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江九风耳边传来一阵轰鸣。
随即眼前传来亮光,山峰延绵不停,云雾缭绕。
这就是千机门?
他心中叹息,这也太气派了!
轰。
突然大地震动,汹涌澎拜,一直巨手从空中探出,直逼他而来。
几人瞬间被禁锢,转动不得。
“赤吟剑?”一个古老沧桑的声音徐徐响起。
那巨手有三尺便探到江九风的身上。
他眼睛一闭,满脸不甘。
“迟茗?”南泽脸上满是惊恐,他不是被镇压了吗?
难道情况有变?
“你敢!”另一个声音响起。
一小我私家影一步便从天际跨到江九风的面前,手袖一挥,那只巨手瞬间消散。
“念你我有同门之谊,才不取你狗命,你若再生事,我必将让你灰飞烟灭。”江九风身前的人影高声喝道。
“哈哈,你将我囚禁于此,与杀了我又有何异,我若能逃脱,第一个杀的即是你。”远处传来一声嘶吼。
“孽债啊。”那身影轻轻一叹,反手两道封印飞出,远处嘶吼之声,先是凄凉,然后徐徐消散。
江九风等人身体瞬间运动自如,他这才看清眼前的身影,真可谓是仙风道骨,头发雪白,一捋髯毛有三寸长,随风飘荡,脸上虽有皱纹,但隐隐透着三分威严,身穿一袭紫色长袍。
“师尊。”南泽、颜玉蝶二人敬重喊道,颜玉蝶小跑已往,看到自己师傅并无大碍,悬着的心才落下。
“嗯,回来就好。”老人眼光慈祥,面容平和。
语罢,他看向江九风,手微微哆嗦,两眼发红,嘴唇蠕动,“真是赤吟剑……”
“您就是刘恪言刘老前辈?”江九风轻声问道,他实在不想打断老人的追念,但确认下来,他也好放心。
“嗯,这剑你是从那得来的?”老人眼眶早已湿润,剑匣之中长剑微微哆嗦。
咻,一下便飞到刘恪言的手中,“真是,真是……”
他手轻轻抚摸这剑身,很久才挺直发抖。
江九风一愣,看了身旁二人,缄默沉静不语。
片刻之后,他淡淡说道:“前辈,我能和您单独谈谈吗?”
他照旧有淡淡的惧意,究竟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便要留在这里,所以他正审察着眼前的老人。
“行。”刘恪言徐徐道,袖袍一挥,江九风身子便情不自禁飘了起来,随着他远去。
“师尊。”颜玉蝶高声喊道。
“你和南泽先回,不用担忧。”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
南泽看着颜玉蝶,心中一软,淡淡道:“师妹,走吧,师尊他不会有事的。”
“大师兄,你难道没看到刚刚师尊的神情吗?”她脸微微上扬,露出丝许担忧。
“预计是睹物思人,走吧。”他出言慰藉,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
……
此时,江九风被带到一处石窟之中,刚一进来,石门便徐徐关闭。
透着淡淡的烛光,不停摇曳。
“刘老前辈……?”他欲言又止。
刘恪言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他满身汗毛倒立。
“说吧,这里没人能知道你所说的,包罗迟茗。”刘恪言淡淡道。
“这剑是枯尘前辈赠予我的。”江九风轻声说道,目光审视着眼前的老人。
轰,石窟之中传来一声闷响,烛光马上熄灭,但一息之间又自动亮了起来。
江九风后背早已湿透,目光闪烁,心紧紧提着,神经紧绷。
“那师傅他……?”刘恪言嘴巴微张,轻声问道。
师傅?
他两眼发懵,枯尘前辈竟是刘掌门的师傅,他心中震惊不已。
“枯尘前辈已溘然仙逝了。”他声音下沉,落寂道。
刘恪言双手负于身后,额头微微上扬,双眼徐徐闭下,两行老泪顺着褶皱的脸庞流下。
烛光摇摆不定,把他的身影拉的极长,侧脸尽显沧桑,犹如迟暮老人。
滴答,滴答,滴答……
江九风的汗珠顺着下颚滴落而下,打在青石之上,他体内源气流转,尽力反抗着强大的气场。
现在,他的心犹如在火上灼烧,万分煎熬。
刘恪言眸子张开,瞬间苍老的许多,他嘶哑的说道:“师傅他老人家,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
“他让我交给你一样工具。”说着江九风拿出古书递给刘恪言。
“千机诀!”刘恪言徐徐借过,嘴唇蠕动,“没想到师傅他老人家至死都担忧着千机门的未来。”
“我遇到枯尘前辈时,他只余留下一缕残魂,是执念支撑着,最后一刻他笑着消散而去。”江九风弱弱的说道。
“你能告诉我,师傅他老人家是在哪离世的吗?”他眸子深邃,徐徐扫来。
江九风心中一顿,思索片刻,照旧如实说道:“大荒之墓。”
果真!
刘恪言回忆着过往,轻轻一叹道:“没想到那工具竟被你凑齐,还乐成融合了。”
江九风闻言,身子情不自禁的往后移了移,隐隐感应不秒。
“不用担忧,师傅他老人家穷其一生都在钻研那工具,如今它完整的泛起在你身上,说明即是师傅给你的一场机缘,他的夙愿也就完成了,我也替他兴奋。”刘恪言轻声道。
江九风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悻悻的点了颔首道:“多谢前辈。”
先前他以为身前之人恐怕会杀人取物,而自己白白做了嫁衣而已。
“我刘恪言一生灼烁磊落,还不屑如此行事,更况且你能把这工具原封不动的送到千机门,便足矣说明师傅没有选错人,我亦不会行轻易之事。”他徐徐道,说着顺手把剑递给江九风。
“这是?”江九风一愣,目光呆滞的看着身前沧桑的老人。
“这赤吟剑既然是师傅赠予你的,你便拿着,不外灵性已去泰半,剑灵踪影不见丝毫,只能靠你自己日后慢慢温养。”他转过身子幽幽道。
“前辈,我有一事相求。”江九风单膝跪地,老实的望着他。
“何事?”刘恪言面容微动,淡淡道。
江九风把头低下,轻声道:“我的造化是枯尘老前辈所赐,故而我想把此剑更名为枯尘剑,以缅怀他老人家。”
轰。
一顿气浪铺面而来,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若是行不通,那他便消了这个念头。
刘恪言失神片刻,“你有心了,师傅消失的久了,恐怕有许多人都忘记了那赫赫威名了吧。那日后便叫枯尘剑,但切记不行辱没了它的名头,否则我饶不了你。”
“请前辈放心,人在剑在。”江九风起身信誓旦旦道。
“嗯。”他轻轻点了颔首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对眼前之人,极为看好,也甚是好奇。
“对外江谷,但真名江九风,这也是无奈之举。”他叹了口气道。
“你是圣初皇朝皇室之人?”刘恪言眼神庞大道。
江九风心中满是无奈,为何人人都把他与那皇室扯上关系,“不瞒前辈,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算是个孤儿吧。”
刘恪言凝视着他,确认他所说无误后,便轻声道:“那工具一般人发现不了,况且被人掩饰起来,你要小心,以免惹来杀生之祸。”
“谨遵前辈教诲。”他躬身行礼。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