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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求心

入京

问心求心 痴人语czj 2013 2019-12-05 21:17:44

  秋日的清晨,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另有些湿润,路边残留几道泥泞的车辙。

  城门的守卫忍着困意守好岗哨,只有星星点点几个行人收支。

  一辆马车徐徐驶入,乌色的车身宽大,装饰淡雅,可看得出这家主人品味俗。

  风儿吹起车帘的一角,一个白衣女子看向车外,湿润的雾气迎面而来,隔着薄纱也能感受到那烟雨蒙蒙之感。

  京城,我来了。

  马车穿过泰半个京城,在一座大宅外停下。青砖黛瓦,檐牙高啄,门匾不记是何家府邸,只书明园二字,宅院四周扫除得干洁净净,不染俗尘。

  与四周达官贵胄的高门府苑相比这明园真真是独具匠心。

  马车停下后,明园大门徐徐敞开来迎接这位主人,那女子走下马车,白色的衣裙随着法式泛起小小的涟漪,玉簪横插,在脑后绾起一个简朴的发髻,散下的头发乌黑及腰,皓首蛾眉,比之其他女子眉宇间少了柔媚更多了份寒凉之感,白纱掩去了容貌,周身散着一股疏离的气息。

  那女子被迎入府内后,这大门再次关上。她在上首坐下,带来的侍女在一旁侍立,府内所有人在堂下低头侍立,都是些熟面孔,让她觉得放心。

  “主上,您看这样部署合适吗?”白湘询问道。

  “嗯。”

  偌大的府苑却只有十余人伺候,厨房厨子小厮三人,卖力洒扫杂事等丫鬟四人,小厮三人,卖力府内财政人事等妈妈两人,护院两人,另有白湘。

  主子只有一人,倒也确实不需太多人伺候,况且这位是个好清静的。

  这些人看似是各处新招来的,实则都是忘川楼内的老人,此外不提,至少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对这位主上可以说是十足的忠心。

  城东这一带住的大多是品级不低的官员或者是和朝中权贵沾亲带故之人,在这些官门府邸外常是门庭若市的景象,唯有这个明园连门可罗雀都说不上,可谓是清静得不能再清静。

  明园最初搬进人时,周遭的府苑都来打探是又搬来了哪位官人,以便早日打好关系,却没想一直以来只有下人进出,基础不知这儿的主子是什么身份。

  这一带的官员品级不低,却也不算高,离皇宫也有泰半个时辰的路程,故称闻圣街,取可闻圣意之意。

  再往前即是世家贵族,侯爵高官所住之地,即即是金玉满堂若无权位在身也是挤不进去的,故称天府街。

  与这闻圣街熙熙攘攘的来往相比,这天府街更显得事事井然有序,也可谓是事事点水不漏,想插根针都难。

  这明园虽在闻圣街内,实际背靠天府街,毗邻兵部尚书府后园。

  这兵部尚书宋郜年四十有余,因当年从龙之功成了兵部侍郎,又继续了宋家的乡侯爵位,一时风物无限,厥后因族人不敬先祖,宋郜的爵位也莫名其妙地被褫夺,仅剩一个官位。可谓流年倒霉,多年为官也还只是个兵部尚书,若另有之前的气运此时也该是个一品大员。可那又如何?祖辈是侯爵世家,宋郜也是个有本事的,不仅在多年的党争之中游刃有余,更将兵部尚书的大权牢牢握在手中。

  明园的后园与宋府的后园仅隔着一条小巷。这园子的前任主子在后园挖了个大池塘,厥后园子废弃了太久,池塘也已干枯,直到这新主人买下后才重新翻修,养了十几尾黑鱼。

  “主上,你看这鱼儿游得可真欢。”白湘欢快隧道。

  “确实。”过不了多久,也只会是案上肉。练傲寒并未看那三五成群的鱼儿,而是看向了院墙,甚至说看的是那宋府。

  “朝中还没决议吗?”练傲寒问。

  “还没呢,出不出征都未定下。”连白湘都对那一帮无用的臣子感应鄙夷。

  “那我去给他们加点力。”

  “主上有计划了?”

  练傲寒并未直接回覆,“天子近日开的百贤馆是何情况?”

  “看样子是想给东宫那位招揽些人才,选了些有才的都送去东宫当客卿了。”

  “客卿?皇上就没给太子派些近臣吗?”

  “主上前些日子身在闽州,可不知道这位太子可是个混世魔王,日日着迷于吃喝玩乐,他回京还没三日就让云相在御前弹劾了数次,最后直接要皇上剥夺了他的太师之名,否则就辞官回乡养老。原本的东宫侍臣也被这位殿下折腾的辞官的辞官,调任的调任,另有在家养伤养病的。”

  “哦?”有意思,练傲寒倒对荒唐太子来了兴致,“太子做了什么?”练傲寒端起一碗鱼食,抓起一点往池内撒去。

  “太子弄了个游猎,带着属臣去猎苑闹了个五天五夜,有狩猎伤的,体力不支病的,另有觉得在东宫觉得前途无望离开的,就成了这副光景。”

  鱼食入水,十几尾大黑鱼,争相抢夺。

  “皇上可有降责?”

  “没有。只说了句,年轻人好玩,不是什么大事就把那些弹劾的朝臣打发了。主上,咱们这位圣上也算是还行的,可在这件事上着实太宠着太子了。”

  这位皇上虽还称不上是个千古明君,但还算是个明事理辨是非的,尤其擅长在党争之中和稀泥,不少人都觉得这是位中庸天子,练傲寒倒觉得这位是个老谋深算的,这么护着太子,纵容他胡作非为,恐怕只是外貌而已。

  “这位太子查过了吗?”

  白湘点颔首,“都查了,一直在别宫养病,直到一个月前才回京。”

  养病?养了十几年的病?她还真好奇这位太子是何人物。“宁王、桓王、齐王呢?”

  “宁王把着将作监不放,每年从中贪了不少。齐王联合户部在招兵一事上做了不少手脚。桓王倒是个循分的,忠于职守,并无僭越。”

  “循分?在皇权面前只有不循分的。”

  一碗鱼食全部倒入水中,黑鱼争先恐后地浮上水面,拼命争夺。鱼身相撞,发出猛烈的声响,震起无数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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