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子另有可能,采花大盗就算了吧,究竟长得这么磕碜,对不起采花大盗这名儿。
那么是拐子?谁又是内应呢?知道这间房住了两个女人的,莫非是掌柜的或小二?难不成这是家黑店,专门联合拐子拐卖良家妇女的?
一时间,苏纺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惜,辛夷不在,好些想法都不能去做。
让她拿个银针扎人还差不多,飞檐走壁一窝端了拐子堆为民除害什么的,照旧算了吧。
不外辛夷不在,陆锦绎这个有可能成为辛夷未来大伯的人在呀,白吃白喝什么的,照旧要干活才行。
苏纺勾唇笑了笑,付托平葙道:“你去喊陆锦绎来一趟。”
平葙不明白为什么要喊陆锦绎,不外这并不故障她听苏纺的话,让她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
平葙麻溜的穿好外衣,开了门,走到楼梯口那间房间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过了片刻,门才开了,开门的是方青,他看见外面的平葙,眼底几不行见的闪过一丝惊异,面上却笑道:“这么晚了,女人有何事?”
平葙不察,道:“陆令郎睡了吗?我家女人喊他已往一趟。”
闻言,方青眼底刚隐去的惊异又浮了上来,难得再隐下去。
“陆兄已经睡了,苏女人有什么事吗?我已往可行?”他不动声色道。
女人说的喊陆锦绎,怎么能别人去?平葙摇头,道:“麻烦令郎帮我叫醒陆令郎吧。”
方青笑着应了,转身却是变了脸色。
郝二是怎么搞的?服务愈发不行了,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拿不下!
看着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陆锦绎,方青伸手推他,“陆兄,陆兄,醒醒,醒醒。”
可惜,醉的昏迷不醒的陆锦绎怎么推也没有推醒。
他只好走回门口,对平葙道:“陆兄今晚喝多了,睡得正沉,叫不醒。”
平葙闻言,只好转身回去了。
回了房间,苏纺也穿上了外衣,正坐在圆桌前喝水。
平葙回道:“陆令郎喝醉了酒,现下正睡的死呢,基础叫不起。”
喝醉了?
先前还和那位令郎眉不是眉眼不是眼的,这么会儿就一见如故喝的酩酊烂醉陶醉了?
苏纺挑眉,问:“那位令郎开的门?他睡下了吗?衣襟可乱?”
平葙摇头,“正是他开的门,我瞧他清醒着呢,不像是听到叫门才起的样子,还问女人你有什么事,叫他也是可以的。”
苏纺闻言,心中一动,颔首道:“那你便请他来一趟。”
正在屋中来回踱步想着应对之策的方青冷不丁又听到了敲门声,他心中一个咯噔,开了门,见外面照旧平葙,眼皮不由跳了跳。
“苏女人又有何事?”
适才还说有事可以叫他的呢,现下怎么有些不乐意的样子了?
平葙瞧了瞧他,“陆令郎既叫不醒,我家女人请令郎您已往一趟,对了,令郎何姓?”
“在下姓方。”方青愣了愣,才颔首应了,拍了拍衣襟,带上门,跟平葙往最里面那间房去。
“女人,方令郎来了。”
平葙推了门,走进去,后面的方青视线越过平葙的头顶,看到了屋中躺在地上如死猪般的黑影。
方青:“……”
苏纺抬眸,看向走进来的方青,指了指那死猪对他道:“这大同府的治安委实不太好,夜里竟有宵小登堂入室,幸好我有祖传的‘扎你没商量针’防身,否则定要叫这宵小如意了,陆年老吃醉了酒,便请方令郎受累,将人扛出去绑起来,等着明儿一早扭送官府吧。”
‘扎你没商量针’?
那是什么工具?这般厉害,让郝二栽了跟头?
方青有些模糊,是以竟忘了体现出得知有歹人的惊讶,待苏纺说完,就直直上前将人给扛了起来,准备出去。
“方令郎留步。”
他听到苏纺作声喊,才回过神来自己干了什么,正有些懊恼,便又听得苏纺说道:“方令郎怎么一点也欠好奇这贼人是怎么进来的?”
他顿住脚步,转身,那被扛着的人脑袋猛地磕在了一旁的柜子上,看得平葙头皮一紧,那人却没有要醒的迹象,想来是不知道痛的,啧啧。
“在下想着这活生生的大男人怎么能久留在女人的房间里,便忍不住要快些将他给扛出去,倒是忘了问,这门窗紧闭的,贼人是怎么进来的?这大同府的治安确实欠好,待明天扭送这贼人去官府,在下定要好好问问官差是怎么办差的。”方青一板一眼道。
官府怎么办差轮得着你说吗?
苏纺面无心情的看着他,徐徐道:“我瞧着方令郎有一丝眼熟,不知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方令郎可曾去过河西府?”
眼熟?
方青顾不得避嫌,飞快的瞟了苏纺一眼。
不眼熟啊!他不记得以前见过,他向来记性好,若见过,指定认得出来。
他肯定没有见过,苏女人为何说眼熟?难道是怀疑他了?
嗯,自撑门户什么的的小女人,确实欠好乱来。
这次碰上个硬茬子,这趟差事怕是难啊。
“在下虽是鄞州人氏,但老家在凤西府,未曾去过河西,至于女人说的眼熟,怕是弄错了?”嗯,他没有说假,老家确是凤西府,母家,也算吧,至于河西府,他确是去过的,不外不能多说。
苏纺见他说的认真,不像作假,又见他肩上扛着人,默了默,“许是我记差了,时候不早了,麻烦方令郎快些将人弄出去吧。”
方青点颔首,将人扛回了房间,床上陆锦绎依旧睡得正熟,方青将人扔在地上,咬着后槽牙用力踢他屁股。
任凭他怎么踢,这人也不醒。
百年世祖传承的秘药,果真药效足啊。
方青颓然的坐下去,瞧着这死猪般的郝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看来,只有他亲自出马了。
昨晚就停了雪,到翌日,天边太阳终于冒出了头,竟是个难得的艳阳天,若晴上一天,想来雪也能化得差不多,城外官道便能解封了。
还不甚清醒的陆锦绎头痛欲裂,连走路都打撺。
无法,只能方青亲自走这一趟。
苏纺默了默的看了看他,付托平葙道:“你同方令郎走一趟,官爷问起来也好做个证,回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盒香膏。”
“是,女人。”平葙应了。
那头的方青以及刚刚醒过来才弄清楚状况的某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