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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求心

初醒

问心求心 痴人语czj 2037 2020-04-23 16:29:16

  又过了两日,定安王府来了一个三十几岁如同仙人一般的先生,谁也不知他和定安王说了什么,当天就把病重的郡主带走了。

  碧梧院本就清静,在主人离开后更是清静的不能再清静。

  定安王继续着他以往的生活,上朝,处置惩罚军务,不外他似乎待在家中的时间变多了。

  他向天子请了明旨,于风正式成了定安王府的世子,定安军的少将军,更名薛清风。

  自定安军中来了这个混世魔王后,军营里多了另一种消遣,看着上将军和少将军互掐,众人更是深信了那句儿子就是前世的对头。

  薛清风不是今儿个要忤逆薛繁的军令,就是明儿个弄出些麻烦令薛繁头疼。岂论是军营照旧王府可谓是搞得鸡飞狗走。薛繁拿这儿子颇为头疼,要依着军规罚薛清风总能让他找不到理由,薛繁即便被气得火冒三丈也只能训斥。

  江府重建,清和清朗却依旧留在薛府,说是回了江家就恰当管事的老爷,留在薛家还能当个每个月领点零花的令郎哥。

  清和清朗认祖归宗后也不想再叫回江和江朗,他们是薛繁的徒弟,名字中带上薛家的行字也是可以的,就再加了姓成了江清和和江清朗。薛繁也是真把他们当儿子待,府中的用度与世子的险些没有差异。

  皇宫是小我私家多嘴杂的地方,太子生病的事没多久就传扬了出去,大臣们以为东宫要修养一段时日,他们可以松口气,可东宫依旧是每日定时上朝,处置惩罚政事,比之前是越发的勤勉。

  天子一边心疼儿子太过努力,一边照旧给东宫放了权,东宫的作风是一日比一日的雷厉流行。

  太子的势力不停的壮大,太后党遭到了打压,不少人被明升暗降,有苦难诉。

  各家各府拼了命一般想往东宫的床榻上塞人,那些美人们是使尽了手段也得不到司马越的一丝关注。

  赵羽觉察司马越变了,又或者没变?他觉得司马越变得越来越高冷,说的话也越来越少,直到有一日他发现司马越把依着他的喜好新作的常服退了回去,说要白色的。

  天子下旨修葺长义王府,竣工之后即是赵羽和唐瑶的新婚之期。

  萧斥受不了东宫和薛府明面私下的照顾在牢里自杀了两次,太子将整个太医院派了已往,营是留下了他的性命。

  早春的一个午后,山上淅淅沥沥的下着春雨,时不时还响上几声闷雷,这声响似乎惊动了熟睡的人儿。

  香床玉枕上躺着一个清丽平静的人儿,纤细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点阴影,皮肤白皙,嘴唇泛着粉色,像是个极其悦目的娃娃。

  又是一声闷雷,锦被中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揉了揉眼角,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蓝白色的罗帐,她朦朦胧胧掀开被子,拉开帐帘,双脚踩进一双软和的绣鞋里,起身循着琴声向外室走去。

  外室里,燃着淡淡的熏香,一男子坐在正位上谈着琴。

  “师父。”女子带着睡意唤了一声。

  外屋门窗大开,春雨被微风吹入了一些。

  “回里屋去。”那人道。

  练傲寒乖乖地回床上坐着。那男子虽有三十多岁,但除去他眉宇间的沉稳看起来也只有二十多岁。

  那不染凡尘的男子端了碗甜粥进来,一勺一勺的喂着。

  练傲寒吃完了,他拿出一条绢帕给她擦了擦嘴。

  宁易拉过她纤细的手臂把了切脉,虽说心疾难医,且其心脉大损,但终究算是好些了。

  练傲寒正奇怪师父为何一言不发时,宁易不知从那边抽出一条戒尺,练傲寒残存的一点睡意登时都吓没了,这戒尺和其他师叔师伯惩戒门生时所用的险些一般无二,但含沉店内从未有过此物。

  宁易举起戒尺往一旁小桌上打了一下。

  练傲寒听着这不大不小的声响直接抖了一下。

  宁易只好扔了戒尺,坐下道:“知道错了吗?”

  “知道。”练傲寒低声回道。

  “错哪了?”宁易问。

  “不应偷偷溜下山。”

  “另有呢?”宁易盯着她道。

  “不应去京城。”练傲寒偷瞄了一眼师父的神色,“不应去边关?”

  见师父的脸色还未回暖,她继续试探道:“不应入朝?不应从军?不应……”

  她也想不出了。

  好丫头,这一吓基本就全招了,却偏都没招在点子上。

  宁易道:“这些皆为小事,你错在不会求救。遇到麻烦为什么不找师父?病了为什么不告诉师父?别人招惹你为什么不亮出你的名号,这天下间敢招惹我的徒儿,敢欺侮我重华宫的少主?”

  练傲寒低着头道:“宫规有云,不行借师门之势予人威压。”

  宁易心中蹭的起了焚烧苗随即又压了下去,只平静道:“宫规有云不行不报离山你听吗?这千条家规有几条你没破过,这条倒记得清楚。”

  宁易缓声道:“从今日起不许再下山厮闹,好好养病,忘川楼的事情交待亲信去做即是,若有人敢来滋事,直接亮出我的名头,知道了吗?”

  练傲寒点颔首,直接钻到了宁易怀中,嗫嚅道:“师父。”

  “好了,都已往了。”宁易轻抚着孩子的背,心中叹息,“我家绾儿最是听话的,我莫不能再让你受半分委屈了。”

  “师父……”

  练傲寒人是醒了,病情也有所好转,但这心疾终究照旧要去她泰半条命,今年的早春来得晚而且短,当其他人都换上春装之时,她依旧裹着厚厚的冬装。

  她在房中私藏的不少美酒全被宁易拿走了,之前她心脉有损,血液流动较凡人稍缓,她很早便开始饮酒,用酒暖身,亦可借此稍稍延缓些病症。如今身体单薄,走几步都市觉得眩晕,犹如风中弱柳随便一吹都能倒下,哪还蒙受的住酒意。

  宁易将她拘在房中好生休养了多日才同意放她出去透透风。

  忘川楼的主上病倒的事情并没有外传,忘川楼的人一直按部就班的将生意继续经营下去,隔些日子就会将一些重要的事务传信到山上以供主子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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