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就往外走,张山不解的问道“紫苏,你去哪里?”
张紫苏冲二哥挥了挥手,笑着说“二哥,我们一起去陆府,找爹爹”
张山迟疑的跟了已往,和妹妹一起走向去陆府的路上。
对于妹妹的举动,张山很是纳闷,按原理以妹妹的性格应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啥都不去陆府,怎么会如此顺从自己呢,事出必有妖,妹妹今天很反常。
管它反常不反常,今天自己和妹妹先平安渡过陆府这一关再说。
在去往陆府的路上,张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自己的推测一并说给妹妹听,而且给她出了几条对策。
张紫苏接受不了哥哥的对策,他的对策就是一个“哭”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拼命的向爹爹和陆老爷磕头认错,实在不行,哭着冒充以死明志。
张紫苏嫌弃的看了一眼二哥,她才不屑一顾呢,有错就要认,知过能改才是各人闺秀的应该具有的优良品质。
走到陆府的门口,突然张紫苏停下了脚步。
张山心中不解,问“紫苏,怎么不走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惊讶的说“哎呀呀,我突然想起二哥撕的话本,是我借小娘姐姐的,如今却被二哥撕毁了,怎么办才好?”
“不就一本话本吗?有啥好惊讶的,哥哥给你买”
“那书很贵的,听说是作者真迹,可值钱了”
值钱能有多值钱?什么书不是几枚银币能解决的。痛快的从荷包里拿出三枚银币,递到妹妹手上,说“拿去,这应该够了吧!”
她心满意足的接过二哥给的银币,深吸了一口气,和二哥一起迈向了陆府的大门。
刚进陆府大堂,就看见爹爹黑着脸规则身子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的人应该就是百花楼的掌柜了,一脸横肉,皮笑肉不笑,看着就不像什么善人,仲谋年老拉着个脸站在爹爹一旁,一言不发。
看来二哥说的对,事情是真的很严重,顾不上各人闺秀的面子了,照旧凭据二哥的战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战略才气转败为功。
走到爹爹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说道“女儿有罪,还望爹爹,陆老爷包容”
跪在地上,爹爹迟迟没有发话,陆老爷也没有发话,张紫苏也不敢擅自起来,就这么一直跪着。
陆正堂悠闲的喝着茶,张三秋让自己的小女儿一直跪在地上,既不责备也不言语,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人人都说他陆正堂是狡猾的狐狸,可我看来张三秋才是真正的老狐狸,算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也欠好擅自多嘴,看戏就好。
张山很想叫自己妹妹起来,但是他不敢,爹爹是一家之主,他老人家不发话,谁敢让妹妹起来。
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张紫苏不知道跪了多久,依旧没有人开口让自己起来,不管了,本小姐豁出去了,兵行险招,死马当成活马医。
身子故意微微的晃动一下,然后整个身子倒在地上,眼睛眯成一条比蚂蚁还小的细缝,偷偷注视着爹爹的一举一动。
这样做是有很大的风险的,自己爹爹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医生,一切脉全都露馅了,如果不切脉,爹爹赔礼致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张山见妹妹昏厥了,一下子冲到妹妹的身边,正要替她切脉的时候,父亲作声严厉的呵叱道“正元,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下去”
张山急了:“可是妹妹昏厥了,她是不是长跪不起导致气血不足?”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
“父亲,你要不要看看紫苏,她可是您唯一的小女儿”
“你急什么,她等下就会醒来,下去”
张山只好离开妹妹,在离妹妹不远的地方傻乎乎的站着。
“仲谋帮我一个忙,去水井打一盆凉水过来”
“遵命”
在小厮的指引下,黄仲谋打了一盆凉水,端到他的面前。
他笑了笑,问道“仲谋,水是凉水吗?”
“是的”
“把这盆水朝紫苏脸上倒去”
黄仲谋不解的问:“张伯父这是为何,凉水入身容易得风寒”
张山护妹心切,跪在地上赞同道“是啊,凉水入身易得风寒,风寒若是久治不愈,会一命呜呼的,还望父亲三思”
张三秋气的面目狰狞,用手指着张山,声嘶力竭的说“三思,你希望我三思,你妹妹生为我张三秋的孩子,竟然连白参和野山参,都分不清,仁心堂所有伙计都是随着我干了十几年,不行能会分错,我请夫子教你们念书识字,到头来连野山参和白参这几个字都分不清,让你妹妹念书识字有何用?”
张紫苏这才如梦初醒,原来父亲是因为自己用白参替代野山参而大发雷霆的,关于这个必须跟父亲解释清楚,自己其时是因为够不到野山参的药柜,逼不得已才用白参替代野山参的,不是因为不识字,也不是因为不识得野山参,笑话,仁心堂张老医生的子女怎么可能不识得野山参呢。
在大堂某个不起眼角落里,一个男人默默视察大堂发生的一切,他身材修长,因常年累月的疾病导致身体弱不经风,久病在床,本想下楼运动筋骨,却有幸看到这一幕。
陆管家无意之间看到他站在角落里,悄悄的走到他旁边轻声的说道“外面风大,离儿少爷回房吧,要是让老爷知道,又该怪罪了”
他十分不满府里管家和小厮都把当做金笼子里的金丝雀,飞不得,跑不得,虽然这一切都是父亲的授意,但是为了不让父亲伤心,他照旧勉强接受了,在自己府邸待了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场景,怎么可能轻易错过。
他对管家做了一个“噤声”的行动,管家心里明白自己的少爷是什么意思了,悄悄的回房拿了狐皮披风,准备给陆离少爷披上。
张紫苏一下子站了起来,栩栩如生给父亲解说了关于这次抓药的事情的经过。
听了自己女儿的解释,张三秋乐的哈哈大笑,陆正堂黑着脸他不明白张三秋有什么可笑的,他是个商人,不懂药材这方面,但是他知道野山参因为数量稀少,价钱极高,野山参和白参的价钱基础纷歧样,仁心堂怎能用白参替代野山参呢?
黄仲谋眉头一皱,隐约有种欠好的感受,以张老医生的为人处事,这件事不行能就这么算了,对于一个药铺来讲,用白参卖野山参的价钱,是药铺的隐讳,做药铺生意考究真材实料童叟无欺,看张老医生这个样子,紫苏女人怕是在劫难逃了。
张山微微一笑,太好了,父亲笑了代表他已经知道解决的要领,钱肯定要赔的,只要妹妹平安无事就好。
张紫苏面带微笑的看着父亲,以前不管自己惹出什么祸根,只要父亲到最后笑了,大多都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依旧吃香喝辣平平安安的躺在床上睡大觉。
张三秋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徐徐的起身,慢慢的走到黄仲谋的面前,趁他不备,从他手里夺过凉水,一把泼向站在那里的张紫苏,泼完还不解气,把盆朝她腿上砸去。
张紫苏全身都湿透了,像只落汤鸡傻傻的站在那里,木盆砸到右腿时,疼,右腿噬心骨的疼,低下头,咬紧牙齿,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右腿真的是太疼了。
陆正堂没想到张三秋会来这么一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啊,看着张紫苏可怜巴巴的样子,竟然生出一丝恻隐,张三秋这老家伙使的苦肉计不错,看着你女儿俊俏的的小脸,实在不忍怪罪,可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人医者,怎么如此随意啊。
陆管家拿来披风,陆离却示意让他给张紫苏披上,对于她来说,没有人比她还需要披风。
“遵命,我这去给紫苏女人披上”
陆管家拿着披风走到张紫苏的面前,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披上。
陆正堂也是一脸纳闷,他没叫管家拿来披风,管家怎么自己拿着披风擅自给张紫苏披上,等老家伙一行人走后,再好好的问清楚。
张三秋转过身突然跪在陆正堂的面前,哽咽道“小女犯出如此滔天大罪,是老夫教女无方,还望陆老爷见谅”
陆正堂赶忙上前,扶起他,说“承蒙张老医生看护,小儿已经并无大碍了,仁心堂这种将白参当成野山参的丑事,那就算了,只是我怕小儿因为这件事会加重他的病情,张老医生你看如何是好呢。”
“那我从仁心堂派医生日夜照料令令郎的身体,确保令令郎康复”
“仁心堂的医生多数是男的,哪有女的细心,我觉得紫苏女人就不错,落落大方,又身世医药世家”说完,他有意的看向张紫苏。
张三秋一脸的苦涩,虽说一人做事一人当,陆正堂也太太过了吧,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怎能让他的宝物紫苏,去亲自照顾病恹恹的陆离呢,传出去紫苏以后还怎么找婆家,外人又要如何看我张家,可是不凭据陆正堂的意思去做,这种药材偷梁换柱的丑事传出去,仁心堂的声誉将会毁于一旦,难啊。
张紫苏不愿看着父亲为难,跪在地上说“我愿意照顾陆少爷,直到他身体无恙”
陆正堂兴奋的拍着手,高声的说“好,好,张紫苏女人爽快,在场的人都给我听着,要是谁今天把仁心堂白参当成野山参卖的是给抖出去,我陆正堂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陆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父亲明明是掩耳盗铃,既然是仁心堂丑事,讲那么高声干嘛,摆明了让张老医生尴尬,得理不饶人的脾气要改改了。
“父亲,我不愿让紫苏女人照料,你照旧另请他人吧”
陆正堂转过身一看,自己儿子正徐徐的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