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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求心

猛兽(三)

问心求心 痴人语czj 2134 2020-05-09 17:46:09

  天子急让人召了薛家父子来,帐内,司马越也在,且神色严峻。

  一见薛繁来,天子便道:“你可是来了,有人要害你家丫头,越儿,你来说说今晚的事。”

  司马越道:“今夜事出之后,我排查了猎苑的所有人,确定了今日黄昏清场时并未有猛兽的踪迹,而那只巨熊,体态庞大,很是鲜有,我命人将其剖腹,其腹内空空,是被饿了多日的,世人皆知,饿了多日的猛兽,最为凶猛。”

  薛清风想了想道:“那工具必是有人送进猎苑害人的,但他怎知姐姐半夜会跑到林子里去?”

  “陛下,公主和薛家……”那内监总管突然改了口,“练女人求见。”

  “让她进来。”

  司马灵扶着练傲寒一步轻一步重的走进来。

  “参见陛下。”说着就要提起裙角跪下。

  “这儿没外人,俗礼都免了。”天子道。

  “是。”练傲寒的脸色略显苍白,薛清风扶她坐下。

  司马越站在天子身后悄悄看着她,眼中皆是体贴忧虑。

  练傲寒亦是看着他,目光清澈柔和。

  薛清风轻轻咳了一声,“阿姐来得正是时候,我有一事不明,深更半夜的你跑到林子里作甚?”

  练傲寒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这是有人仿冒我重华宫尊上的字迹让我去树林里相见。”

  司马越道:“你没发现这是假的?”

  “怎么可能,尊上的字我绝对不会认错。”练傲寒道。

  司马越既是担忧又是责备道:“那你还去!”

  “我就是想去看看是何人要冒充尊上,将我引出又是要做什么。”

  “你还真是胆大,你现在还能和人打吗?”司马越是真被她气到了。

  “那我至少能唬一唬他们呀。”练傲寒争辩道。

  “呵,那人认得你,熊认得你?简直厮闹!”司马越斥责道。

  “我……我只是失算了一次而已。”

  “失算一次?你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岂论他们是放人照旧放熊都是想要你的命,你明白吗?”司马越一想这结果就感应后怕,怒而拍桌。

  练傲寒也起了脾气,正要起身争辩。

  天子一声呵叱,“够了,在说正事,吵什么?你们多大了?要不要再打一架?”

  两人只好都闭了嘴。

  “京城凶案一是为了杀害那些忠于天子且身处要职的臣子,好让桓王的人借机上位,二是为了将重华宫卷入这纷争的漩涡。从秋猎开始,岂论是曹家庶子一事照旧这巨熊杀人都是冲着你去的,而不是冲着邬阳,想来你在重华宫的职位比邬阳更高吧?”薛繁分析道。

  练傲寒想了想,如今局势不够明朗,而这一屋子的人暂属统一阵营,告诉他们也无妨。“王爷才得没错。邬阳虽是我的师伯,是重华宫的三尊之一,但我确在其之上。我是重华宫的少主,尊上是我的师父,我仅在他一人之下。江湖上只知重华宫有一少主,却不知是哪一个,更不知还会是个女子。现在看来必有一知晓我门内情的人在为桓王效力。”

  薛清风道:“据我所知,重华宫都是男子,阿姐你的泛起已让江湖咂舌,更不行想到阿姐会是少主,会不会是你们门内出了叛徒?或者是与重华宫极其交好的门派泄露的?”

  练傲寒笃定道:“不会,重华宫宫规森严,门生都是师长们悉心教导的,没人会这么做,而与重华宫世代交好的唯有了然道门,他们从不外问世事,我与他们的代掌门也是自小交好,我信得过。此事便交由我重华宫查吧。我现在想不明白的是,皇权之争为何会牵连到我一个江湖门派,陛下为何又对我重华十分厚遇,连归来宫都赐了下来?”练傲寒看向天子。

  天子呵呵一笑,避开她质问的目光道:“此事说来话长,重华宫其实也曾经加入过皇权之争,不外几十年前的事了。”

  几十年前?天子莫非当她是个傻的,几十年前的那位天子和其时掌权的那位尊上早就入土为安了,重华宫远避朝堂,再怎么也牵扯不到现今的尊上,天子和她师父之间究竟有何关联?此事照旧让师父解决吧,她还真帮不上什么,倒是重华宫现在的麻烦才是重中之重。

  练傲寒道:“现在的要害是,杀了我于桓王有几多利益?我早已退出朝堂,我死了并不会发生权位的交替,只会引发重华宫内部或至多是江湖的动乱。”

  司马越道:“重华宫乃南地第一大派,弄倒了重华就给其他门派让路,好比关家,曾家。”

  练傲寒赞同道:“殿下说的是,据我所知,朝中确实有人与关曾二家有联系。”

  现在,桓王帐内亦是灯火通明。

  “可恶,竟然又让那丫头逃过一死,她可真是命大。”那斗篷遮身的人是气急了。

  “谁能想到薛繁居然会泛起将她就走,希望薛家不会把此事闹大。”桓王道。

  “王爷放心,他们不会。”

  “嗯,之后的事还得托付先生。”

  天色闷闷亮时天子帐内的人才各自散去。

  司马越一边思索着一边去摸放在桌上的茶盏。

  天子见此便将茶盏拿走,“你在我这发什么愣?”

  “父皇?”司马越被凶得莫名其妙。

  “我怎么有你怎么笨的儿子,难怪那女人到现在也没有和你在一起,人家受了伤,你还朝人家发脾气,你是不是傻的?”

  “父皇,我那是气她……”

  “别跟我说这些,跟她说去,好好和人家说话,知道吗?”天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快去。”司马越就这样被赶了出去。

  “按新计划办吗?”练傲寒问。“嗯,曾家必须尽快处置惩罚掉,接下来另有一个。”司马越道。

  “哪家?”

  “与你有些关系,虞家,他家的刺客实在烦人。”

  “简朴,我来。”

  练傲寒的脸色比刚刚议事时许多几何了,司马越道:“你伤得如何?”

  “无妨,就是腿伤了一点。”

  司马越上前,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看着她,闻声软言道:“和我说实话。”

  练傲寒覆上他的双手,“真没事了,我其时只是被满地的血和火光吓着了,母亲离世的那一天我记得太深,可是我早就不怕了,不知怎地又被吓着了。”

  “不怕。”司马越将她搂进怀中,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长发,“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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