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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斯底里I

第三十四章 无处不在的锚

歇斯底里I Nerves 2611 2019-09-23 23:27:16

  “我的老天,这肯定是个意外!”知名服装品牌御用化妆师奥利弗·菲尔丁震惊不已,他双手捂着嘴巴,畏惧地险些失声。

  因为眼前昏死已往的白人男性,正是被他的行李从托架上滚落砸到的。

  梁立辉赶到并检察后,瞬间皱起了眉头,被砸中的是美籍退休者卡桑德拉·戈斯的丈夫西蒙·布赖斯,一个鹤发老头,现在他的鼻息和心跳都十分单薄,就吊着一口气了。

  他迅速视察了一下四周,头顶处左侧的行李托架被打开,正是化妆师奥利弗·菲尔丁位置的上方,一个玄色中等体积的行李箱掉在一旁,他提起简陋判断,约莫重量在20公斤这样,显然该行李并不适合随身携带,比力吃力。

  然而,行李的主人并没有进行托运。

  虽然美国航空公司的手提行李是无重量限制的。

  在其他搭客看来,这就是一场由气流颠簸造成的意外事故。

  不外,梁立辉可不这么想,他发现行李托架很可能被动了手脚,因为相比旁边的门扣很明显松动,虽然还能够闭合,但形同虚设。

  一旦飞机陷入颠簸状态,行李很可能就会受到惯性力作用从里面冲出……

  因此,梁立辉有了几个疑点。

  第一,明显不方便携带的行李,奥利弗·菲尔丁为什么没有托运?

  第二,行李托架到底是机械故障照旧人为破坏?

  第三,第一次飞机陷入重度颠簸时为什么没有泛起意外?

  第四,为什么行李偏偏砸到的是西蒙·布赖斯,这是不是精准盘算过的?

  第五,假设有人在做局,他为什么能预知飞机肯定会泛起气流颠簸?仅靠天气预报吗?

  ……

  这时,广播再次响起,又是求助医生资助抢救病人。

  导致该趟航班上的搭客险些都陷入了一种恐慌的情绪当中。

  “又有人要死了吗?”

  “这趟航班到底怎么回事,频繁发生意外事故?”

  “不会是有异物作祟吧?”

  “我一定投诉这航空公司,服务和体验太差劲了!”

  ……

  而头等舱的搭客们简直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

  过了片刻,满手是血的徐博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节哀顺变!”

  “不,这不是真的……”美籍退休者卡桑德拉·戈斯泣不成声,“他还在世,求求你……快救救他!”

  徐博远虽然于心不忍,但照旧实话实说:“我已经尽力了,他没解围了!”

  “不……你在骗我!”

  “你不是医生吗?我知道你肯定有措施对差池?你要几多钱?500万?3000万?我都给你,全部都给你!”

  “等等,你理解错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徐博远额头的冷汗直冒个不停,慌忙解释道。

  他发现旁边的搭客和空乘人员看向自己的眼睛有些异样,第一次救不了卢沛华,可以说发病突然。

  第二次也救不了斯帕克·约翰逊,可以说是为时已晚。

  第三次,再救不了西蒙·布赖斯,很洪流平就会被当做是庸医了。

  就算徐博远竭力解释说是西蒙·布赖斯头部受到重创,而且很可能有旧伤,也很难取消其他人对他的看法,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可笑和不行置信。

  因为只有少少数人听说过搭客被飞机托架上行李砸伤的报道。

  比力思维或者习惯思维通常会把人带离真相,造成认知扭曲。在不懂医学或者认知浅薄的人看来,西蒙·布赖斯仅仅只是被行李砸到而已,怎么可能就没命了呢?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谬妄的事故,一定是徐博远这个愚蠢的庸医造成的!

  他们把自己钉在种种锚上,扭曲对世界的真实认知。

  好比有些人换了事情以后,种种挑剔,觉得哪里哪里不如上一份事情。

  再好比有些人换了男友以后,种种比力,觉得哪里哪里不如上一个男友。

  ……

  可结果真是这样吗?

  当你有了锚之后,很容易受到影象的欺骗。

  人的影象很是不行靠,经历时间之后,影象甚至会修改得面目全非,所以你就能够想象,那只锚会有多不靠谱。

  那只锚,无处不在,很容易让你活在对已往的认知里,而忽视眼前事物的真实情况。虽然,也很容易让你做出愚蠢的决断。

  在扭曲的恶意视角下,救不了人的医生等同于刽子手,往往更容易被敌视。

  这也是国内许多病患眷属不分“青红皂白”,就狠狠地抨击医生……

  “伟大的医生,还不够吗?我在洛杉矶的两栋别墅也给你,我另有债券,股份,不动产……”桑德拉·戈斯激动地嚷道。

  徐博远被卡桑德拉·戈斯逼到了死角,退无可退,很是气愤:“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不愿救他,而是他已经太晚了……你明不明白?”

  “是吗?”卡桑德拉·戈斯突然癫狂地笑了起来,面部肌肉抽搐,狰狞,十分骇人。

  “你这庸医,就是因为你的无能,才把他害死的!我要让你下地狱去陪他!”卡桑德拉·戈斯凄厉地咆哮道,瞬间掐主了徐博远的咽喉,局面马上陷入一片杂乱……

  过了片刻,失去理智的卡桑德拉·戈斯终于被空乘人员拉开。

  “给我平静!”

  “不想进警局的统统都给我闭嘴!”

  梁立辉终于把乱了套的局面控制下来,他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倒在座位上的徐博远,在适才的撕扯和推搡中,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鼻青脸肿,脖子更是红了一片。

  “你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疼,”徐博远乐观地笑出来,“我自己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等等,你先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头部被重物砸到而受到重创,不外致命的很可能是他的旧伤,我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在不久前动过比力大的开颅手术。”

  “好的,谢谢你,”梁立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国后,我请你去喝一杯。”

  “你说的是真的吗?”徐博远马上激动道。

  “虽然。”

  “能跟偶像一起喝酒,我是在太幸运了……我得准备准备,我要发朋友圈见告这天大的喜讯……你不知道你在国内也是有一堆粉丝的……对了,她肯定对我另眼相看……”徐博远呢喃道,语无伦次。

  “嗯?你在说什么。”

  “噢,没什么,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梁立辉欣然把他的号码存入了通讯录,抬起头时,徐博远的背影已经落寞地走远。

  适才的激动也就一会儿,究竟遇到那么多起让他束手无策的死亡,他的内心其实很苦涩、很无奈,也很自责。千万不要在一个已经精疲力竭的医生面前讥笑他的医术,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医生肩负的压力通常是病患或者眷属的两倍以上,他要面对的不只有病患或者眷属,另有社会,另有公共,另有最不希望手术失败的自己。

  纵然手术很乐成,眷属如何欢呼雀跃,他也很可能感受不到乐成的厦悦,因为紧绷或者麻木的神经不允许他有任何的激动,恒久下来他就是一个机械而已,精确、稳定、专注……

  虽然即是乐成。

  梁立辉很感伤他的胸襟。因为在洛杉矶或者美国,如果有人敢辱骂医生,医生完全可以撂挑子不干,而且警方还会随处掩护他,胆敢对医生威胁或者动手那么就等着蹲牢狱,严重的就地击毙。

  一般医生都在世很有“脾气”,前提是在社会力量的掩护下。

  这个脾气很离奇,因为超乎寻常的冷静,可以在发泄压力时,很有序地砸烂一件又一件不珍贵的工具。

  然后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笑脸投合或者面瘫。

  这样的医生,梁立辉见过不少。

  他们其实是可悲的,神经不允许他们堕落,生活也一样。

Nerves

我的一位尊长发泄压力时外表很暴怒,很疯狂,然而却诡异地很有序砸烂每一件工具。你能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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