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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面吟香

25:游说

妆面吟香 君子不寸 2185 2019-09-23 18:30:00

  叶潇洒脱一笑。

  “这倒无妨。铁英骑是上将军历尽艰辛从军中亲选亲训的三千精兵,无论是团体作战照旧单兵行动,其作战能力、作战经验和作战速度都卓然超群,当得上万里挑一。普通士兵要想进入铁英骑必须经过重重选拔,经受住百余种铁与血的考验方可。此次西北边防多方异动,一场战事必不行免,经朝廷决策,由上将军坐镇,一月之后将派遣十万雄师分路奔赴西北防线。我众敌寡,但战线太长,出发前将军欲抽调一千铁英骑随军,意欲‘上兵伐谋’,接纳速战速决之策赢取战斗。而‘伐谋’的要害一环取决于纪兄你!”

  铁英骑可算作是上将军李准的亲卫了。

  纪巺:“百炼成钢?”

  叶将军一听,问的是铁英骑,马上肃然说:“没错。”

  “一千铁英骑,一千张面具,一千张……哎呦,纪某不才,无能为力。”

  不用想,一个月,千张面具,你自己做做试试!

  “以纪兄智慧老练,想来知晓天下局势。”面对纪巺拒绝,叶潇并未灰心。

  “纪某偏安,不知,也不感兴趣。”纪巺铁了心不跟他多空话,“叶将军看这秋高气爽、天地一清,将军长年身在军旅为上渊安危劳心劳力,如今既来纪家堡何不住上几日,好教纪某带你尝尝玉岚山的野味?”

  叶潇苦笑一声,不理会他的逐客令:“纪兄雅意叶某心领,玉岚山的野味照旧有时机尝的,等我们上将军平定胡羌,叶某还会过来叨扰也纷歧定。不外,纪兄若肯帮上将军忙,叶某来玉岚山尝野味的时机应当更大些!”

  纪巺哂笑了一声。

  自从父亲被君上算计死于横死,纪巺对皇家再难信任。

  虽然“鸟尽弓藏与兔死狗烹”意思相同,可纪巺就是觉得“藏”比“烹”强那么一点点,尽管结局相同,但父亲死于更令人心寒的“烹”!

  凭什么我们就该为你们的争权夺利陪葬!

  叶潇似乎没有看到纪巺的哂笑,站起身来,踱了两步,心想,且不管它辱不辱命,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吧!于是徐徐道:“我们上渊国地处中原,百年来,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当今君上荣登帝位之后夙夜勤正,励精图治,轻赋薄役。十几年已往,尽管仍有些弊制存在,但历代痼疾残留,割除弊制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君上为国为民之初心未改。然,上渊国虽国富民强,但强盛之国也经不起战事频仍。除了南边的南召国,国小势弱,是上渊的隶属国,暂不会与我抗衡之外,上渊北临赤狄,难摆其不中断骚扰;东与倭贼江海之隔,此贼常年对我上渊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西有胡羌——入秋以来,羌人对我边民多次偷袭抢劫,多番试探我边防驻军实力,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怕只怕,上渊、胡羌开战,北方赤狄与东方倭贼乘隙偷袭。纪兄,”叶潇说完这一段,转向纪巺,用热忱的目光看着他说,“依你之见,面对周遭外患,我们该如那边之?”

  叶将军不愧是踢皮球妙手,说了一阵家国情怀,饶了一圈,把一只旋转的皮球踢到了纪堡主跟前。

  纪堡主能不接么!

  纪巺明白他的意思,同样不急不缓地说:“李上将军果敢勇决,麾下强将如叶将军者也不在少数,有上将军和叶将军在,是上渊人民之福。”

  “是么?纪兄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叶潇接过话说。

  纪巺未免上当,没有顺口回覆说:“愿闻其详。”只是挑了挑眉毛,没作声。

  叶潇看他不作声,心道:好一个纪狐狸,求你办点事就这么难么!

  想到这里,叶将军才发现自己只顾熬鸡汤了,把“求”人服务另有的法式忘了!

  为什么求,怎样求,许诺的酬金呢?

  叶将军代表上将军三皇子,从某种意义上是代表上渊国,所以只能先动之以情。而晓之以理嘛,纪大堡主是个智慧人,点到为止就好了。

  情,大了说:家国情,民族情;小了说:匹俦情,子女情。

  燃情之际,让人为之奋掉臂身,为之赴汤蹈火,为之心弛神往,为之颠沛流离。

  然后才有你憧憬的自由。

  纪堡主本是个热爱自由之人。

  能感动他的倘若不是家国,那就应该是自由吧。

  “叶某来时,上将军曾交接:若纪堡主愿为铁英骑制作面具,行军打仗之际虽然最需要的就是银两,但也绝不会拖欠纪堡主所需一切用度,请堡主务必放心。”

  利诱吗?纪堡主不稀罕。

  纪巺:“天下擅长易容者并非只有纪某一个。”

  叶潇:“话虽如此,但将军大人他需要的是最好的易容大师,这小我私家非纪兄莫属啊!将军所谋之战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这不光单关系到上渊民生国运,更关系到每一名浴血奋战的士兵的生死。纪兄,家国天下,国安才气家宁,对也否?”

  “叶将军所说都是‘肉食者谋之’之事,纪巺一介布衣,所钟的也不外是世间最琐碎不外的事情,不敢劳皇子挂怀。”

  无论叶潇说什么,纪巺皆不为所动。

  那年他眼睁睁看着老父身死,犹如困兽无能为力。“此事到此为止”,父亲的临终之言让他一次次在无人的角落里自责与恼恨交织,久而久之于不知不觉中他心中打了一个结。

  谁能给他解开?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位者的花招无外乎如此。

  早看开了。

  我不欠你们,你们也别再来招我。

  面对纪巺的再一次逐客,叶潇摇摇头,没想到这骨头难啃啊,幸亏“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不成,另有下次。

  幸好第一次没报太大希望。

  最后,仍不死心的叶潇说:“纪兄,我看这纪家堡背靠玉岚山是个绝好的所在,一年四季美不胜收,令人陶醉。纵观天下,又有什么是恒久的呢?唯有珍惜当下才是上策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与纪兄共勉之,叶某告辞。”

  纪巺礼貌所在头称是,口中却说:“如此就不留将军了,他日如若将军解甲归田路经纪家堡,万望将军不嫌纪家堡寒酸简陋,进来坐坐,饮上几杯。”他亲自打开书房门,等叶潇迈步在前,他才随其后,“叶将军慢走。”

  叶潇刚迈出门槛,一抬头只见十步之外一长身玉立的青年正欲离开。

  青年一身内敛,气度沉稳。叶潇忍不住问身后的纪巺:“纪兄,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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