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报仇
窦建德从起兵反隋，到被李渊处斩，总计历时六年。而王世充从篡位到郑国灭亡，历时三年。只是李渊对郑、夏两国之主，一个赦免死罪，一个处斩，刑罚处置实在不公。
秦王李世民原来已向李玄霸、铁纲靖允许保窦建德无事，也曾向李渊求情，心想凭着自己刚立下的不世劳绩，应该能保下窦建德一命。哪曾料到，最终窦建德照旧处斩了。
他觉得面上无光，也想确认自己在父皇李渊心目中的分量，于是黑暗收买了李渊的近臣，探询事情原委。
原来李渊心中对是否处斩窦建德一直是犹豫不决，便叫来裴寂商量。
裴寂道：“陛下，那窦建德乃一方好汉，若是赦免他，赐他爵位，想他曾南面称孤道寡，又岂肯屈居人下？李密可是前车之鉴。若是废他为庶民，他又怎肯忘却锦绣山河，只怕又希图妄想，纠集旧有部众，再度征兵与我朝反抗，到时是后患无穷。”
李渊听后频频颔首，道：“依你这么说，窦建德是非杀不行？”
裴寂道：“窦建德在山东地带颇有仁德的名声，若是再度起兵，依附者必多，到时必对我朝组成重大威胁。因此窦建德非死不行。”
李渊道：“好，就依照你的建议行事。”
裴寂又道：“听闻卫王对窦建德之女情有独钟，另有秦王府的司马刘树义跟他们的纠葛也很深，加上秦王殿下为窦建德求情，需要防着他们。”
李渊笑道：“这个我自有措施。”
然后就有了窦建德被瞒着处斩一事。
李世民知道原委后，对外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态度，可铁纲靖听后，对裴寂越发痛恨了。想当初，就是因为裴寂的几番言语，害死了刘文静，也间接害死了刘树义。只是裴寂现在是李渊身边的大红人，铁纲靖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可是奈何不了裴寂，难道还奈何不了被贬为庶民的王世充吗？
遥想当年仓城六结义，铁纲靖、李玄霸、秦琼、程咬金、罗士信、裴行俨六兄弟中有五人已齐聚长安，加入秦王李世民麾下，唯独只有裴行俨留在洛阳，却被王世充蹂躏糟踏而死，兄弟之仇焉能不报？
铁纲靖召集兄弟五人商议报仇之事，秦琼是稳重之人，道：“圣上已经免了他死罪，我们若是杀了王世充，即是是抗旨，这可是重罪。”
“抗旨是重罪，那就由我一人去杀了王世充，为裴三哥报仇，然后再向圣上自首。”一听这话，就知是罗士信说的。
李玄霸扬了扬手中的斧头，道：“他奶奶的，杀一个王世充有什么好商议的，就由我去，一斧头一个，将他全家劈个洁净。抗旨杀头算个屁，想当年我做这种事情跟砍柴一样简朴。”
程咬金看着李玄霸，欲说还休，最终是忍住没说。
铁纲靖看在眼里，或许能猜到程咬金的意思，便道：“五弟是卫王身份，由他去杀王世充，想必圣上也不会过于责怪他，顶多处罚一下。只是我觉得要让圣上觉得王世充活该，这样我们杀起来变得理所应当。”
“怎么让圣上觉得王世充活该？”秦琼几人齐声问。
到了铁纲靖发挥照料的作用了，他追念起刘文静和李密之死，道：“王世充究竟曾是郑国之君，圣上对这种人最为怀疑，虽然将其贬为庶民，徙往蜀地，但仍派了监吏监视他们的行踪。所以我们只需给王世充安上一个谋叛的罪名，无需实证，杀他也就理所应当了。”
说实话，这套路他照旧跟裴寂、李渊学的。好比李渊看待李密，李密不反就逼着他反，总有法子弄死他。
众人齐声说好，密谋一番，依计行事。
王世充残虐成性，在洛阳时杀了不少人，这些人的亲戚朋友不少在唐朝为官，他担忧遭人抨击，正忙于征集人手作为防卫之士。他因人手未够，暂时借居在雍州廨舍。
这日，廨舍外面突然聚集一百余名壮汉，不少人还持有武器，包罗陌刀、长枪等。为首一人有着一脸粗犷的络腮胡，朝廨舍内高喊：“我等听闻郑王征募人手，特来应征！”
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王世充急遽跑出来一看，见这么多人，吓了他一跳，急遽喊道：“多谢列位美意，我们不需这么多人手，只要二十人足够了。”
为首一人道：“我们来都来了，郑王何须推辞。”
王世充料想他们是想讹些钱财，赶忙命人取了一箱金帛出来，递给为首之人，道：“列位的美意王某心领了，这些钱财就当是列位的零花钱，还请列位尽快散去，以免官府误会。”
“多谢郑王赏赐！”为首之人接过箱子，转而朝聚集在外的一百余人高喊：“兄弟们，郑王已付首期款，从今往后，各人好好随着郑王干，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众人欢呼高喊：“多谢郑王！我等随着郑王好好干，绝不辜负郑王膏泽！”
王世充脸都吓白了，不知道怎么送走这群瘟神，只能不停敦促为首之人，道：“我不在是什么郑王，还请首领可怜可怜王某，速速散去，不行聚集在此。”
不意为首之人听后对众人喊道：“郑王说人手已齐，让一路护送郑王到蜀地，路上再征集一些人马，到时可一起做大事！”
众人赞同高呼：“一起做大事！”
一听这话，王世充直接吓瘫在地，这明白是要他的老命啊！
他嗫嚅道：“是圣上要你们来的吗？”他首先想到是李渊要杀他。
那首领扶起王世充，道：“郑王，别多想，等我们到了蜀地，天高天子远，还怕什么鸟天子！”
王世充看着首领的面容，蓦然惊觉，惊呼道：“你是卫王李玄霸！”
那首领笑道：“郑王，你认错了，我不外是乡下一个砍柴的，听闻你这里有发达时机，特地赶来。”
王世充哆嗦道：“你是李玄霸，我不会认错的。好一个李渊，果真是不愿放过我，我信错你这个老匹夫了。”
那首领道：“郑王万万不行妙想天开，我们还要一起去蜀地举大事呢。”
此人正是李玄霸，只是化了妆，贴上络腮胡，而那些话语则是铁纲靖教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