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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医经

第一百一十七章:白氏

一本医经 树洞里的秘密 3123 2019-12-17 10:00:00

  被自家祖父这气势如虹一吼,素来就怕他的林卫东禁不住瑟了瑟身子,哭诉道:“祖父,冤枉啊!孙儿今日可没有惹事!是那些人主动挑衅的孙儿!打了孙儿的侍从和侍婢,非但如此,还打孙儿!即是孙儿搬出林家的名头,他们嗯半分不惧,嚣张得很呢!还请祖父明鉴呐!”

  瞧着这个嫡孙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林绍远简直没眼看,忙移了视线,看向一旁站得笔直一脸肃然清冽的林卫杰,不由微微颔首,照旧长孙看得顺眼,颇有他年少之时的风范。

  只可惜,是庶宗子的儿子。

  林家三代中,纵观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个大孙子能堪当大任,林绍远心中一时间不由有些戚戚然,百年林家,百年林家啊!

  幸亏他还老当益壮,还小的这些个孙子,不能再放在后院任这些个妇人之见给养得这般窝窝囊囊的,他得亲自上手教养教养他们,就如同他们的父亲当年一样,玉不琢不成器!

  林绍远心下千般念头,面上却不显,只看着林卫杰,“你来说说。”

  林卫杰自然不会替林卫东说好话隐瞒,虽然也不会乘隙落井下石,究竟他在祖父一双厉眼面前,还实为嫩了一点,当下只一五一十的将林卫东的仆从前来寻他他再带人赶了北望楼的所见所闻包罗祁晔的介入以及刚适才收到的祁晔派人递来的口信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一番话说完,林绍远脸上心情不显,还没说话,一旁的林卫东脑子没转过轴,先就开始嚷嚷了起来。

  “祖父!我说您还不信!现下年老说了您该信了吧!那群人基础就不将我们林家放在眼里!专门找孙儿的茬子呢!什么庐州白宜清!什么玩意儿!祖父您可得给孙儿我出气啊!”

  再他刚一开口,林绍远已经是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睨着他了,偏生他还不自觉,跟放炮仗似得自个噼里啪啦的一通乱放完,基础没看出林绍远的眼神意味。

  右下首第一个位置端坐的紫红罗裙妇人随即也附了声,“是啊爹,东儿他向来不说假话的,他就是这说风就是雨的脾气,许是听见那些人出言对咱们林家不敬,才没忍住呢,哪曾想这些人竟真的不把林家放在眼里,还敢脱手打了东儿!这可真是太放肆了!可不能纵容!今儿这气若不能出妥当了,赶明儿不是谁都知道我林家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敢吭声吗?”

  林绍远的眼眶里多了一个傻子,他微微垂了眸,不再去看这位身世皇族血统高尚的三儿媳妇,他不禁在深思,当初是怎么同意老妻给嫡出的宗子纳了这个正妻的?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什么样的母亲娇惯什么样的儿子呢!这个孙子,一根手指头都赶不上他嫡宗子,娶妻不贤祸三代,他的三子,苦啊。

  想着帝京当职的三儿子,林绍远心下微微叹了叹,收起一腔悲鸣,将心思放到眼下这事情上来,他扭头看向垂立在自己身后伺候他几十年的心腹老随从,“庐州白家是个什么来头?”

  这天下之大,除了十大世家之外,另有许多虽不显却很有秘闻的氏族,好比黔边祁家之类的,氏族太多,林绍远也不是每个都记得住,但作为十大世家之首的林家家主,他又必须得时刻掌握这天下氏族的动向,因此,作为他的老随从,跟了他泰半辈子的心腹,在他需要知道哪家情况的时候,就必须得随时张口就来。

  “庐州白家,跟黔边祁家是前朝的名门望族差异,白家乃是清贵之家,在前朝之时曾有一门五进士之名,世代书香门第,前朝有名的儒相白蔺知即是出自庐州白家,而现任当家人白会川正是白蔺知的嫡系子女,至于这位白宜清,若收集来的情报没有错的话,此正是白家家主白会川的嫡次孙。”

  为了简明简要,说得虽不详细,但林绍远一听前朝末年的儒相白蔺知,心里便有了或许。

  原来是那个白家啊!

  说起这位前朝儒相,如今好些人都不知道了,甚至有些人听过其名也不知详尽,他可谓是个传奇,听说他三岁能文五岁能诗,八岁就作得一手好文章,十岁就过了童生试,年仅十七岁就高中状元,颇得其时的元怀帝看重,入翰林一年任陕南府太守,三年期满之后述职回京,元怀帝钦点为光禄丞,两年之后直升御史令,后一路迁任至正一品国相。

  元怀帝驾崩之前再三嘱咐托付,让已经五十之寿的儒相白蔺知看顾皇太孙,辅佐皇太孙延续这大周盛世,儒相含泪应诺,跪送元怀帝去世。

  可惜,这位皇太孙,也就是那位前朝末年的暴君,少年之时还听顾儒相的话,勤政爱民,可不外几年,就劣性毕现,不理政事,荒唐无度,儒相再三劝之无果,反被暴君罚去守皇陵。

  儒相在皇陵守了三年,心灰意冷,耳闻暴君暴政,再加之人已高龄,身体大不如前,到元怀帝墓前三叩九拜行大礼之后,由自己的孙儿接走,回了庐州老家,再也没有离开过。

  一直到天降神兵,推翻了暴君,大庆的太祖爷临危受命于天,登大统,推大周改立大庆,其时好些在朝的能臣受太祖请托,继续留任为大庆黎民重谋福祉,太祖爷曾亲派宗子前往庐州,相请儒相出山,再为国相,却被儒相拒绝,非但如此,这位儒相还定了族规,族中子弟,再不得入仕。

  大庆几百年间,朝中果真再无庐州白氏。

  虽如此,但当年那位儒相在七十岁高寿之年,在庐州当地建了一所庐阳书院,不收束脩,只收品学兼优的学子进学,他亲自任山长,亲自授课,一直到八十岁高龄寿终正寝,山长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嫡孙,一任又一任,直到如今,这庐阳书院依旧闻名天下,是整个大庆最好的书院,也是天下学子们趋之若鹜的所在。

  时至如今,庐阳书院依旧不收分毫束脩,惠眷了无数寒门学子,且岂论是大庆,照旧南边的大余,如今在朝的官员险些一泰半都出自庐阳书院,这巨大的影响力和错综庞大的关系网不容小觑。

  林绍远的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一代儒相,但他深知,庐州白氏,不容小觑。

  可是,这么多年,从未听说白家人离开过庐州到庐州以外的任何地方去过,好端端的,这个白家的白宜清怎么会大老远的来了惠州?还如此高调,似乎与低调行事专心授学的白家颇有不符啊。

  林绍远想不通其中要害,悄悄留了一个心眼,计划待会儿就让心腹随从去好好查一查白家最近的动向,如今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为了王爷的大事,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思及此,林绍远看向林卫东的目光越发的恨铁不成钢,如此惹是生非,旁的时候便而已,到底是林家的血脉,任性肆意一些,无妨,可眼下要害时刻,容不得出任何岔子。

  “从现在起,你便给我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禁绝踏出你的院子半步,若敢违抗,我便亲自打断你的腿!”

  林绍远严词厉色让林卫东身子一抖,但心下却有些不以为意,上次不都说他再惹事就打断他的腿了,这次照旧这般说法,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孙,且他父亲就他这一个儿子,祖父难不成真的舍得?

  可虽心下这般想着,面上却不敢体现出来,究竟祖父眼下的怒气,他也蒙受不了了,便只低头呐呐应了,心下自有一番思量。

  向阳郡主不懂什么白家不白家,见公爹不光不出了这口气,居然还要禁她儿子的足,当下就哭哭啼啼了起来。

  林绍远不屑得跟儿媳多言,只看向一旁的老妻,言词不容置喙,“咱们林家,清闲的日子过了太久了,是该好好的整顿整顿了,慈母多败儿!从今儿起,一众小的每日都去前院大书房,我亲自管教,除了每日请安,不得往内院跑!”

  说罢,叫上了林卫杰跟他去书房,老仆从跟上,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厅堂,往东角书房去了。

  留下向阳郡主怔愣半会儿之后,扑向了林老夫人,“母亲!你可得心疼东儿啊!他素来是闲不住的性子,若叫他关在院子里哪里也不得去,恐会闷出病来啊!东儿可是你嫡亲的孙子啊!”

  林老夫人之所以在年轻之时就能容忍妾室替丈夫生下那么些庶子庶女,骨子里本就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她是一个及格的林氏家族主母,这也是年纪大了,儿子们小时候由着他们父亲管教她没曾加入过一二,心里几多有些遗憾,对着一众孙子,难免心慈了些,过于溺爱了,但她知道好歹,也明白丈夫适才言语里的深意。

  看这个素来得她欢心的儿媳哭的梨花带雨的,她不能为所动,只拍拍她的手,“东儿这性子,该好好的磨磨了,你当知道,大厦倾覆有可能就因为这么一木不支呢,东儿是嫡子嫡孙肩上当有重担,为了他好,你不能再心慈面软了。”

  一句话堵死了向阳郡主,她还想再求情,林老夫人已经搭上了贴身大丫鬟的手背,起身往内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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