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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屠龙记

第三十四回:失宠幸李贤遭贬 唐高宗魂游鬼门关

诛仙屠龙记 西江清月 4341 2019-09-28 11:20:07

  早有话语,事有起因,人无完人。高宗曾对司空李绩言道:“今日太子已熟读《尚书》、《礼记》、《论语》,背诵古诗赋百十余篇,且能领会书中秘密,过目成诵。朕曾令他读《论语》一书,他读到‘贤贤易色'此句,再三诵读。朕好奇,问为何重复?太子回朕道,甚是喜欢词句,朕知太子聪敏出自天性。“

  有诗曰:寒食东郊道,扬鞲竞出笼。花冠初照日,芥羽正生风。顾敌知心勇,先鸣觉气雄。长翘频扫阵,利爪屡通中。飞毛遍绿野,洒血渍芳丛。虽然百战胜,会自岂论功。此时洛阳城中风靡斗鸡一乐,朝中臣子皆用来消遣。一日太子李贤邀弟英王李显斗鸡,王勃助兴,见英王击败,王勃兴起写《檄英王鸡》一文。奇文如下:

  盖闻昴日,著名于列宿,允为阳德之所钟。登天垂象于中孚,实惟翰音之是取。历晦明而喔喔,大能醒我梦魂;遇风雨而胶胶,最足增人情思。处宗窗下,乐兴纵谈;祖逖床前,时为起舞。肖其形以为帻,王朝有报晓之人;其状以作冠,对门好称好勇士。秦关早唱,庆令郎之宁静;齐境长鸣,知群黎之生聚。决疑则荐诸卜,颁赦则设于竿。附刘安之宅以上升,遂成仙种;

  从宋卿之窠而下视,常伴小儿。惟尔德禽,固特殊鸟。文顶武足,五德见推于田饶;杂霸雄王,二宝呈详于嬴氏。迈种首云祝祝,化身更号朱朱。苍蝇恶得混其声,蟋蟀安能窃其号。即连飞之有势,何断尾之足虞?体介距金,邀荣已极;翼舒爪奋,赴斗奚辞?虽季郈犹吾医生,而树桀隐若敌国。两雄不堪并立,一啄何敢自妄?养成于栖息之时,发愤在呼号之际。望之若木,时亦趾举而志扬;

  应之如神,不觉尻高而首下。于村于店,见异已者即攻;为鹳为鹅,与同类者争胜。爰资枭勇,率遏鸱张。纵众寡各分,誓无毛之不拔;即强弱互异,信有喙之独长。抬头而来,绝胜鹤立;鼓翅以往,亦类鹏抟。搏击所施,可即用充公膳;翦降略尽,宁犹容彼盗啼。岂必命付庖厨,不啻魂飞汤火。羽书捷至,惊闻鹅鸭之声;血战功成,快睹鹰鹯之逐。于焉锡之鸡幛,甘为其口而不羞;行且树乃鸡碑,将味其肋而无弃。倘违鸡塞之令,立正鸡坊之刑。牝晨而索家者有诛,不复同于彘畜;雌伏而莠民者必杀,定当割以牛刀。此檄。

  高宗得知震怒,认为王勃此举挑拨二王相争,遂逐出王府。王勃也是命薄如纸,离开沛王,挚友凌季友时任虢州司法,说虢州药物富厚,而他知医识得药草,便为他在虢州谋得参军一职。

  事有凑巧,就在任虢州参军期间,有一官奴,名曰曹达,犯得死罪,王勃将他藏匿起来,后又怕走漏风声,便杀死曹达以了其事,岂料官府追查判正法罪。幸亏遇大赦,没被正法。这次祸起,虽遇赦未丢掉性命,但使王勃仕途终结,也连累了其父。王福峙因儿子王勃犯罪,被贬为交趾县令,远谪到南荒之外。王勃心里愧疚,远行到交趾去看望父亲,谁知途中船遇风浪溺水而死,时年二十七岁。有诗叹曰:王杨卢骆其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太子李弘猝死,沛王李贤继立,改封雍王。不久,高宗令李贤留守京城监国。雍王李贤处置惩罚政务兢兢业业,明确公允,为朝廷内外所颂扬。这李贤又招集学者张大安、刘纳言、格希元、许叔牙、成玄一、史藏诘和周宝宁等人注释范晔所著《后汉书》。书成之后呈奏给高宗,高宗见此大喜,令收藏于皇宫内阁。

  高宗又亲笔下诏表彰李贤:“皇太子自留守监国以来时间不长,但留心政务,抚爱黎民,很是尽心,对刑法所施也细审详察。加之政务之余,能够专心精研圣人经典,领会深意。先王所藏书册都能研讨精华。好善正直,是国家希望,深副我所怀。命赏赐绢帛五百段。“

  李贤身为太子,却不明白与武后相处,遇事喜欢自作主张,武后心里不悦。时有一术士姓明名崇俨,南朝梁国子祭酒明山宾五世孙。父亲明恪,豫州刺史。其人容貌俊秀,风姿神异,身世士族,却精通巫术、相术和医术。年少时,父明恪任安喜县令,县吏有个会召鬼神术数的,明崇俨学了他术数。入仕途后,最初担任县丞一职。高宗身有疾病,总是头疼,明崇俨竟为高宗医治好此病,深得高宗和武后信赖。不意却被人杀害,二圣震怒,令太子李贤追查此案。

  这日早朝,武后对太子言道:“明崇俨一案,进展如何?”

  太子回道:“凶手尚未抓到。”

  “此案已有定论,为何迟迟不愿了结?”武后心中不悦。

  “天后为何独在乎此案?”李贤也是心直口快。

  “看来此案非一般人所为,你似有推卸之意。”明崇俨曾对武后进言:“太子不堪承继,英王貌类太宗,相王相最贵。”听到此言,心中起怒,武后怀疑是太子所为。拂衣起身而去。

  次年朝中有人揭发太子雍王有谋反之意,武后震怒,遂令人搜查太子宫,在东宫马房搜出数百具铠甲,皆为谋反凭证,武后令薛元超、裴炎、高智周治理此案。雍王李贤平日颇好声色,私下养户奴赵道生为男宠,多赐之金帛,东宫官员韦承庆屡次上书劝谏不听。事发之后,赵道生招供是太子命他刺杀明崇俨。武后更是无容他之心。

  高宗喜爱李贤,本想宽恕于他,但武后却道:“为人子心怀谋逆,应该大义灭亲,不能赦免罪行。“于是雍王李贤未能洗清罪责,就废为庶人,幽禁在长安。收缴铠甲武后令在天津桥焚毁,借以昭告天下。太子失宠,近臣张大安、刘讷言等遭到贬职流放,高政被家人私刑正法,曹王李明受到牵连终遭废杀,连坐者多达数人。

  事过数月,武后心中仍有余恨,将李贤贬职巴州。虽言贬职,实为流放。有诗叹曰:玄武太宗定神州,大意误事添尽愁。武后屠龙论天下,阴风细雨几时休?

  其实雍王李贤也是性情中人。无奈生于帝王之家,权利之争,诸事也是身不由己。流放巴州,却又许多故事可言。四川旺苍县木门镇木门寺旁有一奇石,名曰晒经石,闻传太子李贤流放巴州途中,在此歇息时晒经所用。这木门寺始建于南梁,毁于隋,重修于太宗贞观年间。

  雍王李贤在木门寺留居数日,与木门寺住持方丈论经说法,只怨相见恨晚。每日在寺侧一石面上翻晒经书,品茶论语,后此石称晒经石。李贤此时深感无奈,心中沧桑,遂在木门寺留诗一首惋惜自己。诗曰:明允受谪庶巴州,身携大云梁潮洪,晒经古刹顺母意,堪叹神龙云不逢。次年,上官婉儿前去巴州看望李贤,行至此地,闻太子已仙去,就在木门寺旁,李贤曾翻晒经书的“晒经石“上修建亭子,题写《由巴南赴静州》一诗纪念李贤。诗曰:米仓青青米仓碧,残阳如诉亦如泣。瓜藤绵瓞瓜潮落,不似从前在芳时。

  李贤被贬后流放到穷乡僻壤、不毛之地的的仪陇天平山,确实委屈,昔日贵为太子,今日一介庶民,起起落落。虽有心腹不离左右,但依据筑茅庵草舍以栖身,餐野果山泉以果腹。期间仍不疏弃学业,日夜苦读群书。得知高宗父皇崩逝,痛哭涕零,便作了流传千古的《黄台瓜辞》。不久传入京城长安,武后得知,忌心遂起,以为李贤依旧惦念太子一职,乃派遣使者金吾将军赴天平山,令李贤自尽。《黄台瓜辞》诗文如下: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

  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

  三摘犹自可,摘绝抱蔓归。

  此乃后话,先提为叙。可怜李唐天下,武后屠龙。后有人纪念李贤,修一寺庙,曰章怀寺。此景有文可查:四川仪陇县东与巴中接壤处有一座风物秀丽、气势磅礴的名山,名曰天平山,主峰海拔高约700余米,蜿蜒巴仪之间,纵横数十里,山势雄奇幽邃,险绝无比。山之主峰修建有章怀寺,因太子李贤之名,这章怀寺竟取代天平山之名,而著称于周围各县。

  距章怀寺约200多米的山岩之边,有一岩石平滑突起。形如巨大蘑菇从天而降,寄生于险峻陡峭山岩之上。昔日李贤太子委曲求全,只身居住山上。每当晨曦初露,旭日初升,便起床盥洗,径直来到石上,诵吟诗文,修身养性。岩石东侧天生一道向内凹陷悬崖,崖壁正中有一天然石洞,四周皆无路可入,仅有飞鸟能栖身其间,人称此岩为“太子岩“。洞为“太子洞”。

  太子洞镶嵌于太子岩壁之中,而太子岩又依附于章怀山之东侧边缘,洞与岩,岩与山,相互陪衬。紧靠岩石外沿绕行一周,约莫百八十余步,石顶正中有“普陀院“三字,横行排列,周围题诗不少,皆为游人手迹,其中有一首七言诗句曰:巍巍太岩镇九龙,粼粼波光映奇峰。攀登不畏跋涉苦,岚景投入水晶宫。

  闲话不谈,言归正传。高宗此时已病入膏肓,接连失子,心中婉如刀割。李贤被贬,武后又立英王李显为太子,高宗自知世道已非自己左右,任其摆布。

  这日高宗驾到奉天宫,其时武后从封泰山归来,劝高宗封中岳。高宗因患病卧床而终止。时又报悼王李孝暴毙而亡,高宗气晕上头,头痛不行忍耐,令太医前来就诊,

  侍医秦鸣鹤言道:“陛下不行畏惧,只需刺头微微出血,可以治愈。”

  武后在帷帐中听到震怒:“此医可斩首,陛下乃九五之尊,岂能在皇上头上刺出血来?”

  高宗气若玄虚,心中不快:“朕苦于头痛,出血未必欠好。”侍医秦鸣鹤拿出金针,刺高宗百会。不时高宗言道:“朕似乎可以远观。”武后见此不在言语。

  不久,高宗诏命皇太子李显署理国政,裴炎、刘齐贤、郭正一等人在东宫任同平章事。高宗病情似有好转,从奉天宫回东都而来。武后心中郁闷,突然想起一人。这日早朝,高宗感受龙体精神,遂与武后一起听朝。众臣久未见高宗,齐声高呼万岁。礼毕许敬宗上表,废太子李忠谋反一案,时隔多年已查水落石出。废太子李忠自知罪孽深重,自尽于黔州住所。高宗本就为子心痛,突然又听宗子李忠离世,一时竟口中无气,慌得早朝尽散,将高宗送至贞观殿中,太医救治。这一病确实厉害,宰相以下大臣皆不能晋见。

  这日高宗感受龙体欠安,早早歇息,月上枝头,贞观殿中月色通明,高宗神色模糊,便卧龙床,众侍者见高宗歇息,遂悄悄关了殿门,门外静候。高宗模糊之中,见二人立于床前,身穿黑白二衣,却不是宫中之人,起身问道:“来者何人?”其中黑衣者言道:“阴司黑白无常,今日请陛下阴司一叙。”

  高宗吓的背出冷汗,想要挣扎解释,二鬼神不理,只听一句:请陛下随我前去。竟身不由己紧紧跟上。出的门来,见门外侍者站立,忙急急召唤,可众人恰似眼中无人,皆不回应,高宗无奈只好随黑白无常离开贞观殿中。

  出的皇宫城外,高宗只听白无常言道:“这厮阳寿未尽,不应让他认的阴司之路,是否蒙住眼睛?”二鬼吏取出一块布来,蒙住了高宗眼睛。

  高宗本是九五之尊,自有娇惯,哪里受过如此委屈。连声斥怒。听的一鬼吏言道:“你虽为人间天子,这里却由你不得,我等也是尊你为真龙下凡,才给点客气,若在生事,定拿铁链锁你而去。”高宗吓得不敢在言语。知道这阴司地界,鬼吏厉害。来到此处,身无贵贱之分,只是看的生前脸面。行走一时,高宗感受身边阴风阵阵。多有责骂哭泣之声,但不敢声张。

  又过一时,感受进到一殿中,只听一人言道:“快快取了他眼布,陛下怎说也是九五之尊,不行怠慢。”择取眼布,高宗寓目四周,见殿内灯烛辉煌,上方端坐一人,也是帝王妆扮,身边站立一人,却是文官模样。见高宗择取眼布,上方之人走了下来,叩手行礼言道:“陛下受惊,我乃阴司秦广王,与陛下相比,也算是同尊之身,今日授你父王之托,请陛下前来一叙,不必畏惧。”听完此言,高宗放下心来。秦广王令无常赐座。

  这正是:自古伤落帝王家,阴司泪流谁牵挂?欲知高宗在阴司如何?且看下回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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