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乃昌看着沅沧的城门,悠悠的说一句:“落叶之时故土划分。”
可这句话对何远来说,便有些感伤不深,究竟自己待的不久,要说想念并没有,对于他来说,这里是他的羞耻地。
离开沅沧,也就相当于离别了一段,从今开始只有他踩人,没有人踩他。
一行二十几人,除了那几个受伤的小兵被何远部署在马车里,其余的都骑着马向陆州而去。
路上,何乃昌将婉儿见告他的话转达给何远,顿了顿照旧开口说到:“何进与何清去了圣水宗,这圣水宗是最大的宗派,何清的师傅即是宗主,事情有些棘手。”
看着向自己解释的何乃昌,何远勒紧马绳,点了颔首,体现他并没有什么怪罪之意。
从天亮走到日落西山时,才到了陆州地界。
远远的看见白墙黑瓦的乡村,何远心里紧了紧,如果那陆知薇真如何勇说的凶恶貌寝,那他宁死不屈。
试问,自己怀有一身空前绝后的知识和寺库,日后在调教几个小兵门生,也不会过的多差劲。
“到了,前面就是陆家庄,我已经与陆老通过文书,本计划去购置一座屋宅,陆老说这陆家庄子空房甚多,所以我们便再此居住。”
何乃昌通知众人后,转过头继续赶路,他并未告诉何远这是上头的意思,他想在趁着自己年轻,替这个早年丧母的儿子多肩负些。
……
有人来啦!”
当一队马车到了陆家庄的外面时,一个赶着耕牛的男孩正坐在牛背上徐徐的沿着云河往前走。看到何远一群人后,他手扶住牛角,一腿翻下牛背,牵着牛就往陆家庄子里跑去,怎奈牛行走缓慢,半天才走了一点,着急之下便撒了牛绳向庄子跑去。
“这谁家的熊孩子,连耕牛都不要了么,我是老虎么,见我就跑。”
说完对着水边笑了笑:“不凶啊,还很帅。”
何远看到不走的牛就乐了。
耕牛看到自己的小主人跑了,就先四蹄踢了几下土,然后低下头悠闲的啃起草来。
庄外辟了几片菜地,何远沿着青石小路向庄子走,走了不久,然后看到一片白墙黑石的院子,院子的左前方被整出一片平地,约莫有五六亩,围上栏杆,种了许多菜。
此时一只大狗卧在地上,悠闲地甩着尾巴,驱赶蚊虫。
行至庄门口,守门的男子站在上面扯着嗓子:“来者何人?”
何远刚要开口,何乃昌翻身下马道:“地上走,河中游,不是兄弟不碰头。”
“原来是何将军,陆老爷已经付托再此期待,我这就开木门。”
那守门的走到面前,向何乃昌行礼,然后趴在耳边说了些什么后便带着离开了。
何乃昌转身走时,付托何远有人回来带他去住处。
看着大门,何远心里麻麻逼,本以为庄子和现代一样,谁知搞得跟寨子一样像个牢狱。
随着领头的走进了院子,发现院子收拾的还不错,干洁净净。
就是奇怪这曾经的国公,告老回籍后怎么住的如农家庄子一样,还搞了那么个寨子门,可是进了那座平凡的院子后,他感受到的只有岁月静好。
随即让何勇将几件衣服拿了进去,灵儿开始铺床。
那小廝笑道:“何令郎,我们老爷付托了,庄子屋子许多,您也早点休息,我带这几个兄弟去旁边的院子,晚些会送吃的过来。”
何远点颔首,抱着膀子看着这院子,古色古香,屋檐朱色勾勒,四方小院,院子里一个米白色的石桌。
院子扫除的很洁净,白石铺着地面,单门两侧都是绿树,门外不远处就是大河与田地。
别有一番世外桃源之感受。
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但并未转身,他最担忧的事情,就是当他转身之后,看到个挖着鼻孔,又高又壮,穷凶极恶的女子,一脸娇羞的对他说一句:“郎君。”
“咦,好恶心……”何远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想了想,怕个球啊,自己一个地球人还降服不了古代人,那绝对是笑话。
转过身,一个娃娃脸凑的自己很近,何远往后闪了下,看着面前的女孩。
女子一身鹅黄色的纱衣,嘴里咀嚼着山楂,从樱桃嘴里吐出了几个果核,看着何远。
脸上似笑非笑道:“你就是何远。
说着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呵呵的微笑,转过身子蹦跳着走到树荫下面。
“你是?”
“我虽然是陆知薇了!”女孩眨着眼睛,扑闪道。
这古代如此……不是男女未行周公之礼时,不能晤面吗?不外想了想也通了,这是个排挤的朝代,地球的历史早就与之南辕北辙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何远警惕的道:“你不是,她只比我差几年,你不是她。”
其实他想说,陆知薇肯定生的很高猛,但鉴于求生,并未开口。
“仙仙,休要捉弄郎君。”
何远转身,一脸悲愤的睁开眼,英雄就义般刚要开口,但看着面前的人,嘴巴张开一半,眼睛猛地睁大,想要说出来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面。
她……她……竟然……生的如此……如此……
虽然不是如此貌寝,这样看着养眼。
面前的女子,指如削葱根,腰若扶柳,眸若秋水,杏脸桃腮,蛾眉贝齿……
虽然以前上学时,总搞不懂昔人喜欢用这样的一些词语来形容美女,一直都认为这只不外是一种文学夸张手法,一种浪漫主义,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吹牛。
吹牛逼自己可是最拿手的,绝对不会落后于昔人,好歹也是个先人。
而且以他们的审美观,所谓的美女,在现代人看来可能还算不上清秀。
究竟历史上的清朝天子后宫妃子的照片,那真是惨不忍睹,还别说那些妃子照旧从千千万万的秀女中选出来的,整天面对那样的一群女人,时间久了,那些天子老儿会不会有什么抑郁苦闷。
但是当这个女子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与各人描述的不切适时,他觉得任何赞美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都绰绰有余。
她就那样,一身淡色纱衣,静静的站在他后面,青丝如云,身材修长窈窕,站在院子当中,墙外火红的枫叶陪衬的如仙子一般,遗世而独立。
“小女子陆知薇见过何令郎。”
女子淡淡的开口,声音似乎林间的清泉,清澈动听。
“这是舍妹陆仙仙。”
听到陆知薇如此说后,陆仙仙嘟嘟嘴,站在身旁,看着面前这个未来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