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单凭我想又有何用?老大的事不就是个教训?”裴老夫人说到这里不由又叹息一声,“苏氏视锦哥儿如眼珠子一般,虽说我不喜她,但是这件事总不能越了她去,否则日后悦姐儿该如何在她手底下过活?可是如今你看锦哥儿行事照旧一团孩子气,心中并没有任何章程,此事只怕……唉……”
裴老夫人摩挲着手上的佛珠,“先前也是我太心急了,若是一味让他们表兄妹这般相处,日后这门亲事不成,岂不是害得两个孩子……”
裴嬷嬷一时也没甚好主意,只能随着叹息一声。
………
“小姐,您今儿不去荣安堂吗?”南风见谢静悦半倚在临窗炕上的径自翻阅着医书,半天也没动一下地方,便走至她身旁,轻声提醒了一句。
谢静悦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正是春景明媚之时,她此时却是没了欣赏美景的心思。
若说一开始她的心思因为担忧裴老夫人的身体,而无暇他顾。
那么接下来的这些天,险些日日都市在荣安堂见到周怀锦,她就算是再缓慢也感受的了异样。
更况且,周怀锦不外是个十三岁的少年郎,自小在这锦绣膏粱中长大,没有经历过任何挫折,心思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般,所有的心思都摆在脸上,压根就不明白掩藏。
只是重复经历梦中情景的谢久悦,如今对于这样的周怀锦却是避之不及的,对他这样浅薄的情感更是敬谢不敏。
她虽不恨周怀锦厥后毁诺娶了别人,但是对自己落为靖远侯府中众人眼中的笑柄时,周怀锦的懦弱不做为,她也不是丝绝不怨的。
只不外如今两人之间尚未有所交集,她也不能把梦境中的过错都推在周怀锦身上,如今也只是想要离对方远远的而已。
而且,以她对苏氏的了解,对方一旦知道周怀锦如今的心思,只怕就会有所行动。
她虽不惧苏氏的手段,却也不想沾惹这样的麻烦,她如今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想到这里,转身叫过正在一旁帮她整理书册的采薇,轻声付托了几句。
掉臂采薇惊奇的目光,谢静悦摆了摆手,“去吧。”
采薇却是嘴唇翕翕了片刻,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她见自家小姐的目光重又回得手中的书册上,也只得转身进了内室,不外片刻又急遽回转,径自出了得月阁。
…………
“锦儿呢?又去荣安堂了?”苏氏一边拿起一支刚刚新打的金步摇对着镜子在鬓边比划,一边有些漫不经心的问站在她身后举着镜子的春嬷嬷。
春嬷嬷一边在镜中偷偷觑她的神色,一边回道,“说是买了点心给老夫人送已往了……”
“哼!”苏氏冷哼一声,把手中的步摇一把摔进妆奁中,“他倒是个孝顺的,我这亲娘养他这般大,还没得他半点孝心……”
春嬷嬷忙放下手中的镜子,上前把妆奁收拾放到一旁,免得待会儿苏氏压不住火,摔了这些珍贵的首饰,事后照旧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落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