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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求心

算账(三)

问心求心 痴人语czj 2004 2020-01-28 23:40:51

  “我怕他是仰药,你是亲王,若染上了如何是好?所幸不是。”练傲寒若有所思,“可见,这小太监只是临时被部署去假传圣旨的。他一个内侍,很难弄到毒药,若是仰药,说明那些逆臣都渗透到了宫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组织,可就麻烦了。”

  “你想得对,那小太监是近日才到父皇身边伺候的,若连父皇身边的人都是被精心部署的,大晋危矣。今日一事看来小太监应是临时受到了威胁才不得不听命于人,犯此大罪。”司马越道。

  “主谋是文官。”练傲寒道,“他自尽前看的是那群文官,且眼神十分畏惧。”

  “你怀疑宋郜。”司马越道。

  “是。”其实,不是怀疑,而是确认。

  “对了,你今日杀敌救主一事怕是已经传遍全军了。”司马越道,“需要我帮你吗?”

  “不必,此事闹得大,圆不回去的,况且我并未说过我不会武。”练傲寒已有下策。

  “随你。”“臣参见陛下。”

  薛繁赶回后径直去皇帐。

  “你们都退下。”天子将帐内的所有人尽皆喝退。

  “你可算回来了。”天子激动地走下堂,多年的兄弟身处战场一时断了消息着实令人担忧。

  “子浩,有人切断了雄师和城内的联系。”薛繁沾了血的盔甲尚未换去,拧着眉头说了一事。

  “是你军中的人吗?”天子问。

  薛繁摇摇头,“恐怕不是,其时路远找我求援时我才觉察差池,便派了一支铁卫黑暗前去检察,他们发现我派回传信的兵士全部被杀,尸首还被草草隐藏,都在离城外不远处。”

  “活该的!”天子低声骂道,“我大晋到底被渗透了几多?”

  “你暂且忍忍,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薛繁劝道。

  “内忧外患,这些年,我忍的难道还不够吗?”天子咬着牙道。

  薛繁拍了拍他,“我不也忍了多年。”薛繁一手用力握成了拳,现出条条青筋,眼底也浮出了红血丝。

  “这次他们想要越儿死。越儿直接来了出将计就计,抓了一部门。”天子道。

  “把那些人处决了,正好给太子立个威。”薛繁道。

  “全部交给东宫收押了,我看这回那位可坐不住了。”天子勾起嘴角。

  “确实,此事就交给小辈们去办,你我莫要加入,免得打草惊蛇。”薛繁道。

  “你说的是,咱们等了这么多年,就等着这蛇王自己现身呢。”天子算是息了怒气。

  “嗨!”“哈!”

  校场上一支队伍还在认真训练,口号声和武器有力挥舞的声音混成一片。

  这是谁的属兵,临阵不懈磨刀,练傲寒随着喊声好奇地走近一瞧,领头的不正是那尉迟彬和甘阙么?这支残兵已一扫往日的颓唐之气,隐隐有雄风再现之象。

  “不是让尔等休沐一日吗?”练傲寒道。

  众人才发现队伍厥后了一人,收起武器,行礼参拜,“大人。”

  练傲寒颔首示意。

  “大人,”尉迟彬进前禀告道,“兄弟们不愿休沐,只想抓紧训练,尽快追随大人杀敌报国。”

  主将上阵,带着的却不是自己的亲兵,与他们这些兵士而言着实是伤了脸面,却也怨不得自家大人,究竟是自身无能。

  “太过练习,有弊无利。别太累着了。”练傲寒体谅道。

  “多谢大人体贴,卑职等明白,请大人放心。”

  “嗯。”既然收了这些人,她也得为他们计划。

  深夜,几个黑衣人靠近了关押一干人犯的帐牢。

  贵令郎朦胧着勾人的桃花眼,打了个哈欠,“困了。”

  “殿下莫急,快来了。”一旁斯文瘦弱的文士端着小酒坛饮上一口。

  “军中不行饮酒,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司马越玩笑道。

  “殿下不说,便没人知道。”练傲寒绝不在意。

  “你觉得我不会罚你?”司马越收起惫懒,突然靠近正色道。

  “殿下要罚?”练傲寒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司马越突然话锋一转,“你到底来军中做什么?”桃花眼盯住了她沉静的眼睛。

  练傲寒摇了摇酒坛,也不躲避,冷冷道,“报仇。”

  她的眼睛沉静,丝绝不躲闪。银面具下的眼神很洁净,也很冷静,而这眼睛的主人却用着这种眼神说着充满戾气的语句,两种极致融于一身,却丝毫没有违和感。练傲寒的红唇还沾着些酒,在灯光下透着灼烁,十分诱人,司马越痴了一下,迅速回神,她没有说谎。

  “殿下放心,我不会损害您的利益。”她保证道。

  “有刺客!”营帐外响起了喧华声。

  “小羽得手了。咱们去看看。”司马越大步流星走出营帐,练傲寒随即跟出。

  大帐内,灯火通明,天子已经歇下,太子说刺客已被擒下,一点小事就不必惊动陛下了,大权落在了东宫的手中。

  “皇兄放心,人犯一个都没死。”赵羽道,“事发之时,周倜大人还前来支援。”赵羽看似为人请功一般上告。

  周倜本以为若刺客失手他大可借由抓刺客之名乘机杀了一干人犯,却不想那亲王早已在那守着,一个侍中哪有本事从一位殿下手中抢人。

  “刺客呢?”太子问。

  “可惜没来得及拦住,全都仰药死了。”赵羽道。

  “赵王殿下勿忧,刺客即即是死了照旧有迹可循的。”练傲寒道。

  “练卿说的是。刺客一事就交由练卿去查。”司马越道。

  “臣领命。”

  被抓的一干人犯被提了上来。“你们替人卖命,到头来却是他们先要你们的命,”司马越挖苦地笑着摇摇头,“可笑。”

  “太子殿下,罪臣愿意招供,望殿下开恩,留罪臣一命。”一个文臣跪着向前。

  他的官帽已被摘了,但官服还尚未被剥去,依朝服纹样看,也是个七品的文职。这人满身凌乱不堪早无了一朝臣子的气度,反而尽显狼狈之气。

  “你且招来。”司马越道。

  “罪臣是受兵部侍中周倜指使!”

  一时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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