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异常治理处

　　“这些措施简朴但是管用。”

　　雷关上门。

　　从他拥有的炼金和灵修的经验来说，成为超凡者需要缜密的思维，以洛的知识量和精神状态来说，她拥有超凡能力是件匪夷所思的事。不外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灵修出了问题，才导致现在的情况。

　　一个强大又脑袋简朴的超凡者，雷曾想过，如果能完全控制住洛，就可以把她酿成一个强力打手。不外这个女孩身上谜团太多，未知往往包罗着危险，所以他没那么做。

　　终于等到苏的人格泛起，雷准备跟她谈谈。

　　“所以你想把我囚禁到什么时候？”苏看着雷在椅子上坐下，与他对视，讥笑道：“你真的是为了宁静，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失常欲望吗先生？”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雷微笑道，“这不是阶下囚该有的语气，而且是你把麻烦带给了我。如果你照旧话里带刺，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须要了。”

　　苏冷冷地看着雷，要是超凡能力还在，她绝对懒得跟一个弱者妥协，但她没时间总在这儿延误，过了好一会，终于缓和了语气，道：“我们不是敌人。”

　　“我们原来素不相识。”雷双手交织，身子前倾，双肘支在膝盖上，“我可以放你离开，甚至会帮你把一切都打点周到，只有一个条件。”

　　苏问道：“什么条件？”

　　雷不容置疑地说：“离开冈堡，短期内不能回来。我随时帮你准备船票或者火车票，另有证件。虽然，除了蒸汽飞艇，那个查的太严。”

　　苏“嘁”地笑了一声。

　　“如果你只是为了不受牵连，完全没须要这样。我向你保证，在冈堡也没人能抓到我。”

　　雷皮笑肉不笑。

　　“你能保证她也没事？我被卷入那个案子里，如果她被抓住，我也跑不了。”

　　苏摇摇头，笑容里带着几份嫉妒。

　　“她？你还不明白。哈，抓她，谁来抓她呢，就那几个灰骑士？她至少会分辨敌意，如果遇到危险，她解决问题的能力可比我强多了。”

　　“我不想看到不稳定的情况。”雷起身离开，“希望下次再见，你已经考虑好允许我的条件了。”

　　他带上房门。

　　来到地下室，略微温习了基础的丹汀文词汇，完善鲜血王冠炼成阵，又继续了简化石像的投影符文，雷才感应困意，悄然回到香街公寓。

　　……

　　灰蒙蒙的清晨，公共马车的车轮把轨道轧地隆隆作响。雷坐在车顶，按住帽子抵御寒风。后座一对男女一边讨论对贵族酒会的憧憬，一边用充满优越的语气谈论路边那些鼻孔里都是煤灰的早班劳工。

　　马车停到伦歌威治区的中央地带，雷在波辛顿街下了车。

　　这儿已经没有棚户区和穷人的踪迹。整洁宽敞的街道边是一幢幢气派巍峨的大楼，高峻的钟塔恰好盖住向阳，投下巨大的阴影，因为超凡能力带来的敏锐听觉，雷还能听到钟塔内部庞大齿轮转动的响声。

　　在这儿可以看到五公里外波尔公司制作的那座著名的电话塔，它有九十多米高，由庞大的玄色金属支架构建而成，像一个巨大的城堡哨楼，顶部飘扬着四根金边天蓝旗帜。

　　一万二千条线路从塔身上辐射出去，但据冈堡发现报报导，到新历972年截止，电话塔建成三年的统计数据，只有不到两千个用户在使用这些线路，并为此支付每次通话半镑以上的昂贵价钱。

　　雷收回目光，沿街前行，这里行人稀少，空气都透着股冷漠的味道，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玄色高墙掩护着的异常治理处大楼，突然心想。

　　“去异常治理处的话，说不定会碰到那个跟踪过我的家伙，艾森·唐顿……”

　　雷竖起衣领，走向玄色高墙。高墙的大门连接着一条关闭的甬道，甬道采光不佳，白昼也亮着白色的碳化灯。

　　雷刚靠近大门，一个挎着杠杆式短柄霰弹枪的守卫走过来。

　　“干什么的？”

　　“我找戴维德·汉奇。”

　　“哦，在这等着。”

　　守卫踩着高帮皮靴，脚步声回荡在甬道里，进入大楼。过了一会儿才出来，示意雷进去。

　　甬道可以通过一辆汽车，长三十米，雷通过甬道进入异常治理处大楼，在接待大厅等他的却不是戴维德，而是一个玄色短寸头的年轻男人。另有一个女人，曾审问雷的克罗伊·贝琳达。

　　虽然艾森·唐顿理了发，穿着玄色夹克和棕皮靴，但从他的灰蓝色瞳仁和深眼窝，瘦削身材，雷照旧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当初那位在107号班车上曾碰面的跟踪者。

　　“你好，雷，我是艾森·唐顿，你可以叫我艾森。”艾森上前和雷握手，语气里带着点怨念，又有些欣喜。

　　上次在地下班车中雷锐利的试探让他影象犹新，上周听克罗伊说雷可能会加入异常治理处后，为了不让雷认出以制止尴尬，他忍痛剪掉了自己的头发。结果戴维德带来消息说雷纷歧定会来，艾森又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傻子。

　　还好雷过来了，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头发没白剪。

　　回应艾森的问候，雷脱帽自报了姓名。这时克罗伊道：“戴维德外出执行任务去了。雷，你今天来就是决定好了要加入我们对吗？”

　　“我考虑好了。”

　　雷颔首说，目光从艾森脑袋上掠过。

　　“我的头型很帅吗？”艾森心虚地说。

　　雷笑了笑。

　　“很洁净利落。”

　　“艾森可是专门为你剪了这个发型。”克罗伊玩味地对艾森笑了。

　　“克罗伊！”

　　艾森黑暗审察了雷一眼，发现雷没露出异样的心情，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连忙转移话题，“我代表异常治理处接待你，雷，今天戴维德不在，而且处长都离开了，我可以先帮你签订保密条约，带你了解异常治理处的事情。等处长签字后，你就算正式入职了。”他说着看向克罗伊，皱眉道：“你还在笑什么？”

　　“别担忧，艾森，我只是觉得你的老队员派头还挺足的。”克罗伊忍俊不禁，“好了，雷，跟我来吧，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她说着走向接待大厅后的走廊。

　　雷跟了上去。

　　他最想问的事是存放禁忌物品的所在，但想了想照旧问道：“戴维德去执行什么任务，跟约翰有关吗？”

　　“他跟你说过了？”克罗伊轻叹一声，“没错，就是这件事。”

　　雷走在克罗伊身边。

　　“我想先知道这件案情的进展……约翰，他是怎么死的？你们厥后又发现什么线索了？”

　　克罗伊转头看了雷一眼。

　　“有点庞大，不外，长话短说，那天你被阿伯特小姐带走后，我们以亚摩斯为突破口，获得了要害性的线索。那个银行经理，他是个异端邪士，而且是某个地下组织的成员。”

　　“地下组织？”

　　“没错，地下组织。他在组织里的代号，叫做黑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