你一小我私家孤孑立单永久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停的经历划分。所谓子孙子女,隔着代,血缘也会淡薄。
三代以内血亲,都市因为种种各样的事而老死不相往来,况且永生,命越长见过的事越多,早晚会对这个世界失望的。
她左右活的不外二十七岁,却已经看够了。
二十来岁尚且贫穷,没什么钱财,需得在三十岁的时候做自己想做的,大手大脚的花销,然后痛痛快快的从楼上跳下去,头摔得像个摔坏的西瓜,一了百了,岂不是很好。
这个念头,就像一条锁链,将她严严实实禁锢在了一辆朝着绝路极速狂奔的马车上。
她想,或许有些事已经注定,再挣扎,也于事无补。
她曾听闻,最是人间留不住,明月辞镜花辞树,万事万物最后都终将归于灰尘。
那么,她多久才气去死,她一点儿都支撑不下去了啊。
她满是死意的想。
活得可真艰难。
这辈子没活好,也别有下辈子了,嫌累。
她走向厨房,看着菜刀,看了很久很久,却到底没有走已往拿起。
她想,她还不能死。
她妈还在世。
她憎恨着讨厌着曹女士,却也明确的知道曹女士的所作所为是为她好,曹女士也不是故意要做那些事情让其成为她的梦魇的,曹女士不外是无心之失,却毁了她的一生。
你问曹女士爱她吗?无疑是爱的。
只是这世上许多人,还未学会爱自己就已经成了怙恃,所以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爱自己的子女,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子女的噩梦。
有时候看着他们,连发脾气都没力气。
她知道……
她许多事都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所以就像处在第三视角寓目着所有事情,于是走不得,于是无法肆意过自己想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