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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屠龙记

第四十一回:骆宾王出家隐寺 武则天登位临朝

诛仙屠龙记 西江清月 4049 2019-10-03 11:08:22

  骆宾王之《帝京篇》诗曰: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皇居帝里崤函谷,鹑野龙山侯甸服。五纬连影集星躔,

  八水分流横地轴。秦塞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

  桂殿嶔岑对玉楼,椒房窈窕连金屋。三条九陌丽城隈,

  万户千门平旦开。复道斜通鳷鹊观,交衢直指凤凰台。

  剑履南宫入,簪缨北阙来。声名冠寰宇,文物象昭回。

  钩陈肃兰戺,璧沼浮槐市。铜羽应风回,金茎承露起。

  校文天禄阁,习战昆明水。朱邸抗平台,黄扉通戚里。

  平台戚里带崇墉,炊金馔玉待鸣钟。小堂绮帐三千户,

  大道青楼十二重。宝盖雕鞍金络马,兰窗绣柱玉盘龙。

  绣柱璇题粉壁映,锵金鸣玉王侯盛。王侯朱紫多近臣,

  朝游北里暮南邻。陆贾分金将宴喜,陈遵投辖正留宾。

  赵李经过密,萧朱交结亲。丹凤朱城白昼暮,

  青牛绀幰红尘度。侠客珠弹垂杨道,倡妇银钩采桑路。

  倡家桃李自芳菲,京华游侠盛轻肥。延年女弟双凤入,

  罗敷使君千骑归。同心结缕带,连理织成衣。

  春朝桂尊尊百味,秋夜兰灯灯九微。翠幌珠帘不独映,

  清歌宝瑟自相依。且论三万六千是,宁知四十九年非。

  古来荣利若浮云,人生倚伏信难分。始见田窦相移夺,

  俄闻卫霍有功勋。未厌金陵气,先开石椁文。

  朱门无复张令郎,灞亭谁畏李将军。相顾百龄皆有待,

  居然万化咸应改。桂枝芳气已销亡,柏梁高宴今何在。

  春去春来苦自驰,争名争利徒尔为。久留郎署终难遇,

  空扫相门谁见知。其时一旦擅豪华,自言千载长骄奢。

  倏忽抟风生羽翼,须臾失浪委泥沙。黄雀徒巢桂,

  青门遂种瓜。黄金销铄素丝变,一贵一贱友爱见。

  朱颜宿昔白头新,脱粟布衣轻故人。故人有湮沦,

  新知无意气。灰死韩安国,罗伤翟廷尉。

  已矣哉,回去来。马卿辞蜀多文藻,扬雄仕汉乏良媒。

  三冬自矜诚足用,十年不调几邅回。汲黯薪逾积,

  孙弘阁未开。谁惜长沙傅,独负洛阳才。

  话表徐敬业兵败扬州,率的余部逃至常州。骆宾王追随前去,可怜一代文者,只会笔文生花,对用兵之事,实在无力。见徐敬业等准备渡船而去,知此去定无归来之日,可天下无容身之处,无奈只好追随,岂知船到江中徐敬业手下动乱,便投江逃命而去。岂知人间沧桑,起事谋反乃杀头之罪,怕的武后诛杀,一路隐姓埋名,不敢声张,投奔灵隐寺为僧。

  时有一才子,名宋之问,字延清,虢州弘农人氏。此人声名狼藉,纵有诗才,却不明白做人,丧失人格。此处话语闲说一番。

  一日黄昏之时,宋之问正在家中吟诗作画。此时外甥刘希夷登门造访。二人进屋内落座,宋之问冷冷言道:“外甥今日突然来访,是为何事?”虽然刘希夷诗名与才气在其时颇受推崇,但他对做官却没有多大兴趣,对于朝廷的委任屡屡推辞,此事使宋之问这个做尊长的颇为不满。

  刘希夷回到:“今日偶得一文,心中照旧不太满意,想同舅舅探讨。”而这一首诗,乃是厥后名满天下的《代悲白头翁》。宋之问本想应付一下,随手接过,然而,当宋之问接过诗作看过之后,马上心中折服,只见奇文如下: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酿成海。

  昔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差异。

  寄言全盛朱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朱颜美少年。

  令郎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禄池台文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诗文美丽,尤其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差异”一句,宋之问读来爱不释手,遂且将诗稿紧紧攥在手里不愿送还。刘希夷见此心中不乐,再三索要,宋之问只是推脱说道:“诗文虽好,不外另有切磋可斟酌之地,今日天色已完,诗文先在舅舅这里,你先回去,过几日再自然还你。”

  听了此话,刘希夷心中不乐,只好起身告辞。岂知这次相见,竟引来杀身之祸。一连数日已往,宋之问再不提诗文之事。不得已,刘希夷只好再一次登门造访,索要诗文初稿,宋之问马上感应脸上无光,对刘希夷说道:“如此好文,定会震惊天下,前途无量。今外甥你不愿好好做官,岂不是浪费?你要真没这为官心思,不如就把这首诗文初稿让给舅舅,待舅舅前去落个好名声如何?”

  刘希夷本是一个连做官都不放在眼里的自豪人氏,岂能容宋之问偷取诗文,今日见舅舅为图功名,竟有如此鄙俚手段,言语中讥笑挖苦宋之问一番。宋之问再三索要,想占为有己,刘希夷态度依然很是强硬,诗文切磋研究可以,但是要把自己的诗作让给别人,绝对不行!

  这宋之问对刘希夷诗文初稿朝思暮想,见索要无望,宋之问也耐不住性子,此时为了图名,他竟对自己的外甥动了杀念。出门之时,宋之问暗自付托自己门客将刘希夷骗到一面土墙下,用装满黄泥的布袋将其砸死。可怜刘希夷年少成名,才气横溢,却在三十岁之时就惨遭横祸,而下辣手侵犯他的,竟然照旧他的舅舅!在杀害了外甥之后,宋之问毫无内疚之心,立刻将那首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代悲白头翁》据为己有,仅仅略作修改,就宣布天下。

  然而天道好还,宋之问所作之事,被知情者泄漏了出去,而且被史书纪录在案,成了令后世不齿的罪行。武太后闻之震怒,言如此小人怎能朝中为官,本想杀他,但念他自己文才不错,遂贬职离京。

  此时被贬路过杭州,一日前去游览灵隐寺,因游心未尽,夜宿灵隐寺之中,夜色之中,来到殿外信步,此时月色迷朦,圆月高挂,一时兴起信口吟出“岭边树色含风冷”诗词一句,却再苦苦思索也无法对不出下句,只好来回踱步,当他在佛殿前低吟彷徨良久之时,这时佛殿内有个坐在蒲团上的老僧说道:“要对下句有作甚难,何须如此辛苦!”

  宋之问心中一怔,难道此处另有的世外高人?便进的殿中,请老僧见教。老僧竟脱口而出:“石上泉声带雨秋。”对句工致幽雅,令宋之问为之大惊,果真藏有高人。

  宋之问本小人之心,心中不平言道:“灵隐寺中泉石秀美,此来准备赋诗一首,可惜只做得起首两句,‘鹫岭郁岧峣,龙宫锁寥寂’,却不知该如何再写?不知能否为我续联一句?”

  老僧略一思索,随口便吟道:“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诗句一出,这宋之问更是受惊佩服,只见的这两句诗文,对仗工致、形象壮观。

  这宋之问诗词才学,却不简朴,刹那之间诗性大发,诗潮汹涌,一气而成传世名作《灵隐寺》,诗文如下:

  鹫岭郁岧峣,龙宫锁寥寂。

  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

  扪萝登塔远,刳木取泉遥。

  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

  夙龄尚遐异,搜对涤烦嚣。

  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桥。

  宋之问对这老僧除了敬佩之外,心中更是点赞,仔细观之,见其五十上下年纪,心中断定此人决非轻易之辈。如此文才之人,不去朝中寻个官职,为何削发为僧避世于此?心里悄悄疑问好奇。越日便寻个借口,留在寺中,与老僧吟诗对阙,果真老僧才气出众,特殊人能比,旦夕相处之中,断定老僧即是诗坛名流骆宾王。他频频隐约地把话挑明。老僧不是一声长叹即是黯然无语,再否则就是“阿弥陀佛”一句,不在理会。

  待宋之问他日离开灵隐寺之后不久,老僧也悄然去之不见。此人正是骆宾王,知那宋之问本为鄙俚小人,定会前去报官求名,离开灵隐寺,骆宾王返回老家,见官府不在追究,遂安度至死,留诗文天下后世赞美。(言出听说,但骆宾王才气,世人可叹!)

  单说武后见扬州大捷,心中甚是开心,遂令朝中摆宴庆贺,待得酒过三巡,武后问道:“众卿可知扬州之事,为何心中不怕?”众人皆言不知,请武后明示。

  “昔日知徐敬业扬州起兵,心中简直担忧,但细细想来,他所结交之人,皆无用之辈,均非善心之辈。思那徐敬业也是可怜,本可落个忠心之名,却妄想立个帝业,自寻死路。”武后言道。

  上官婉儿献媚言道:“知太后心怀宽广,那日见骆宾王之文,本该发怒,武后却拍案称绝,实在令臣子们佩服。”

  武后笑道:“若去起事,必先寻个借口,看他之文,只看他才学如何,为何发怒?”

  “太后不在追究骆宾王之错?”上官婉儿忙上前膜拜问到。

  “如此才子不为我用,乃朝中宰相寻才失职,非他之错,如此何须追究?”武后笑着又道。

  众臣子皆言武后圣明,举杯相敬。如此一事,武后马上收买人心无数。更有贤士前来。

  话起分表,睿宗被立之后,武后不许正宫上朝听政,且只能居住别殿。睿宗深知兄弟下场。不敢造次,武后则以太后身份临朝称制。封睿宗王妃刘氏为皇后。宗子永平郡王成器为皇太子,同时改元文明,大赦天下。

  因徐敬业扬州叛乱,武后下诏复政于睿宗。睿宗深知母后厉害,再三推辞,武后心中暗喜,也就顺水推舟,依旧临朝称制,独霸朝政。转过年来春时正月一日,武后早朝封睿宗四子成义为恒王,隆基为楚王,隆范为卫王,隆业为赵王。众子皆叩拜谢恩。

  见武后开心,睿宗请求母后荣登大宝,并恳请赐自己姓武。睿宗此举也是无奈,知兄李素节等儿孙下场,若是放心图的富贵,他日定遭祸事,只有如此睿宗自己得保平安。

  天授元年九月,睿宗私下寻得老臣联名万人书,恳请武后登位。武后不在推脱,于九月九日改唐建周。睿宗降为皇嗣,赐姓武,徙居东宫。李旦更名为李轮,皇太子降为皇孙,皇后刘氏降为妃。武后登皇位,自称圣神天子。诗叹曰:泾河老龙起事端,素女得令下骊山。九数十八是为劫,龙登大殿身上天。

  李旦退为皇嗣,日子也不平静。因常去给请安,武后有一宠信户婢,名韦团儿。常在武后身边,知武后诸事,心思暗想学习武后,便一度想要攀附李旦,获得李旦宠幸,改变命运。可李旦不善权谋,更是忌惮武后身边之人,韦团儿主动献媚,李旦却不敢有丝毫体现,生怕是母亲派来监视之人。

  韦团儿因爱成恨,恼羞成怒,嫉妒李旦身边妃子。黑暗在睿宗妃子刘氏和德妃窦氏住所埋了一个木头人,识秘密告她们行厌蛊妖法,诅咒武后。武后震怒。长寿二年正月二日,刘氏、窦氏进宫朝见武后,上官婉儿知道武后心思,进殿之时,令她等随从不得入殿,待二妃离开嘉豫殿之后,就被正法,秘密埋在宫中,无人知道她们下落。梓宫秘密,莫知所在。遂对随从言道,二妃伺候武后,他日再回。令他们回去东宫。

  至此二妃子突然失踪,李旦不敢发问,在武后面前,泰然自若。上官婉儿归来奏报,已寻得张氏兄弟,择日进宫,武后大喜,令摆驾上苑饮酒赏雪。岂知这一去,又是一番争斗。

  这正是:百年赌约风云起,诛仙屠龙定神州。欲知武后此去起何争端?且看下回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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