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凡德垂眸,紧皱的双眉袒露了他此时的心情,无疑,克罗伊说的没错,在赫尔梓华美优雅的外表下是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否则他也不行能在众多兄弟中夺得现在的位置。
但知道并不代表着认同,数年来他的行事作风大多都可以用不人道来形容,可诺凡德只能选择执行。
“你计划怎么处置她?”在片刻的缄默沉静后,克罗伊突然开口:“你对外替她隐瞒了一切,只是见告众人她在当晚受到了惊吓,已经将她关在房间三天了,但我并不希望你逃避这个问题。”
“隐瞒真相不告,协助监犯逃离,追念起之前在严密的困绕下居然还能顺利逃出,这份劳绩她肯定功不行没。若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被霍格抓住把柄,现在收回的权限都转交给了他……”
诺凡德明白克罗伊说的是谁,情绪在她的名字泛起在脑海的刹那汹涌澎拜,本就不太悦目的脸色变得越发焦躁。
克罗伊就见他一言不发地加速了脚步,直接越过了自己,意思很明显,他不想聊这个话题,只得无奈地闭上了嘴巴。
等他们回到宫殿,早已在门口期待多时的艾瑞丝与艾依丝焦急地跑上前,两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么被人从俚素身边带走,看着他们将俚素锁在房间内,不得任何人靠近,转眼就过了三天。
“诺凡德大人!诺凡德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将夫人关起来?”
“诺凡德大人!求求你让我们去见见夫人吧……”
两人还未到达他的身边,就被士兵给拦住,岂论她们说什么,都只能看见诺凡德毫无停顿,越走越远。
不知怎么了,诺凡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关押俚素的房间,看着大门上紧闭的镀金锁,折射的反光耀眼地让他想移开目光。
一时间,胸口安奈的情绪汹涌地沸腾起来,让他有一瞬间感受自己控制不住。
恼怒,失望,忏悔……原本在他的看法中,让他泛起这种情绪的人自己应该会绝不犹豫地抛弃。
可现在又是为何,迟迟下不去手……
良久,他始终没有开门进去,而是就这样转身离开。
驻守在外的士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虽说诺凡德大人每次经过这的时候都市停顿,但他们依旧无法习以为常。
而在偌大的房间内,就只有俚素一人入迷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太过平静的气氛本应令人焦躁不安,而她却似乎早已习惯。
今天早晨送餐的女仆将那些莫哥人被当中枪毙的事情见告于她,虽然心里早有了预料,可当现实降临的时候,照旧令她沉痛地无法呼吸。
但至少,阿锦离开了。
她徐徐闭上应长时间睁着而酸涩的眼睛,再次睁开,眼底的色泽荡然无存,憔悴地不似凡人。
真是奇怪,明明这几天都呆在房间里,为什么照旧会感受好累,好累……
感受,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到底是什么让她支撑到现在?她心中的答案一直都是阿锦,可是她现在走了……不,幸好她现在走了。
模糊间,似乎又过了几天,送餐的女仆照常告诉她一些外面发生的事情,当她提到诺凡德三个字的时候,俚素涣散的瞳孔不自觉回笼,女仆口中的话也逐渐清晰起来。
“昨日听说诺凡德大人找到了那些逃跑的监犯,他们居然在短短时日内逃到了熙合联邦的领土地域,可恨的是他们企图多端,大人派去那么多人居然照旧让他们逃了,就连诺凡德大人也身受重伤……”
俚素终于开口,语调不禁上升:“他们离开熙合联邦了?”
不明所以的女仆愤愤道:“是啊,可是诺凡德大人却被子弹击中右肩与腹部,现在还在医院里呢。听说诺凡德大人其时正追着一个黑衣人到了死胡同……”
诺凡德紧追阿锦,同行的士兵被黑衣人给拖住,看着她拐入一条岔路,他随即紧跟其上,画面转向岔路里面,就见到一民少女站在原地,以及盖住她去路的高耸墙壁。
阿锦看着面前的死胡同,心下马上一沉,转身看向身后堵在路口的人,徐徐握紧双拳,余光转向脚边不远处失主的手枪。
诺凡德呼吸极重,掌心的手枪被他紧紧攥住,深邃的枪口瞄准了阿锦的额头。
在这条只有两人的胡同里,气氛变得异常紧绷。
诺凡德扣紧扳机的手指就要按下,可在看到女孩米白的长发以及碧绿的眼眸时,不知为何却行动一滞。
在这个争分夺秒的时间内,他的停顿无疑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就在停顿的一瞬间,诺凡德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变化,侧身躲开偷袭的致命一击,尖锐的匕首掠过他的发丝险些划到脖颈。
诺凡德面色一沉,手枪瞄准的工具转瞬间就瞄准了偷袭未成的贝尔,迅速地按下扳机。
一声枪声响彻整条街道,在气氛高度紧张的胡同里回响,同时也传入在场的所有人的耳中。
诺凡德瞳孔一缩,手枪从他的掌心滑落,钻心的疼痛从肩膀处传遍他的全身。
“元帅大人!”
阿锦憎恨的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把手枪正瞄准他的心脏,而且绝不犹豫地再次按下了扳机。
子弹打穿皮肤没入肉体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诺凡德的脑海,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前倾倒。
“快!快救元帅大人!”
贝尔从震惊中回神,拉住再欲开枪的阿锦,迅速转身离开。
阿锦恨恨扔掉手中没有子弹的手枪,看了一眼身中两枪危在旦夕的诺凡德,咬牙离去。
她本以为诺凡德不行能存活,可是第一次使用手枪的她在两次按下扳机后因为后坐力使子弹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并没有击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