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凉看着摇着扇子在前面走着的楚君知,眉毛直皱,以前这些话也不是没听过,何以今日发这么大脾气?
“令郎,您刚刚为何如今生气?”
“不清楚,只觉着心口闷沉,这才没控制住脾气。”
“闷沉?可需传医生?”
“不用,这一出来,又不闷了,简陋是爷真的不喜欢那地方。”
听到这儿愚凉可算是放心了。
“哎对了!适才那卷子上你写的什么名字?”
“……”缄默沉静开一会儿,愚凉才开口:“愚凉。”
“啊?怎么不用本名?”
“你不是嫌欠好听吗?”愚凉白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他。
“哎!你走慢点,你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横竖爷也管不上……”
文苑一游,乐没寻着,生一肚子气,要说此行算得上是收获的,也就是愚凉的考核得了个优上…这让楚君知更感无聊了。
与沐云兄妹相约的时间也到了,楚君知想着赴约好歹能见着美人,便欢快奋兴的收拾出门了,只是令他颇感无奈的是,四皇子这个小尾巴又跟上来了,名曰:锻炼身体。
这一路上可是不容易,四皇子那是一步一步的挪,叫楚君知那个好等啊~这也就而已,没想到,好容易到了百善楼了,却只见了沐云一人,他的妹子沐芊芊…没来…
只得与沐云胡聊了几句,就倚靠着窗户心不在焉了?
“哎……”
这已经是第五声叹气了。
愚凉实在是有点蒙受不住这份尴尬,人家沐令郎时不时问一两句话,就只有他一小我私家在回覆。
“令郎?不如我们回去吧?”
“不要…回去也照样无聊…”
“那,我们去仙台寺转转?”
“不去。”
“那…”
“行了行了,愚凉你在这儿陪沐令郎聊着,爷带小四去挑把剑。”
“啊!真的啊!你真好!”一旁的四皇子兴奋的也掉臂腿有多疼,屁颠屁颠的就随着楚君知走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愚凉…看着眼前的沐云尴尬的笑了两声,低头继续品茗。
“余女人,你是那边人士?”
“户籍墨城。”
“在下听说你是被墨阳王带回京城的,不知…”
沐云明里暗里的打探着她的身份,他只知道她是被墨阳王带回来的,其余一概查不到,便想着不如直接问。
愚凉也听出来他打探的意思了,心里笑了一声,答道:“奴家确实是被墨阳王带回来的,不知沐令郎还想知道些什么?”
这句话让沐云脸色微红了一下。
“女人莫怪,只是芊芊托在下询问一下,待我母亲寿辰时,好给下帖子。”
愚凉似是相信了他的话,说道:“奴姓愚,愚弄的愚,凉风清爽的凉,愚凉。家住墨城,无父无母,幸得与墨阳王年幼便相识,得他照料周全,称得上一声挚友,此次进京乃是为了游乐一番,不多停留。”
半真半假的话,倒是让沐云一时间不知如何分辨,只当这些都是真话。愚凉也没说错几多,他确实是被墨阳王带过来的,只不外是两年前而已。
“原来是愚女人。”
“沐令郎,恕奴多嘴,想问一件事儿。”
“请讲。”
“令妹可有意中人?”
沐云没想到是问这种事情,停顿了片刻才回覆。
“芊芊乃我相府嫡小姐,自是不行私相授受。不知何出此问?”
“无事,不外是奴听楚令郎提起过令妹,夸赞她乃承天第一美,之前奴观令妹犹怜可爱,貌比仙娥,想着定是不少令郎哥的梦中人,固有此一问。”
愚凉嘴上说着话,心里却在想‘看来令郎照旧有希望的’。
此时的另一条街上,四皇子看着琳琅满目的武器眼里直放色泽,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活一副饿急了的狼狗。
“楚哥哥,楚哥哥,这个呢?这个呢?另有这个这个?”
“放下放下放下!你能舞得动吗?挑这么重的!”
“那我应该选什么?”
“那边的,你去看看哪把合眼缘。”楚君知伸手指向南边的货架,让他去挑选。
四皇子听话的快步挪已往,就开始审察货架。
这货架上清一色小号刀剑。四皇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到了最上面一把已经有些落灰的剑上。
“掌柜的,那把拿下来瞅瞅。”
四皇子指着它就喊了掌柜,掌柜闻声已往,搬出凳子就说:“小令郎眼真尖,这把剑可是玄铁打造,出自名匠廖子穆,只因价钱昂贵,便一直得不到主人。”
“廖子穆?谁呀?”
四皇子没听说过,不外楚君知却是知道的,他自己的佩剑中,其中一把就是出自廖子穆。
“廖子穆是雁国名匠,被雁国国主奉为上宾,此人脾气离奇,前去求剑之人如果不合他眼,即是天价也不会为其铸造,这把剑或许是他没有成名前所作的。”
“楚令郎说的没错!这把剑名叫刺心,剑身短细柔软却又坚硬不摧,剑刃尖锐可断石,男女皆可使用。据说他当初试剑时,正逢天雷转动,因此他便兴致高昂的用剑突刺,一下便刺穿了一指厚的石板,尖锐水平似是要刺穿他的心神一般,便取名为刺心。”
掌柜兴致勃勃的说完,却被四皇子一句话给说的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四皇子说了一句:“你不是骗人的吧!剑都落了这么厚一层灰了,若真是名剑,你能任由他落灰不管?别欺本令郎年纪小就可以忽悠本令郎!若让我爹爹知道你忽悠本令郎,那你可小心你这店开不开的下去了!”
“这…不敢不敢,小人所说绝非假话!至于落灰,这也是没措施的事儿,我就一商人,也不是剑客,再好的剑搁我这儿也都是要换为金银的,这一直无人接手此剑,说到底也就是个部署,这才没有多擦拭的…”
“量你也不敢在楚哥哥面前说假话,就这把了,给本令郎取下来吧。”
“哎~好嘞~一共五千两白银~”
“几多?!”
“五千两。”
“本令郎一月月银才五十两,这就五千两…好贵…怪不得没人买…”
四皇子虽然是在诉穷,但是听到这话的掌柜却是两眼放光!一月月银就有五十两呢!这小令郎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还不是一般的大户!
四皇子出来可不会带这么多银子的,求助般的看向了楚君知。
楚君知挑了挑眉,从怀里拿出银票便递给了掌柜,并对四皇子说:“借你的,得还!”
“回去就拿给你。”
掌柜的那可是开心的不得了,五千两白银!顶的上半年的收入呢!他还以为这两位怎么的也得砍个价,谁能想人家痛痛快快的就付钱了呢~嘿嘿~
四皇子拿着剑开开心心的就出了店,一路上笑容就没消失过。
“我说小笨蛋,不就是把剑吗,至于这么开心!一路就听你的傻笑声了。”
“虽然开心啦~这可是我的第一把剑!能不开心嘛!倒是你,一路上就没笑过,怎么,愚姐姐不在你就不开心了?”
楚君知撇了他一眼,用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谁说你愚姐姐不在爷就不开心了!爷不太愉快是因为要陪着你这个笨蛋逛街!搁谁都不会愉快的吧!”
“哼!你才是笨蛋!小爷我有名字,我叫墨承!另有!你敢打我的头,我要去告诉父皇!”
“去去去,赶忙去说,省的烦人。”
“你!看剑!”
说完就拔出剑朝他挥了已往,楚君知往后一闪就躲了已往,墨承见他躲的快,就直刺已往,却被楚君知一扇子给挡开了,顺便还在他头上又敲了一下。这下墨承炸毛了,拿着剑就乱挥,一点章法也没有了。楚君知看他这幅模样,直接转入他的身后,把剑夺了已往。
“还我!这是我的!”
“什么你的!这可是爷付的钱!你什么把钱还了,爷再什么时候给你!就你这小身板,还练剑,你可算了吧!”
“哼!”
四皇子嘴巴一撅,扭头不理他了,眼睛还给红了。
楚君知看着他这幅委屈的模样,给气笑了。
“你哭啥!”
“你欺负我还不许人哭了!我就哭我就哭!啊…”
原来四皇子就生气他总是讥笑自己,如今还把人剑给抢去了,委屈到极致的四皇子立马发作了,那哭声一阵比一阵大。
“闭嘴闭嘴闭嘴,别哭了!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不知道吗?”
“啊啊~”
回应他的是更大的哭喊声。
楚君知挠了挠耳朵,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爷教你成不!爷教你!你别哭了!”
听到这话,四皇子立马就不哭了,扑通一下直接跪下磕了头,道了一句:“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哐哐哐三下!礼成了。一点没给楚君知反映的时间。
起身后还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你受了礼,就是我师傅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允许了就不能忏悔了!”
“好小子!你诓我!”
“横竖你已经允许了。”
“我…”说着楚君知就仰起了巴掌,真想一巴掌就拍下去。这可是捕鸟多年,却被鸟给啄瞎了眼。
四皇子看着他这幅样子,不光不怕,还一把把刺心给抢了过来,说道:“师傅,刺心就当是您送徒儿的晤面礼了~”
这次换楚君知不想理他了,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快速扇着,转身就走。
“师傅~我们去哪儿啊~”墨承开开心心的就跟了上去,还笑嘻嘻的问他要去哪儿。
楚君知咬着牙蹦出了四个字:“回府!练剑!”
当楚君知带着欢快的‘小尾巴’快到王府大门时,恰悦目到了被沐云送回来的愚凉,愚凉还正在致谢。
“多谢沐令郎。”
“不客气,在下这便回了,有空去丞相府走动走动。”
“好。”
沐云刚走,楚君知就带着墨承走过来了。
“看样子聊的不错啊~竟然都约到他家了。”
听着楚君知有点阴阳怪气的语调,愚凉不知道该怎么回覆,就道了一声:“还好。”
“哼!”哼了一声,楚君知就吊着脸回府了,留下面面相觑的愚凉和墨承二人。
“令郎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之臭?”
“他允许教我剑法啦~愚姐姐我给你说…”巴巴拉拉一通话,就把他如何让楚君知成为了他师傅的前因结果给说了个清楚。
“就是这样~怎么样,我这个措施如何?”
“嗯~能屈能伸!好法子!”说着就朝墨承竖起了大拇指。搪塞楚君知可不就得比他越发无赖?怪不得他的脸色那么的臭,愚凉深感四皇子有能耐,厉害呐!
“嘿嘿~其实我们想到这个法子,还得谢谢愚姐姐你呢~”
“我?”
“嗯嗯!你之前给过我一个提示,说是不要正经的去想,我就想着,既然楚君…呃…既然师傅如此无赖,那我就要比他更无赖点!”
“呵呵~小机敏鬼,这个消息若是说给你父皇听,他肯定会特别兴奋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