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洛曼瘫坐在凳子上,身体数次哆嗦,双手平覆在桌面,指节苍白。他看着桌面的日记,看着窗外的温暖阳光,然后转头看着稍显昏暗的狭小空间。
最终,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使劲抿了抿嘴。
穿越到这个世界不外短短几个小时,但他遭遇的诡异事件甚至比已往的二十几年听说过的都多!
诡异的“胶团”、未知的灰雾宫殿、神奇的降临,现在多了影象的消失......
日记中那些空白处很明显的应该写有文字,而现在已经被未知的力量抹去了,就像他已经遗忘的影象!
可以想象的是,在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之前,已经有不知道几多影象被“消除”了——这从萨洛曼对日记一无所知就可以推测出来。
“虽然,这不排除影象因为‘穿越’而遭到了一定水平的破坏,或许以后能够回忆起来。但从日记上的‘文字’竟然都被抹去这一点来看,照旧‘有未知的力量影响’这个解释更靠谱......”
除了“毫无影象”这一点带给萨洛曼的恐惧之外,日记自己的诡异也超出了凡人的想象。
只需大致浏览一遍,便能感受那种深藏于日记中的怪异,原主的性格、情绪、所作所为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日记中看,那应该是被“祂”控制了!
在最后几页,甚至同一篇日记中都市泛起两种差异的腔调,萨洛曼翻到最后一页,“入侵”两个字让他猛地打了个冷战,脑中泛起了无法抑制的推测:
“不会现在我身体里另有什么未知的工具存在吧?”
整篇看下来,一个个让人困惑不安的谜团逐渐浮现在萨洛曼的心头。
那个长蛇盘踞的雕像到底是什么工具?为什么会让原主在短时间内就变化如此巨大?曾经泛起在梦里的是什么景象?“祂”又指的是谁?
萨洛曼右手摩挲下巴,按压下心中的恐惧,然后回到第一页,重新仔细地阅读与影象日记。
其中,类似于“祈祷语”、“埃里克的眼神”、“雕像被他放到哪里去了”、“象征”以及“摇篮”这些寄义深刻的词句被萨洛曼重点影象,而所有文字中,最让萨洛曼感应提心吊胆的,是那句重回信写了四遍的话:
“我差点杀了他......”
默然片刻,萨洛曼小心收好重新打乱的日记碎片,把它们放进抽屉里,然后低下头,将双臂杵在桌上,抱拳顶在额头,静静思索着。
有些人遭遇危险和恐惧会吓的屁滚尿流,有些人会越发冷静,而萨洛曼则介于两者之间。
他在脑中仔细地、一遍又一各处翻阅着影象与细节,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入目的景象在色差的作用下显得有些微蓝,萨洛曼心中有了盘算。
埃里克是重点!
这件事从始至终,加入其中的就只有他和埃里克两小我私家,而雕像还被他拿回去了,萨洛曼推测埃里克也一定发生或发现了什么。
他已经决定下午去埃里克那里,如果能在那获得什么线索虽然更好,就算得不到,也比等着强,照旧那句话:
萨洛曼需要所有情况都尽量在自己“已知”规模内。
而剩下的其他方面,需要按部就班来,欲速不达,尤其在这种充满了神秘的世界里,更需要谨慎。
萨洛曼站起身来,换了一套整洁体面的衣服,从粗麻布衣的口袋里掏出那张5伦比的纸币,他准备下楼买工具。
翻出纸币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从日记中可以知道前段时间“他”的异常已经被伊恩和雪莉尔察觉了,但今天雪莉尔并没有体现出什么差池劲,萨洛曼推测哥哥姐姐的影象应该也被“消除”了。
“不应该让这种诡异的事情波及抵家人,无论是对原主的告慰照旧我自己的人生准则。”萨洛曼低声嘀咕道。
面对立镜收拾整洁,萨洛曼拎上了姐姐雪莉尔平时买菜的布袋,走下了楼。
从原主的影象中找到罗科面包店和康斯坦斯夫人的菜店,经历了一番折腾后,他购置了10磅面包、5其中型土豆、10加克的鱼片以及半磅的雪牛肉,这是严格凭据雪莉尔的要求购置的。
最后他手中剩了两个印着奥瑞斯五世头像的加克铜币,一枚1加克,一枚10加克。
向康斯坦斯夫人致谢后刚想走,他却突然想起了雪莉尔让他买“红皮果”,他礼貌的像康斯坦斯夫人开口说道:
“歉仄夫人,还要请您帮我装10加克的红皮果。”
康斯坦斯夫人是个平和的妇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细密的金发扎结在脑后。听到萨洛曼的请求后,她微笑着点了颔首,有些迟疑的问道:
“你是......萨洛曼?我经常听你姐姐提起你,是在读大学对吗?”
萨洛曼礼貌的点颔首,把手中的10加克铜币递给了康斯坦斯夫人,说道:
“是的,夫人,我刚刚从大学结业。”
康斯坦斯夫人接过刚刚找给萨洛曼的硬币,放在旁边的钱袋里,平和的笑了笑:
“雪莉尔一定很为你骄傲,来,多给你拿几个。”
“谢谢您的慷慨,我姐姐快要下班了,夫人,再次谢谢您。”
萨洛曼拿过了装着种种工具的布袋,朝康斯坦斯夫人微微点了颔首,然后转身出门,回到了洛特兰街。
在即将踏入楼梯的时候,萨洛曼用余光扫到了一个神色不太自然的男人,他穿着玄色的衣服,头顶灰色的绅士帽子,手中拿着折叠的报纸。
萨洛曼心中瞬间警惕了下来,但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他装作有些累的样子把布袋放下,然后弯腰做了两下体前屈。
在视线随意的横扫中,他便又发现了至少三个装束、行为、神色都与周边格格不入的男人。而他们“刻意装作”的漫无目的,反而让萨洛曼马上就发现了自己就是这些人注意力的焦点——至少是自己所在的这个楼梯口。
“这些什么人?是‘祂’派来的,照旧官方的力量?”
萨洛曼心中思索,尔后若无其事的拎起布袋,走入了楼梯,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马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在自己的房间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被人监视的感受已经油然而生。
他深吸了一口气,维持着平静与自然,把布袋中的工具一一放置在它们该在的位置,然后回到房间里,坐在桌前,做沉思状。
他有预感,不管是哪方面的力量,短时间内都市行动,而他只需要放心期待就好。原本下午他想去看看埃里克,但现在这个计划只能暂时的停顿。
经过缜密的思考,萨洛曼最终认为楼下监视他的人应该来自于以下几个势力之一:
“祂”、灼烁之主教派或王国官方——警察。
前者的可能性很低,或许率是后两者,因为如果真是“祂”想继续弄死萨洛曼,完全没须要派什么人监视。虽然这并不停对,萨洛曼并不知道“祂”到底是谁。
而如果是后两者之一,那萨洛曼很是兴奋!
他是在新世纪辉煌下长大的孩子,习惯了“有事找警察叔叔”,在原主的影象中,无论是王国官方的警察力量照旧教会的武装力量,都十分强大,官方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而对于“官方力量”的泛起,萨洛曼其实早有预感,也做了些准备,好比用汉语书写的“灰雾宫殿总结”最后被他烧掉,好比他使用了曼鲁斯语纪录“消失的影象”——萨洛曼计划把它、“胶团”和日记碎片都交给官方势力,那至少应该换来掩护与知情权。
他坐在桌前,脑中过滤着哪些可以和官方说,哪些不应说,时间慢慢来到了中午,楼梯传来轻快的踢踏声,雪莉尔打开了房门,温声笑道:
“萨洛曼,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