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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入戏美人

054 遗梦篇

快穿之入戏美人 逢狸 3046 2019-12-01 23:59:14

  郁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她伸手去摸自己发肿的额角,再度睁开眼睛细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小的手掌,上面沾满了红色粘稠的液体。

  一只雪白的小羊羔歪着头看她,轻轻“咩”了两声,用前蹄搭在她的膝盖上。

  郁卿轻呻了一声,在迷惘了一阵之后,一段原本不属于她的影象忽如排山倒海一般咆哮而至。

  她记得的,她本是个现代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

  而在那段影象中,她又是凉州太守的女儿,名叫慕祁祁。大楚宣华十四年冬,慕祁祁才十二岁,凉州因地处大楚与北蛮的接壤,遭到了蛮族的偷袭,祁祁父兄战死沙场,母亲戚氏亦心灰意冷,在慕府失守之时,令一个忠心的婆子带祁祁遁迹,而自己自缢在了自己的丈夫儿子的灵柩前。

  其时大楚朝军力算不得强盛,双方在界限恶战了许久,最终大楚赔了好几座城池进去,才得以消歇下战事,而祁祁作为忠烈的遗孤,被大楚宣华帝收作养女,眼下,他们便正在前往盛京的途中。

  要只是如此,倒也还好,偏偏这慕祁祁乃是死过一次的重生之人,而在重生之前的影象中,她的一生算是过得极为坎坷,最终怀着怨念,横死在了他乡。

  郁卿仔仔细细捋了捋影象。

  祁祁初进盛京时,已经是来年开春,宣化帝改她的姓氏为萧,封她为“令仪公主”,并入皇家族谱当中,成为正儿八经的公主。

  宣华帝给了她身份上的尊荣,也给了她如亲生父亲一般的疼爱,而祁祁由衷地谢谢陛下的收养之恩,最开始在盛京的那几年,她过得十分幸福,且与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萧胤暗生情愫。

  萧胤体弱多病,但是专文擅谋,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也是一个真正能体会祁祁笑容背后那苦寂情绪的人。

  正因如此,他们越走越近。萧胤待她,如兄如父,许多次提点她宫里的规则,让她提防人心险恶,可是她却没能完全听从他的话,在夺嫡斗争中,被宣化帝第六子萧珩挑拨利用,将萧胤置于险地。

  萧珩如愿窃取了皇位,并将萧胤流放到岭南瘴毒之地,但是萧胤因旧疾发作,死在了途中。而祁祁也被一直觊觎她的萧珩所攻克。

  她一个弱女子,并没有还手之力,但心里始终酝酿着抨击的计划,即即是欢.好之时,她亦是恨不得拔下发簪刺死萧珩才宁愿宁可。

  她没有任何名分,萧珩也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召见她,本高屋建瓴公主零落为尘泥,连宫中的下仆都市借机踩上她一脚。

  或许明白她的心就是一颗捂不暖的石头,所以之后在和北蛮建交之时,十八岁的祁祁被当做和亲的公主,要背井离乡嫁给曾在战场上斩杀过她父亲的对头。

  压抑已久的怒意与恨意,终于在现在全都迸发出来,可萧珩偏偏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和亲去北蛮的途中,她想过许多措施,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但次次都被人阻止和拦下。

  直到她进入北蛮的国境,着一身红色嫁衣,容颜娇俏地说想为那位老可汗跳一支舞。

  那应该是天底下最美的舞姿,可是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怀着必死的决心。她媚眼如丝旋至火堆边,火红的裙摆宛如跃动的火焰。她抄起火堆里一根燃着的木棍,趁人不备,将那老可汗压在了身下,将手中正燃烧的木棍一断,狠狠地插在老可汗的满是皱纹的老脸上。

  她终于如愿,背上被刀剑戳穿,五脏六腑都在疼,可她只觉得释然。

  终于,终于可以再和太子殿下团聚了,临死之前,她是这般想着的。

  ……

  那种炽烈的满是遗憾的情感,灼得郁卿频频心口闷疼。

  而且很诡异的是,影象中祁祁所喜欢的太子殿下萧胤,居然长得和傅予丞一模一样,而那个蔫坏的皇弟萧珩,她却怎么也追念不起来他的容貌。

  郁卿抱紧了小羊羔,不由得发了一会愣,用来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她现在正在马车中,额头上的伤还在流血,一个约摸四十出头出头身材微胖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装着药的瓷瓶,跳上马车的行动显得有点粗笨。

  “女人,来上药了。”那女人行动麻利,拉住郁卿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容色很是愧疚。

  来接她的是大楚皇室的马车,宽敞到可以满地打滚,里面还铺着一张软床供休歇。

  而郁卿额头上的伤,乃是因为刚刚马车不小心轧到了路上一颗大石,颠簸之下,她滚下了软榻,额角撞上了马车壁。

  而这个正在给她涂药的女人,郁卿继续了祁祁的影象,也是认得的。

  祁祁的母亲戚氏临死前,就是让这位周嬷嬷带着祁祁躲在假山里遁迹。

  周嬷嬷人很好,忠心耿耿的,厥后也追随着祁祁进宫服侍。然而周嬷嬷的下场也极为欠好,在祁祁被萧珩占据之后,周嬷嬷亦是得了严重的风寒,卧床不起,气息奄奄。

  祁祁再硬气,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从小照顾自己的嬷嬷死去。可她无能为力,只能去求萧珩发一发慈悲。

  那是祁祁第一次主动用身体迎合他,萧珩也似乎得了趣,派去了一个御医给周嬷嬷看病,可是终究太晚了,周嬷嬷不愿意看着小主人因为她而受此侮辱,在御医到达之前,她已经将一把磨得灼烁的铰剪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因为继续了影象,郁卿能够对祁祁的情绪感同身受。

  周嬷嬷一边轻轻地处置惩罚她伤口,一边关切地询问她:“女人,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了。”郁卿默了一会,呐呐地回覆。

  她仍旧不太适应新身份,又不得不逼着自己。

  周嬷嬷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道:“我们如今已经到了盛京的地界,再过几个时辰,女人肯定就要去宫中了……老奴年纪虽大了些,行事也有些驽钝,但受夫人所托,要一直看护着女人……”

  郁卿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下意识慰藉道:“嬷嬷放心,我会请求陛下,让你继续留在我身边。”

  “嗳。”周嬷嬷终于笑了笑,抱了抱瘦弱的女孩,又感动又欣慰。

  ……

  这车队仪仗是有些排场的,宣化帝与皇后秦氏立在皇城高处,身后是皇亲国戚与满朝的文武百官,来配合迎接这位即将飞黄腾达的孤女。

  这个场景,郁卿也能在祁祁的影象中窥得一二。

  她头上绑着白色的缎带,孝服未除,仰起一张无甚血色却又格外精致的面容,远远地凝视着整座巍峨皇城。

  ……

  “她就要到了,你去不去?”

  现在,在一处狭窄的宫殿中,云渡坐在积满灰尘的角落里,面上心情显然不大悦目。

  现在的他,充其量也就十岁的样子,个子似乎比同龄人更小,显得越发瘦弱。

  而在一旁拿着拂尘,正笑眯眯看着他的年轻的太监,眉眼五官,俨然就是时峥。

  “好玩么?”

  云渡面有愠色,他还没到变声期,声音再装得降低,仍有点似乎女孩子一般的奶气。

  时峥绝不掩饰脸上的笑意,甚至上手捏了捏缩小版云渡的脸蛋,颇有些恶趣味隧道:“可好玩了。”

  云渡不说话了,神性使然,他的脾气不是很大,只是很坚定地要求他结束这个幻梦。

  “幻梦既开,不到结局,是不能贸贸然结束的。”时峥摇了摇头,“而且,我也不在乎这次你能否乐成,只是想让你看清一点现实而已。”

  之前时峥说过的赌约,云渡倒也还记得。

  他咬了咬牙,怒极反笑:“所以你就给我部署上这么一个角色?”

  “萧珩这忘八可是比你的所作所为太过一百倍了,要是这样郁卿还能爱上你的话,我就愿赌服输,用看家神器保郁卿一条性命,要是能乐成渡化,说不定也能修成个正果呢。”

  他一说完,再度用眼斜睨着云渡,这次男孩没有反驳,反而露出一副期待的神情:“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时峥拍着胸脯,“究竟我也不愿意看到你真记恨上我。”

  真正的云渡,喜怒很少体现在脸上,可是约摸是沾染了些孩子气,他眸中有显而易见的欢喜。

  时峥没忍住,再度伸爪时,被男孩拍了回去。

  云渡迫切地想要出门,他耳里奇佳,远远地听见了城门边传来的礼乐声。

  他推测,郁卿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然而半晌后,两个守门的侍卫堵住了他的去路,男孩只比他们的身量一半高一点,其中一个侍卫比力急躁,将他衣领提起,一把扔在了满是灰尘与落叶的院中。

  时峥入戏得很,尖着嗓子“哎呀”了一声,跑到云渡身边,将他扶起来:“殿下,您还在被禁着足呢,照旧好生在这里待着吧。”

  云渡真得有点恼了,而且他也发现了,他现在的灵力似乎是被收走了泰半,身体孱弱得似乎真正的乳臭未干的孩童。

  “拒绝开挂,公正竞争。”时峥笑了笑,狂言不惭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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