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春气得在房里团团转。
她虽然不想这个时候去麻烦张风起,可是瞿有贵这小我私家她也很了解,有时候跟个疯子一样,不是很能控制他自己的情绪。
万一他非要见张风起,还在小区里弄出种种让人尴尬的奇异行径,反而会害了张风起。
更重要的是,瞿有贵声称她不帮他这一次,他就不离婚了……
这个威胁实在太严重了。
萧青春不敢当没听见。
她急了半天,照旧决定先去找萧裔远。
萧裔远这个时候才起床,刚从卧室里自带的浴室里出来,一边拿着浴巾擦头发,一边看着手机,琢磨要不要给温一诺贺年,问问她这些天要干嘛。
“阿远!”萧青春在萧裔远的卧室前敲了敲门,“我有事想问你。”
萧裔远将浴巾扔在沙发上,迅速拿了家常休闲服穿上,才去打开门。
萧青春看见萧裔远的头发另有些湿漉漉的,忙说:“……你刚洗完澡?要不你先吹头发,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萧裔远很是明白他姐姐的做事气势派头。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主动找人问话的。
他笑着摇摇头,“没事,你进来吧,我的头发短,随便擦擦就干了。”
萧青春心里确实很着急,也没跟他客气,点颔首进了萧裔远的房间。
萧裔远从沙发上拿起浴巾继续擦头发,同时示意萧青春坐下,自己坐在她身边,问道:“什么事?”
萧青春在沙发上坐得有些拘谨,两手在膝盖间无意识搓动,入迷地看着面前的红木地板。
过了一会儿,她才垂下眼眸,小声说:“……适才,瞿有贵给我打电话,说他最近中邪了,想找张叔帮着驱驱邪……”
“……中邪?!”萧裔远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心微微皱起,纳闷说:“都什么年代了,另有人相信中邪这回事?瞿有贵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吧?他的大学四年难道都是在打游戏?”
萧青春嗐了一声,慌忙往四周看了看,确信怙恃都不在周围,才更小声说:“……瞿有贵说他前几天在老城区棉纺厂宿舍区无缘无故摔了一跤,然后脸就僵了一半,腿走路也不顺当了。”
萧裔远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差一点没笑作声来。
他擦头发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说:“原来是这样,似乎是挺蹊跷的,说不定真是中邪了。”
萧青春无语地看着他。
说好的都什么年代了另有人相信中邪这回事呢?
适才还信誓旦旦反问瞿有贵是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呢?
萧青春抿了抿唇,“瞿有贵说马上就过来见张叔了,你说怎么办啊?今天才大年初二,哪有今天让别人事情的?另有啊,张叔那边收费那么高,万一瞿有贵不想付钱……”
萧裔远心想,这件事是他和诺诺一起做的,自然能够善后。
他将擦头发的浴巾放回浴室,出来说:“姐你别担忧,先把瞿有贵稳住,让他别闹腾,我去找诺诺商量一下。这件事我帮你。”
“你帮我?”萧青春手足无措站起来,“你怎么帮我?可别麻烦一诺太多了。而且她只是随着张叔学艺,瞿有贵这小我私家心特别大,他是一定要找张叔的……”
“没事。我有分寸。”萧裔远挥了挥手,转身给温一诺打电话,嗓音瞬间轻快起来:“诺诺吗?是我,你在干嘛呢?”
萧青春见萧裔远胸有成竹的样子,略松了口气。
她刚走出萧裔远的房间,手机又响了。
照旧适才那个瞿有贵用的电话号码。
她无奈地接通了,问道:“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已经到明堂小区你家楼下了。你不是跟张大天师住同一栋大厦吗?你给我约好了吗?我要马上见张大天师!”瞿有贵气势汹汹,一点都没有求人服务的自觉。
虽然,对萧青春,他基础没有一点意识不觉得自己在求她。
对她,他就是她的主人,她的天,她怎么敢反抗他?怎么可能反抗他?
萧青春想起适才萧裔远的话,定了定神,计划先稳住他,轻声细语地说:“今天是大年初二,张大天师另有事呢,我说帮你问问,你也不用这么急吧?”
“不急?不急我能大年初二就跑出来见人?”瞿有贵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扭曲的容貌,恨得一拳砸在偏向盘上,“我警告你,别给我刷花招!”
萧青春反感地皱了皱眉头,说:“你别这样,等过了正月十五我再帮你问问。现在人家过年呢,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吗?”
“体谅?你让我体谅是吧?”瞿有贵心里的火腾地一下起来了,他一脚踹开车门,就站在大楼面前的绿化空地里,高声仰头喊:“张大天师!张大天师!”
“我是瞿有贵啊!萧青春的老公!我有点事要求你资助!”瞿有贵到底照旧要面子,不敢把“驱邪”两个字真的当众说出来。
因为今天是大年初二下午,许多人回娘家,小区里来来往往的人比月朔多多了。
A栋楼是住的最满的大厦,各人出出进进,都好奇地看着瞿有贵。
另有人拿脱手机拍了视频。
瞿有贵是人越多越“人来疯”的性格,他自得地冲电话那边的萧青春说:“听见了吧?你要不赶忙搞定,我就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知道萧青春最要脸面,不管什么事,只要闹大了,她就会屈服。
萧青春自然是没想到瞿有贵这么做的出来,忙说:“你别叫了,你快别叫了!你先去我们在这里的新房等一会儿,我再去问问温小天师,看张大天师今天有没有空。”
“这就对了!你快去问!另有,你跟他们那么熟,各人都是邻居,不会找我要钱吧?”瞿有贵知道张风起给人看风水阳宅是很贵的,据说出去看一次要七位数,他可没那么多钱。
“只是驱驱邪而已,对他们来说就是举手之劳,洒洒水就有了,你记得多说两句好话,让他们不要收钱,记着了吗?”瞿有贵一边说,一边发动汽车,往小区C栋那边去了。
他和萧青春的婚房就在C栋。
萧青春无语至极。
如果真的是有需要找人资助,让人白着力还这么理直气壮。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我私家这么无耻?
不,也许发现了,但是那个时候,她被恋爱蒙蔽了双眼,都是心甘情愿在后面帮他查缺补漏。
……
温一诺这个时候刚吃完午饭,想着要不要回房去睡个午觉。
萧裔远打电话过来,她的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
直到听见萧裔远说:“……瞿有贵觉得自己中邪了,要来找你大舅驱邪。”
温一诺整小我私家精神一振,笑着说:“哎哟,侬要说这个,俄可不困了!”
萧裔远勾起唇角,“你是计划去睡午觉?”
“是啊,刚吃完午饭,我还吃了一碗桂花米酒小汤圆丸子,更犯困了。”温一诺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不外现在嘛,我已经完全清醒了。瞿有贵这小我私家何止有毒,简直有催吐减肥功效,听他说话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萧裔远轻轻咳嗽一声,淡然说:“……好歹曾经是我姐夫,你给我姐留点面子。”
温一诺嘻嘻笑着,“我只会在你面前说,萧姐姐面前我肯定不会说这些。”
“那就好。”萧裔远照了照镜子,见自己穿着没什么不妥,又提议:“怎么办?我来你家商量商量?你大舅在家吗?”
又提醒她:“瞿有贵预计很迫切了,刚已经来了小区,逼着我姐找你大舅驱邪。适才还在楼下大叫大叫,许多人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