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班师之争
杀入敌阵时,各人是各自为战,无法相顾,李世民与众人失去联系。幸亏尉迟恭和丘行恭两人一直紧紧相随,为李世民保驾护航。
王世充见李世民落单,只有三小我私家,命数十骑过来追杀,想用强弓射杀李世民。但李世民究竟是真命天子,恰似有神灵护卫,射出的箭全部未中。
只是李世民的坐骑就没那么好运了,连中数箭,不能支撑,四肢踉跄,险些把李世民掀翻在地。幸亏李世民见势不妙,急遽跳下来,才制止摔倒在地,再转头看坐下战马,冲出三四米后已经倒毙在地。
李世民如此冒险,若非神助,置β也跟坐骑一样惨遭不测。
幸亏他身边另有尉迟恭和丘行恭,两人见其陷入险境,急遽回马。丘行恭弯弓射箭,连发数箭,箭无不中,接连射杀迫近的数名敌军。
尉迟恭则是横刀立马挡在李世民前面,敌军靠近一个便杀一个,那份气概无人能敌。
在两人的回救下,敌军一时间不敢靠前。丘行恭于是赶忙下马,把缰绳交给李世民,请他上马,自己则做一个马前卒,手执长刀在马前护着,冲杀在前,又是砍死敌人数名。
丘行恭在前,尉迟恭在后,李世民在中搭弓射箭,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这才突阵而出,返回己方雄师,再行督战。
那边王世充明白成败在此一战,也是率众死斗,两军鼓声大震,杀得天昏地暗,混战了三四个时辰,忽散忽合,相互冲杀多个回合后,王世放逐徐徐不敌,无奈之下只能引兵退去。
李世民率军乘胜追杀,直杀到东国都外才罢休,俘获或斩杀的敌军有七千余人,是一场具有决定性作用的大胜。
此时又传来王君廓攻取虎牢的捷报,李世民大喜道:“前已灭千金堡,现在我军又攻陷虎牢,王世充失去这两个屏障,差不多就是瓮中鳖、釜底鱼了,洛阳城虽然结实,那又如何,最终还怕本王拿不下?”于是命雄师四面围攻,昼夜不息。
铁纲靖看着手里这份纪录详细的捷报,心里那个难受劲甭提了。看来他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李世民没有他做照料,一样是大杀四方,所向披靡,要回到李世民身边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待在夔州的他日子甚是无聊,除了当一个监工,又不能跟李靖谈心或请教兵法,偶尔可以跟李孝恭抬抬杠,打发一下时间。
再回来说李世民围攻东都洛阳,但洛阳城守御甚严,王世充准备充实,只见大炮飞石,重达五十斤的石头能掷出两百步远。城中的强弩似车轱辘,硬簇恰似巨斧,能射到五百步远。唐军中但有人挨着了飞石巨簇,无不应声倒地。
见一时攻不下洛阳城,李世民射书向城内谕降,有守将想做内应,但均被王世充觉察查出,一律杀死。
却说在起初之时,王世充入侵窦建德的黎阳,窦建德便攻破郑国的殷州作为抨击,自此郑夏两国交恶。如今唐军围逼洛阳,王世充找不到外援之下,只能厚着脸皮派遣使者向窦建德求救。
窦建德收到求救信,本不想管,究竟夏与唐是连和关系,若是帮了王世充,即是与唐朝交恶,结果很严重。
但中书侍郎刘彬劝谏道:“天下大乱之时,唐得关中,郑得河南,我们夏国得河北,三国共成鼎足之势。如今唐朝举兵攻郑,兵临洛阳城下,从去年秋天到今年春天,唐兵是日益增多,郑国领地却日益狭蹙,唐强郑弱,郑国肯定支撑不了多久。一旦郑亡,三国鼎立之势打破,夏国也难以独存。”
窦建德一听,觉得甚有原理,他已知唐朝与他连和的目的是为了全力攻打郑国,便问道:“如之奈何?”
刘彬继续道:“陛下,不妨与郑国解仇除忿,兴兵救郑国,我国攻击唐军外围,郑国攻击其内,内外夹击,必可破唐。等唐朝退军后,我军可慢慢视察态势,若郑国可取,则趁势拿下,然后合并二国之军力,乘唐军疲敝,给与唐朝致命一击,则天下唾手可得。”
这番话说得窦建德心痒难耐,只道自己可以当渔翁,享受鹬蚌相争之利。
立即派遣使者告诉王世充,允许前去救援。又派出使者拜诣唐军,请求唐军停止攻打洛阳,否则出军与王世充协力围攻唐军。
李世民虽然不愿意就此放弃洛阳,便把夏国使者扣留下来,不做任何回复。
唐军从四面围攻洛阳,昼夜不停,无奈洛阳城实在结实,攻打了十余日始终无果。而王世充此前经历裴仁基等人谋叛,预防内鬼似乎特别有心得,不仅把内应杀光,洛阳城内但凡有想翻城墙逃跑的将士黎民,皆被他部署的人射死。
从去年秋一直打到武德四年二月,也没赶回家去过年,唐军将士多已疲敝,忖量着要回关中,总管刘弘基向李世民请求班师回朝。
李世民在大功即将告成之际,虽然不会选择班师,功败垂成这种结果他绝不接受。
他摇头道:“我军放肆搜集而来,无非是为了一举拿下洛阳,实现一劳永逸。如今东方各州均已望风臣服,只剩下一座洛阳孤城尚未拿下,我料他也不能支撑多久,大功即将告成,在这要害时刻,为何你们却打起来退堂鼓?”
立即向军中下了死命令,道:“洛阳一日不破,雄师一日不还,敢言班师者斩!”此令一下,底下诸将再没有人敢说班师的话语。
偏偏在长安的天子李渊听说了班师的事情,立即下了一道密敕给李世民,命其班师还朝。
李世民不得已只好上表称洛阳必克,班师只会错失攻克洛阳的最好时机。上表还不放心,他又派遣宇文士及入朝劈面论军事形势。
宇文士及与李渊昔日本是同朝为官,关系深厚。他向李渊道:“王世充得地虽然多,但各州县只是羁属,其命令所行,只在洛阳城管用,出不了洛阳。如今洛阳不外是一座孤城,王世充智尽力穷,旦夕可攻克。今若班师还朝,则贼军重振气势,然后更是相互连接,他日想要再攻打洛阳就难上加难了。”
李渊听后,只觉有理,于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