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的胆子很大
谢临樾眯着眼审察了一下慕锦华，过了会笑道，“你与你的丫头一样斗胆呀！”
慕锦华心中没由来的一跳，不知她是指哪一件事，心中有种谢临樾什么都知道的直觉，试探着说，“太子妃，妾身与殿下是真心相爱的，恋爱是不分先后的，还望您玉成。”
“玉成？”谢临樾咀嚼着这两个字，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用慵懒却霸气的语气说，“本宫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去玉成你们？”
慕锦华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反问道，“太子妃或许比妾身更能资助殿下，但太子妃得不到殿下的真心，空有职位权利又如何呢？”
谢临樾没有回覆她，而是问了一个问题，“另有一件事，本宫忘了问你，两个月前，你给殿下看过什么？”
慕锦华诡谲地勾了下唇角，“妾身给殿下看过什么太子妃不是一清二楚吗？”
谢临樾没有回话，一旦她袒露自己不清楚这件事，在这场对弈中她就落下了下风，这样对她很倒霉。
幸亏慕锦华也没有深究她的一时缄默沉静，慕锦华接着说，“既然太子妃有喜欢的人，玉成妾身与殿下有什么何难？太子妃莫要以为全部男子都应喜欢您。”
又来了，怎么个个都说她喜欢的人，可她喜欢的不就是顾宥吗？到底怎么回事？谢临樾心中满满都是疑惑，为什么感受有一种全世界都说我有另外喜欢的男子，而我自己却不知道？
尽管心中疑惑，谢临樾脸上却未显露半分，“本宫有没有喜欢的人与这个何关，本宫既然是太子妃，自然是要喜欢殿下的。况且皇室的玉牒上顾宥的妻子刻得是本宫的名字，只有本宫有权利与殿下一块处置惩罚政事。哪怕殿下再讨厌本宫，本宫照旧站在殿下身边。”
谢临樾冲慕锦华挑了挑眉，“别怪本宫没有提醒你，除了太子妃，其余后宫女子都不行以干政。小心点，别让人听见你讨论政事。”
慕锦华脸上的笑脸终于消失不见了。“太子妃，妾身也要提醒您一句，世事瞬息万变，你所拥有的工具说不定下一秒就不属于你了。”
谢临樾哼笑一声，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会被别人夺走的工具都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话落，她站了起来，目不斜视地略过了她。
沧月立即跟上自家小姐。
等走到殿外，沧月才低声道，“这慕良娣主仆两个都如此嚣张，不将小姐放在眼里。真是可恶，不外区区一个良娣而已。”
“她可不是一般的良娣。”谢临樾瞥了眼沧月，“慕锦华是勣王的人，那小丫鬟想必是勣王派来监视慕锦华的人，仗着自己背后有人所以态度显得嚣张。慕锦华不仅不敢冒犯这个小丫头，还要为她擦屁股。”
沧月闻言受惊，扭头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刚刚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略哀怨地说，“小姐，你说话得小心一点，被别人听到可就不得了了。”
谢临樾觉得沧月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煞是可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沧月无奈地看向她，“小姐，正经一点，这可是大事。”
谢临樾立即收起笑脸，严肃起来，沉声应道，“嗯。”
“小姐，别闹了。”沧月被她逗笑，认真地问，“适才小姐说得可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要赶忙告诉殿下？”
“既然是勣王的人，想必勣王不会留下任何工具，他会将自己与慕锦华的联系抹擦地一干二净的。现在的殿下要是没有证据基础不会相信我。所以何须自讨苦吃，只能黑暗多加防范她们。”谢临樾道。
沧月忆起适才说的话，恍然道，“怪不得小姐你说她们很斗胆！”身为太子的妾却为勣王通报消息。
“那她会不会侵犯于殿下？”沧月担忧地问。
“这颗棋子勣王是不会轻易动用的，现在慕锦华怕还只是在通报消息。我们身处宫内，宫里是陛下的天地，绩勣的手没有那么长也不敢那么长。”
“况且慕锦华作为殿下的妾室，是极容易接近殿下的，也极容易侵犯殿下，殿下一旦出了任何问题就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这种一次性棋子不到要害时刻勣王不会动。”
“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一切都还待定。而且我看勣王是想灼烁正大登上宝座，而不是用没了太子才气登上宝座这种手段。但未来总是出乎意料的，保禁绝会发生什么事。”谢临樾道。
“小姐，您还喜欢殿下吗？”沧月犹豫了很久，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早在殿下娶慕良娣时，小姐就伤心了很久，现在殿下完全信了别人编造的假话，不信任小姐，冷落小姐，这以后到底要怎么相处？难道就这样渡过下半辈子吗？
“喜欢吗？”谢临樾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十二年的情感怎么可能说舍掉就舍掉，十二年来她一直习惯了顾宥在自己身旁，突然要自己一小我私家应付一切，怎么可能短时间内习惯？
要说自己看待顾宥的态度像极了一个被冷落的孩子故意做出些举动来吸引他人。可若是不这么做，她怎么习惯身边没有了顾宥。
谢临樾情绪降低下去，抬头看着天空，无奈苦笑。顾宥你好自私呀，独留我一人在原地转圈，独自品着已往的快乐难以抽身出来。
沧月见小姐这个样子不敢多说什么了。
谢临樾不知盯着看天空看了多久，沧月也没有打扰她，陪着她。
谢临樾回过神来，“走吧，我们去殿下的书房看看。”
“诺。”
主仆二人来到书房。
书房门紧闭着，门口站着几位侍卫看守。
谢临樾走已往，那些侍卫齐齐行礼，“见过太子妃。”
“嗯。”谢临樾淡淡地回应一声，“殿下在吗？”
“殿下还未归来。”
“本宫知道了。”谢临樾推门进去，里面果真空无一人。
沧月自觉知道自己不应进书房，留在门外。
书房里陈设很简朴，一张大书桌，一张浅易的小床，其余空地则摆满了书柜，上面放着许多书籍。乍一看这不像书房，倒像是一座小型藏书阁。
谢临樾走到书桌前，桌面有些乱，好几份奏折胡乱地堆在一起，另有许多书籍摊开来摆着，可能是顾宥在查询资料。
谢临樾拿起那几份奏折，里面的内容很平常，都是些琐事，唯一令谢临樾注意地是下面的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