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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面吟香

27:难解心结

妆面吟香 君子不寸 2099 2019-09-25 18:30:00

  叶潇急遽转身,眼前那个负手而立、器宇轩昂的中年男人不是纪巺是谁?

  纪巺不理叶潇的错愕,自顾自又道:“一别经年,将军别来无恙啊!”

  叶潇翻墙被人家主人就地撞破,除了刚开始的错愕,很快镇定起来,可见也是个脸皮厚的。他暗想,谁小时候没干过翻墙爬树偷瓜砸狗的事?只不外,现在年龄大了,面子也大了。索性心一横,大不了不要脸了。

  不要脸的叶将军兀自呵呵笑了两声,看了一遍与破大门大相径庭的纪家堡内院,道:“纪兄果真好品味!”

  纪家堡内随处透着整洁、雅致、大气。

  就这样,叶潇被纪堡主请进了书房。

  行军打仗考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一个“不殆”,来之前,对于纪家堡及纪巺其人叶潇照旧做了作业的。

  然而终究百闻不如一见。

  叶将军最后照旧被纪巺“请”了出去。

  好一个软硬不吃的纪大堡主。

  “幸亏照旧有收获的,”叶潇心满意足地自我慰藉道,“纪堡主的儿子不错。对啊,除了儿子,他另有个义子和师侄。老纪啊老纪,老天都在帮我,到时候看你不允许?”

  无端被人念叨的纪恕和榆钱儿突然鼻子发痒。

  是日酉时。

  捡芝麻的纪恕发现大师兄有点心不在焉。

  “师兄,越界了。”纪恕敲了敲桌子。

  纪默抬头茫然望了纪恕一下,才发现自己的手伸到了纪恕的芝麻里。

  “要不,这些你都捡喽?”纪恕试探地说。

  “默师兄难道在想梅髯姐姐?”榆钱儿觍着脸笑得满脸猥琐。

  这几年,梅髯不定期会来纪家堡送纪巺爱喝的梅清河亲酿“君子醉”。梅髯谈吐之间落落大方,深得陈夫人喜爱,阿宁也常在她左右“姐姐”长“姐姐”短地叫,要是时间富足的话也会来敦敏院坐一会儿。

  纪恕看热闹不嫌事大说:“榆钱儿,你看破不要说破。”

  纪默高冷地瞪了两人一眼:“厮闹!”但是脸上照旧露出了被挖苦的红色。

  “脸红了,我就说嘛!”榆钱儿拍拍桌子,“默师兄,你不坦诚哦。”

  纪恕:“师兄,梅姐姐人长得美且不说,还开朗坦率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你是怎么想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默师兄,虽然梅髯姐姐看似大你两岁,可是生月在年底,算起来也就……”

  纪默不等榆钱儿说完就抓起桌子上一张废纸,快速团了几下塞进了他的嘴里,自己站起来出去了。

  纪默行动太快一气呵成,导致榆钱儿来不及躲开和挣扎,猝不及防嘴里含了一团纸。他把纸团抠出来,咳了几下,看向纪恕:“恼羞成怒了?”

  “师兄有心事。”纪恕道,“每次你嘴都很损,师兄也没怎么滴你,今天纷歧样。”

  “什么叫我嘴损,比你我心悦诚服多了——就是啊,默师兄绝对有心事。”

  “想措施让师兄说出来才好,否则憋坏了。”纪恕搓了搓手。

  榆钱儿一看他搓手就知道这小子有下招。于是迫不及待地凑过来:“快说快说!”

  “让我想想。其实,最好的措施是让师兄自己说出来。”纪恕道。

  “空话啊灭明!我发现你也不坦诚了。”榆钱儿嗤之以鼻。

  “原来就是!有什么要领能比师兄自己主动说出来更好?”纪恕反问。

  榆钱儿体现没有。

  “这不结了!师兄这人,有什么问题你已往直接问就好,能告诉你他会说,反之,你着急也没用。”纪恕总结。

  “高明啊灭明!”榆钱儿竖起大拇指,在纪恕眼前比了比,“要不说我就喜欢你呢,明白人。”

  “你去问吧。”纪恕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

  “你,不经夸!”榆钱儿马上觉得有点气短,“咱俩相比,默师兄照旧喜欢你多点。”

  也是,相对榆钱儿的嘴贫,纪恕说话更迂回一点,也过脑子。同样的话榆钱儿说出来直接,纪恕说出来就灵巧多了。

  这边两人嘀嘀咕咕讨论得热烈,那边纪默在院子里站了一小会儿觉得这秋夜风儿吹、虫儿鸣,一颗颗闪烁的星子格外明亮如洗。

  他沉了沉心情,走出院子。

  他不知道该往哪走,只信步而来,经过花园,路过几处厢房和横着的游廊,走着走着竟然到了松柏亭。

  松柏亭是纪寒柏生前所建,亭子旁边植了几株木犀,木犀的绿叶在深秋的微风里轻轻摇曳。

  纪默坐在亭子里一动不动。

  十年。

  虽然已往了十年,祖父的死仍然让父亲不能释怀。

  如何释怀?

  死者临终前拼尽最后一口气说一切到此为止。

  死者为大,不能不尊。

  作为人子难道不能为父亲找到一个明白的死因,让他瞑目九泉之下?

  让亲父之死不明不白,是为不孝。

  这些年来父亲内心的煎熬无人能知。外貌上他云淡风轻,似乎另有些懒散,闲暇之余品茶吃酒煮茶专研医书晒太阳,专研医术……其实他也在苦寻一个解药吧。

  当今君上,毁了一纸允许的是不是你?下药毒死祖父的是不是你?

  师伯祖,青竹坡所派白衣人到底意欲为何,是真的索要《驻颜》和洞鉴,照旧此地无银、欲盖弥彰?

  制作面具,李上将军为何又非要父亲脱手?按理,身为皇子兼将军他手下可用之人众多,尽管比不上父亲,倒也不缺好一点的易容师才是。他看中的是父亲的声誉?也对,叶将军前来本就是秘密行事。

  十八岁本该要顶天立地,这些年我一直在强大自己,我准备好了。

  如果有些事想也不明白那就换个方式:行动,去做!

  他在这里梳理思想,殊不知纪恕和榆钱儿争执了半天,最终决定由纪恕去游说师兄吐露心事时却不见了纪默。

  不会想不开吧,去哪了?

  俩人赶忙去找,冒充若无其事找半天没找到,结果俩人一回到院中,见师兄正端规则正坐在那里捡剩下的芝麻。

  二人一阵兴奋,连忙口喊“师兄”,一蹦一跳窜进屋里。

  纪默不理会他们的蹦哒,神色如常道:“坐!”

  俩人乖乖在纪默劈面坐下如刚启蒙的小书生,一致看着纪默,等师兄发话。

  纪默看他们乖得异常,唇角牵动“哼”笑了一声,这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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