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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韶华绵绵知意

第二十章 打架

漫漫韶华绵绵知意 文明的橙子 3373 2019-10-30 17:52:00

  立刻,那些个一块点炮仗的小恶霸对着韶华田童冲过来。

  呦呵,韶华心想,倒是挺团结的,只见田童绝不畏惧,飞身跃起,连着踹倒了两小我私家,韶华从地下抡起个棍子便冲了上去,旁边的学子见状一起加入混战。

  两方人马立刻打的你死我活,滚作一团,就算有康生死死的护着,韶华也未能幸免,被人左一拳右一脚的打了几下,嘴角都紫了。

  韶华吃痛,心中暗想,小宝啊小宝,你去哪里了?要害时刻你倒是在暗地里搭把手啊。

  双方打的难分难舍,不分你我,韶华力气小年龄也偏小,实在禁不住,瞅准空子,费尽力气爬出了战场,看着那扭成一团的人,目瞪口呆,连连大口呼气。

  远远的,韶华看到庞教习带了人来,大叫一声:“快快快,教习来了。”

  一群人听到立马停下了手里的行动,只见原来滚作一球形的人肉团子,整齐划一的排成了方形矩阵,那站姿,尺度整齐,规行矩步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正准备上骑射课。

  只是这边学子少了个鞋子,那边学子缺了个扣子,这个头发歪了,那个簪子断了,要么袖子烂了,要么腰带被扯出来了,各个被打的乱七八糟鼻青脸肿。

  韶华和田童站在一起,俩人对视一眼,看对方虽鼻青脸肿的,但也没出什么大事,直觉可笑,无言之中更亲近几分。

  俩人站的靠后,生怕被庞教习抓住做“模范”。

  然庞教习不仅带了学院的护卫,还带了在学院教授医学的太医,先给所有的学子看了下伤势。

  处置惩罚好之后,庞教习本就冰冰凉欠好惹的脸更是青了几分。

  韶华缩了缩头,心想:“我命休矣,父皇知道了今日之事,会不会把她带回宫里去。小宝啊小宝,要害时刻你去了哪里,有你在,那几个小破孩早倒下让我摁着打了,才不会闹那么大。”

  庞教习把他们分成了八组,每组离隔叫到大殿里问经过,谁也没逃过处罚,凡加入者每人被罚抄四书三遍,那几个带炮仗到学校来点的,被罚关一个月禁闭,再有下次被逐出学校。

  田童和韶华这几个带头打架的除了抄书,还得把思华殿扫除十天。

  对这个结果,田童和韶华也没有不平气,闹事的虽然不是他们,但打架确实差池,韶华再一次确认了田童是自己的难兄难弟,仗义勇猛,值得结交。

  田童拿着抹布在思华殿里舞的风生水起,韶华拿着扫把前前后后扭来扭去。

  今儿个虽被罚,那也是做了好事,一口气出的酣畅淋漓,且那几个点炮仗的被罚的更狠,俩人冒头打架被罚扫除扫除也受不了多大罪,学院公正的很。

  康生对这俩人彻底无语,被揍的鼻青脸肿还能喜笑颜开,心态真好。

  待韶华回到了华苑里,坐在茶桌旁的她大吼一声:“小宝!”

  小宝扭扭捏捏慢吞吞的走到了韶华旁边,韶华嘴疼的直咧咧,说道:“你你你你不是卖力我的宁静的么?你瞅瞅本公主今儿个被人给打的乱七八糟的,你跑哪里去了!”

  小宝一脸欠美意思的看着韶华,很老实的说道:“小宝在树上看着公主呢。”

  韶华额头上三根黑线,仰了下身子白眼一翻,嘴里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你!在!树!上!看!着!我!挨!揍?!!!”

  “小宝也很为难,师父说了,小宝不能袒露身份,只可黑暗掩护,小宝想着会在公主被打的另有半条命的时候再脱手,因而看的很仔细。”

  韶华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想半天不知道能说啥了,道:“小宝,你懂不懂黑暗相助?你可以凑他不注意,扔块石头嘛!实在不行,扔个你常吃的猪蹄核桃也行啊。”

  “小宝知道了,小宝看着公主挨打也很心疼很愧疚。”韶华听他这样说总算顺了口气儿,“小宝还从未被人这样打过,太丢人了。”

  就在现在,韶华觉得,史书上应该写着:长宁十三年春,韶华公主卒,真凶乃暗卫小宝。

  春日的清风逐渐变暖,韶华的日子惬意舒坦,因加入打架挂了彩,休假之日是回不了宫里了,韶华便带了康生,邀田童一起去画楼鉴宝,茶室听曲儿。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愉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填,可知我常一生儿喜好是天然。恰三春利益无人见。不堤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唱昆曲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女人,名叫惠柟,身量高挑,肤若凝脂,一抹玉唇艳若桃花,一双妙目脉脉含情,莲步款款,满身的妩媚风骚,朱唇轻启,天然的情意缱绻,唱的人心里酥酥麻麻的,直醉了去。

  韶华听的有些痴了,只觉得宫里的歌舞也远比不得此人此曲,可越听越觉得差池劲。

  她诗词虽欠好,但理解这曲子却是没什么难的,那词句写的可真斗胆,转头望了一圈,只见这茶室里全是男人,回过神来,一下子红了脸。

  大祁国的茶室有两种,一种是雅楼,专供王侯将相们听曲解闷,男子女子都可去。另有一种是奚楼,里面除了唱曲儿的女人,另有陪客的厢房,除了楼里的女子,其余多是男子。

  韶华转头看向康生,他微微垂眸,有些不自在的端起了茶,田童却在一边听的有滋有味。

  韶华起身想走,可又实在舍不得这么妙的曲子,一颗心七上八下,突突乱跳。

  又听了几句,终于忍不住对田童道:“咱,咱们走吧。”

  田童见她耳根通红,像是明白了什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脸坏笑道:“以前没听过?嘿嘿,早晚要听,便坐稳了好好听。”

  韶华呼吸一窒,看田童那一脸怡然自得的模样,心道:“男人听得,我便也听得,欣赏文学艺术没什么大不了,不用怕。”

  索性心一横,对田童道:“哼,不仅要听,过会儿我还打赏,下次来我还包场。”

  田童见她一脸赴战场的心情,轻轻嗤笑了下,从怀里抓了把银子扔给康生,笑道:“若是一会儿你家令郎腿软了,你替他去。”

  韶华白他一眼,不愿在如此美妙的曲子中跟他做口舌之争,只目不转睛盯着惠柟女人看,其情切切,其意绵绵,柔媚娇弱,惹人怜爱。

  待听到“陉曲梦回人杳,闺深珮冷魂销,似雾濛花,如云漏月,一点幽情动早,漫道柔情着意关,牡丹亭畔春梦残,彷徨恨叠怯衣单。”

  韶华双眸蓄泪,直为这痴情萎顿的丽娘痛心惆怅。

  又听“我杜丽娘往日艳冶轻盈,怎奈一瘦至此,若不趁此时自行描画,留在人间,一旦无常,怎知西蜀杜丽娘有如此之美貌哟”

  韶华心想若是哪日里自个儿为情所绊,瘦到香消玉殒时刻,定要先吃一堆补品活过来,再徐徐图之,这丽娘却是对镜自描,留下幅自画像,天下竟有这等痴情到罔顾性命的人,怕也只有在画本子里才寻的到了。

  一字不差的听完了这《牡丹亭》,真真是婉转清雅,回味无穷。

  待到散场之时,韶华眼尖,看到一楼前排坐着的清令郎,忙拉了田童躲在桌下。

  田童一脸的莫名其妙,韶华两眼滴溜溜的转,紧张道:“嘘,木司业也在。”

  田童听到此话,抿嘴偷笑:“那咱们就更不用躲了,该他躲才是。”

  韶华白他一眼:“你还想不想在书院混。”

  田童说笑归说笑,照旧拉着韶华偷偷摸摸的走出了茶室。

  许是老天见她跟人打架挂花,觉得悦目,有心让熟人瞧一瞧,韶华为了躲木司业刚转过一条街,便看见湖玉郡主和宁兰县主牵着手从轿子上下来。

  韶华实在不愿意和这两人打照面起冲突,御书房里参宁尚书的折子累积起来有一米高,父皇一概置之不理,宁尚书贵寓险些成了个小朝廷。

  可韶华知道,只要宁承上将军能镇得住北川,反抗得住伽川国的那些嗜血凶悍的蛮人,父皇一时半刻便不会对他们怎样。

  东边阳木小岛上的海寇年年骚扰内地,西边金俪国的悍马虎视眈眈,只一个南边的天成国,国主沉溺声色犬马昏庸无能,与大祁国相邻的领土还算太平,但也导致有不少天成难民涌入大祁。

  和这些事比起来,那宁尚书贪墨了几多银子,圈占了几多土地,不值一提。比起从不会犯错的宁承上将军,只怕那大错没有小错不停的宁瞿宁尚书更让父皇放心。

  韶华手疾眼快的拉着田童躲进了七弯八绕的小巷,却不想蜿蜒空荡的巷子里,老天爷还部署了个熟人。

  她自得知父皇有意将沁阳下嫁给左云典之后,一直存了亲自去瞧瞧的心思,遣乐山出去探询,却得知他外出执行公务受了伤,这一拖再拖,一直没得见,未曾想,今日在这条寂寂小巷里碰了面。

  午后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半明半暗,可韶华绝不会认错,别说能看到侧脸,即是只身形骨架,韶华对这些数得上名号的御前侍卫也熟悉得很。

  从韶华的角度看已往,地下两道身影交叠,他劈面明白还站着小我私家,照旧个身量娇小的女人。

  韶华心下疑惑,堂堂御前侍卫为何要与人约在这陋巷之中,见的又是什么人?

  她快步走上前去,不想那左云典听到脚步声,几个飞起跳跃便消失不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往差异偏向离去。

  韶华站在巷中,对那抹纤细的身影眯了眯眼。

  若是韶华知道未来命运的走向,现在已给了她一个巨大的警醒,她断然不会如今日这般,轻轻巧巧的放那两人离去。

  可话说回来,谁又能料获得命运?

  那些看似平平淡淡的日子里,早就为日后埋下了风云际会的伏笔,只待这巍巍大厦遮盖完毕,不知不觉间让它轰然坍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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