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见,更没人听见。
只有一群聒噪的无事人。
什么不知廉耻,这不是个幌子而已,归根究底不就是因为擅自模仿了陆小姐吗。
她们清楚得不得了,却照旧装作几人私谈的样子,实则故意让太子身边的近侍听见。说处罚太轻了。
那近侍却也装作没听见,硬是不看她们一眼。
直到第一板落下。
她们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打得比平时更重,显然是被人专门交接过的。
这下,奚笑声与凉爽话就变得多了,但似乎不全是说陆声的。
“你看啊,……你像条狗……,……是输是赢,都没有你的事。……你可没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紧接着是一个女孩子恼怒反驳的声音。
陆声本就听不大清晰,厥后晕了已往,就越发想不起来这一段对话。
厥后直到遇见了一个笨笨的丫鬟,陆声才又想了起来。
那丫头笨就算了,要害是她脾气有些爆,又特别讨厌那些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每次遇到自己看不顺眼的,就要去理论理论。
理论肯定是论不外的,究竟人家擅长把黑的说成白的,美的说成丑的。她一个只凭着自己的感受行事的人,又不会揪错、钻空子,怎么可能说得过别人?
说不外就会骂起来,可她笨呀,每次把自己都骂进去了,她还不知道,依旧梗着脖子高声骂着那几句重复简朴的话。
陆声以为她是骂急了,所以一时想不起来其他的话了。
谁知那小丫头竟然欠美意思地挠挠头,说,她虽然跟别人对骂过许多次,但她一般不会去听别人骂的是什么,只顾着自己一个劲地骂。那几句简朴的话已经是她的压箱底了。
陆声笑着说她未来肯定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拒绝了大把的外来之财,非要窝在家里倔强地数着几个铜板。
小丫头却哼了一声,说她们那些粗鄙的话怎么能和金银财宝比,要是有人送我许多许多的银子,我肯定会笑得合不扰嘴,上香都市给他插四根。
真没良心,人家送银子给她,她咒别人早日升天。
她脾气对谁都爆,唯独在一件事上酿成了一个不敢高声说话的丫头,有时连话都说不清楚。准确来说,是关于那小我私家的事。
她性子直,有许多人都乐意和她在一起。由于她的缘故,陆声在府里也不再举步维艰了。那些人熟悉陆声后,也不再对她抱有偏见的想法。会为她说好话;遇到不讲理的人会绝不犹豫地帮她怼回去;会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偶尔也会让她资助,不把她看成只能鉴赏的花瓶。
徐徐地,府里的人都市喊她一声陆女人,有不乐意的人也会喊声女人。虽然陆声在府里并没有被特别说明过她是什么职位,但陆声能感受到别人对她的尊重与担忧。每次陆声被朱云桢喊走的时候,只有一声声注意宁静、小心点。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那么多人只会说这两句话。基本上不会有人再说她坏话,因为她们也都清楚,自己也是有些依靠陆声的。究竟太子每次喝醉了,只有陆声能解决。
不管是再熟悉的人,都只会喊陆女人,而不是姓名。之所以这样喊,是因为他们喊陆笙为陆小姐,他们不能喊名字,哪怕只会一小我私家了。更不能喊晚叶,他们都清楚太子殿下处罚陆声的时候,才会喊这个名字,目的就是让陆声记着自己配不上这个名字。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个听起来很疏远的称谓。
比起朱云桢,陆声更舍不得的是那些喊自己陆女人的人。所以,自己能去哪里呢?
等头上的伤好了吧,别让她们担忧了。
陆声坐在房间里,摸着长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