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却鱼睡眼惺忪,扯了扯身上明显不合身的校服外套,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后,又看向前方站得笔直的江有汜。
音效也打了个哈欠,声音难得地带了些软糯,“恭喜您!经过昨晚的领导,您的平均结果提高了五分!平均还需提高三十分才有希望在十八校联考进入前三名!”
温却鱼立即心情僵了下来。
平均结果提高三十分。
也就是说总结果要提高一百八十分才气进入前三名?
它怕是要她的命。
“凭据我和小七的估算,经过昨晚的领导您应该可以提升十分的,但为什么只有五分呢?这值得您自己去反思一下!在领导历程中您是不是走神了?”
音效絮絮叨叨个没完。
温却鱼却冷哼一声,“你这样子和自己结果不怎么样,却偏偏要求孩子比自己好的家长有什么区别?学了就可以提高分数?有时候努力了也纷歧定能获得回报好吧?”
音效不平气,“虽然努力纷歧定有回报,但只要努力了一定会有收获呀!”
这破音效怎么每天活得跟个家长微信里的民众号一样,满满的正能量?
温却鱼头疼地裹紧身上的外套。
与此同时她听见另一道机械化的声音也响起,那声音与音效絮絮叨叨的太监声差异,这是一种如同电脑死机般不停发出的提示音。
“经过系统分析,在昨晚的领导历程中,你大脑里关于学习的部门只有百分之四十,另外百分之六十全是和学习无关的工具。”
音效有些疑惑,“系统还分析了这个?!小七!我怎么不知道呢!”
小七没搭理它,冷声道,“另外百分之六十是什么,需要我告诉你吗?”
温却鱼哑然无声,闭上眼睛自欺欺人道。
“嗨呀,真奇怪,青天白日之下哪里来的公鸭嗓絮絮叨叨呢?!”
小七听见公鸭嗓三个字缄默沉静两秒,扬声道。
“昨晚,江有汜给你领导语文的时候你在想食堂里的红烧狮子头,他给你领导数学的时候你想的是没追完的小说,其他时候你都是在想——”
“请你平静!”温却鱼跳起来捂住耳朵。
站在前方的江有汜行动懒散地转身看了过来。
只消一眼,温却鱼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解释,“我不是在说你啊!”
江有汜慢悠悠所在了颔首,“原来你昨晚都没在认真听?”语气十分平静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不,我没有,你别听它瞎——咦?”温却鱼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可以听见你的系统声?”
温却鱼心情更严肃了,拧紧眉头问他,“那你听得见我的吗?”
公交车上,温却鱼心情僵硬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抱紧自己的小书包怀疑人生。
音效呜呜咽咽,“您不能生气啊,我是想告诉您的,但是这不是时机不允许吗!”
温却鱼没搭理它。
音效继续哭,“好吧,小七没让我说,我不敢说!”
小七冷笑一声,“我可没说过不允许你说。”
音效愣住,“原来可以说的吗?”
这一来一回的对话,直接把温却鱼给气笑了。
“你们能不能出去吵?”
音效立即反驳,“我怎么可能和小七打骂呢?!小七那么可爱,我怎么可能和它对着来呢,虽然它说什么都对啦!!”
小七没做声。
温却鱼皱紧眉头,手指扒拉了一下江有汜,他摘下一边的蓝牙耳机,耳机里传来音乐声,他按下暂停键侧眸看了过来。
她立即意识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为什么你的手机还可以听歌?”
要知道进入这个小说世界的泰半个月里,她的手机功效仅限于看时间和定闹钟,但是为什么!江有汜的手机这么智能?!
音效声音小小地解释,“那是因为您结果不足以开通这项功效。”
温却鱼怒道,“这是什么意思?!”
“当您的学习结果到达一定水平时,对应的功效也会随之开放,目前您的功效区只开放到了第二水平,而他的功效区已经开放到了第五水平。”
她缄默沉静两秒,问道,“一共几个水平?”
音效也觉得十分屈辱,喃喃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五个。”
“......?!”这系统是狗吗?
温却鱼觉得这是人设的锅!
她自己写的小说,她再清楚不外了!
在原剧情里,江有汜就是一个过目成诵、上课睡觉、下课厮闹的学神级人物!
而她一个坚强努力的少女,苦巴巴的每天坚持学习,却只能够到中上游的边。
江有汜似察觉到她的想法般,阖着眸子靠在椅背上,手指落在耳机盒上一开一关,唇边激荡着浅浅的笑,语气懒散。
“智商不够,就好勤学习,你放心,爸爸是不会放弃你的。”
温却鱼气到说不出话。
好气。
在现实世界里经常被江有汜欺负就算了,都穿进自己塑造的小说世界里了,结果人家照旧比自己厉害?
金手指呢?女主光环呢?
这些工具她不配拥有吗?
音效语重心长道,“您不要气馁!笨鸟也是会先飞的!只要您坚持!就一定会有结果的!我支持您!加油鸭!”
温却鱼,“......”
扭头看向江有汜,心情无比老实、无比认真、无比严肃,认真中还带着点楚楚可怜,就像饱受折磨的患者般,乞求道。
“我们能换个系统吗?”
她一脸痛苦。
“我以前不相信傻会熏染,但是随着这个破音效在我脑子里驻扎后,我愈发坚信——”
“傻,真的是一门玄学,求求你了!我叫你爸爸都行!”
她内心挣扎片刻,照旧闭上眼睛,无比羞耻地说。
“爸爸!救救女儿吧!”
温却鱼慢慢地、慢慢地拽着他书包带,在手里晃了晃。
就像刚满月在楼梯边玩耍的小熊猫般,试探性的迈出脚步踏下一级台阶,然后咕噜咕噜地肉滔滔的身子滚下去,可怜巴巴却偏偏萌态可掬那样惹人疼。
但江有汜不做人已经许多年了。
他扯回自己的书包带,像揉面团一样揉了揉她的头顶,唇边呷着一抹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不是人的话。
“那你问问小七怕不怕被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