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尤耳朵动了动，眼尖余光扫向身后，没找到半丝异常。
另一边。
某处屋顶，玄让扣住昭荼的肩膀让他坐下，黑眸沉沉，“你再这般激动，哪怕不是走火入魔，也该一命呜呼了。”
与他协力逆天而行回来百年前，已招致满身的伤，再不仔细调养，莫说履行对他的允许，连照顾曲书绒都难以做到。
昭荼意识到自己情绪不稳，颓唐地摁了摁眉心，“对不住……我只是见不得那人靠近绒绒。”
什么“那人”，不就是以前的你，玄让心道。但没说出口。
半晌，昭荼捏紧拳头，“我想杀了他。”
这回玄让不留情面地嗤了声，“你杀你自己？若不怕搅得这天翻地覆，毁掉曲书绒所有的好事，你便去。”
昭荼一下子被戳中死穴，面色白得难看，嗓音艰涩地喃喃道：“我明明赶在他之前救了绒绒……”
“你们必会相见，这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你阻断一条路，老天爷自有其他要领。”
玄让竟比昭荼看得还通透，一针见血地为他指了个偏向，“与其想措施杜绝曲书绒接触到‘那小我私家’的时机，不如叫她在喜欢上‘他’前，对别人动心。”
绒绒对别人动心……这点昭荼想都不敢想，可他很清楚这是很是好的提议。
随着他，绒绒永远不会有幸福。
玄让不再多言，最后说道：“看好自己，我可没有多余的功力替你疗伤。”
昭荼直勾勾地看着左手腕上的红绳，记起小女人给他系绳子时的娇俏模样，再也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红。
他确实该照看好自己了。
至少，要撑到陪绒绒过完这一辈子啊。
……
有了昭尤作证，先生狠狠处罚了心存恶念的柳柳。
曲书绒却有些忏悔，觉得自个是“助纣为虐”，不管怎么说，撒谎都是欠好的行为。
因此课后，她去找先生认可了错误，说救她的并非昭尤，而昭尤看没看到柳柳推她，这点她不知晓。
先生虽然意外，可也心疼小女人，口头稍稍训诫过，便放她回家了。
在学堂门口，曲书绒又遇见金贵气十足的少年，准确说来，是他在等她。
“小丫头，是不是到你们先生跟前拆我的台去了？”昭尤笑眯眯的好脾气模样。
曲书绒脚步没停，“做人不能撒谎。”
昭尤被小女人板板正正的调子逗乐，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笑出来，“那人也不能没良心，我可是在帮你。”
如今形式特殊，九殿下身旁人手不够，唯有亲自跟踪他怀疑的工具。
然后他便听到这丫头一点不留情面地当着人面起诉，还蛮可爱。
凡人总说人心隔肚皮，他却遇着个直来直去的，自然稀罕得不行。
故而他纡尊降贵地做了回“小人”，编造伪证。
谁知这小丫头非但不领情，还出口即是教导之言。
哦，依旧可爱。
曲书绒没应声，走过一段路看少年还跟在左右，不由停下步子，“你……我是否在哪里见过你？”
终于问出了憋在心底许久的话。
昭尤可谓始料不及，却很快就反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