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适才看到的曙光又再次被乌云密布,之前的笑容还僵在脸上,认真是哭笑不得。
“爹,我不要白薇做妾,我要娶他为妻。”
于天成再次强调了他的决定,而这个决定,令自认为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的于重耀气恼不以!
他怒视着于天成,声音降低又恼恨着道:“只要我还在世,于家就轮不到你做主!你是我的儿子,就必须听老子的。”
“如果我不做于家的人呢?”于天成怒吼一声,严肃又坚定的看着父亲。
那句话的寄义明白是在体现他不做于家的继续人,哪怕是放弃于家的一切,也要和白薇在一起。
这是在欺压他的父亲做决定,要么接受一个不如意的儿媳,要么连儿子都失去。
这也是他一生之中,对父亲说过最犯上作乱的话。
现在,白薇感受自己似乎成了一个罪人,把于天成活生生酿成了一个不孝子。
看着他那坚定不移的神情,白薇感动的想哭。
可再看看于重耀那张气到铁青的脸,又羞愧的想哭!
她很想说些什么来缓和此时的气氛,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深深的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在看。
“好!好啊!我生你养你了十八年,如今你却为了一个女人要和我隔离父子关系,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于重耀气极反笑,面色阴沉的吓人!
那笑容有如刀锋般能刺入白薇心里,更况且是身为人子的于天成!
可以想象,作为一个父亲,被儿子这样顶嘴,会是怎样的失望和恼怒!
于天成的眼眶湿润了,为给父亲出了这样大的一个难题而自责。
但他却从未低头,始终直视着父亲,以此来来讲明自己的决心。
“我告诉你,生在于家是你的宿命,你无可选择。想要离开于家也不是你能做主的!带少爷回去。”于重耀怒吼一声转身而去,随后,四个壮汉上前抓住于天成的手臂和大腿,硬生生的将他抬起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爹你不能这样!爹!”
于天成拼命挣扎连连召唤,却都无济于事。
白薇追在后面哭叫着他的名字,想要去抓于天成的手,却被两个壮汉拦在面前不让靠近。
她眼睁睁看着于天成被抬走,一步一步越来越远,有种这次离开了,就再也见不到的绝望。她无助的哭着叫着,尽可能的向前靠近,却被人拉住了胳膊一步也无法前进。
此时现在,她除了哭喊和绝望,已经做不了任何的事情了。
“于兄请留步,远道而来,何不入寒舍喝杯茶再走。”
就在于重耀刚走出院子之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叫住了他,那些仆人也随着主子停步不前。
白薇转头一看,发现父亲正平静的站在门外,注视于重耀。
于重耀转身看向院子里,仆人们也识趣的让开了视线和门路。
他漫步走回了院子,好奇且认真的看着白父。
现在,他的脸上再没有先前的恼怒和急躁,有的只是疑惑。
他默默的看了良久,眼中的疑惑也徐徐酿成了惊讶!再最后则是震撼!
“你是?顾兄!”
他突然开口,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句。
岂论是态度、语气、照旧称谓?都显露出了深深的惊喜!
白薇好奇的看着两个尊长?不明白于父为什么要叫自己父亲顾兄?难道是认错人了?
而对于顾兄这个称谓,白父却没有否认,还很自然的点了颔首。
随后,于重耀欣喜若狂!险些是冲上前去拥抱住了白父,激动着说道:“真的是你啊顾兄!苍天有眼,总算是又让我见到你了。”
他不仅态度激动!还险些喜极而泣!看上去不仅相识,情谊还很深厚。
能用这种男人之间最煽情的方式看待相互,至少也是兄弟之交。
白父的心情也是一样,只是越发沉稳刻制。
兴奋是兴奋,却不像于父那么激动惊奇!
他重重拍了下于重耀的肩膀,尔后才与他离开面劈面的站着,略带笑意着说道:“多年不见,你也老了!身子骨可还硬朗?腰腿疼的毛病好些了没?”
“好,好,一切都好,你们一家不是去了广西吗?什么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于重耀惊喜未去,眼角湿润着差点就流下了泪水。
“有一年了,怕给你添麻烦,就没打招呼。”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兄弟之间还分那些吗?大嫂和孩子呢?都还好吧?”
于重耀看待白父的态度谦卑又尊敬,完全看不到之前的那种强势。
他最后的这句问话令白父略带些伤感,间隔一刻后,才叹息道:“孩子她娘在广西过世了。”
说罢,他就看向白薇招了招手,白薇还未醒过神来,慢半拍才反映过来,慢慢的走到父亲身边。
先前的胆怯犹在,照旧怯生生的看着于重耀。
“这是我的女儿,薇儿,快叫于叔叔。”白父微微一笑,为于重耀和白薇相互介绍了一句。
白薇原本就对两个尊长的事情疑惑不解?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先前的种种历历在目,而现在却要她叫于重耀叔叔!
一时更是不敢开口!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父亲,始终叫不出口。
于重耀也是满眼疑惑的看着白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目光都纷歧样了。
少了先前的严厉不说,还多了份慈祥的神色,恍然着说道:“她就是婉约?”
婉约这个称谓,令白薇的好奇心瞬间增添了百倍,感受他们像是在说自己,又似乎不是?
“是,现在已经更名叫白薇了,我也改了,现在叫白山河。”
听到这里白薇才了然,原来婉约是她之前的名字。
可他们为什么要更名换姓啊?之前为什么都没有听父亲提起过?
“难怪,这么多年我派人去广西找,始终都没有你们的消息。”于重耀叹息着说道,这才明白了之前十几年里,遍寻无果的原因,
“说来话长啊,我们进屋去慢慢说。”白父轻声的叹了口气,尔后就把于重耀请到了屋里。见情况发生变化,那些抬着于天成的仆人们赶忙把他放了下来。
白薇走已往扶住了他,好奇的对视一眼后,也一起跟进了屋里去。
在听了尊长们的谈话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两家曾是世交,父辈两人自幼一起长大,情感比亲兄弟还好。
当年,白父还曾是皇宫里的御医,于重耀是御用皇商,因造人陷害差点被判了死刑,最后是白父不惜一切救了他,可以说是救了他们一家。
之后白父蒙冤入狱,于重耀又不惜散尽家财制造了一场大火,乘隙把他调包救出来,送去了广西。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此之前,因两家关系较好,双方怙恃便指腹为婚定了娃娃亲。
白薇从来没有听父亲提起过此事,更未曾想和于天成竟有如此渊源?
听说了有这层关系之后,两人又惊又喜!对相互的未来也有了更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