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北蛮都未曾进攻,黄怵派出探子打探情况。
据探子回报,北蛮雄师居然回返了,这一结果是始料未及的。
黄怵听着探子的回报,沉吟道:这是拓拔擎苍的高明之处。
朱元孝不屑道:自知不是我们的对手,虽然得退去,这是有自知之明。
黄怵未曾搭话,只是对韩振道:拓拔擎苍知道镇北关城高墙厚,凭他雄师如何冲关,也攻不破镇北关,只能退去,他可不是拓拔政,心高气傲。
韩振颔首道:不错,正面硬刚,我们确实不是北蛮雄师的对手,可我们凭镇北关天险,可将他们拒之关外,拓拔擎苍也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黄怵点了颔首,朱元孝见没人理他,有些不悦道:黄将军,既然北蛮雄师退去了,本侯马上动身回殇阳关了。
黄怵拱手道:多谢侯爷此番鼎力相助,黄怵定会上报陛下,为侯爷请赏。
朱元孝摆手道:不必了,下次再有这种事,你照旧另请高明吧!我水土不平。
黄怵只是笑着道:那就不送侯爷了,侯爷一路好走。
朱元孝冷哼一声,一摔衣袖,大步离去。
韩振笑了笑,他早看这朱元孝不顺眼,此时真是出了一口气,气死他才好。
只有黄怵有些忧心的看着门外。
久安城。
赵无衣怒道:花费无数心血的重甲营一战死伤八千余人,黄怵是干什么吃的,废物。
乔征拱手道:陛下,北蛮雄师来势汹汹,也不能怪黄将军兴兵不力啊。
兵部尚书李天正也道:不错,如今北蛮雄师已经回返草原,这一仗不管如何,照旧赢了,况且黄将军还击毙了拓拔政,也是大功一件啊!
赵无衣看了众人一眼,徐徐道:难道你们还要为他请赏?
众人皆是不言,赵无衣继续道:来人,黄怵督战不力,理当处罚,但朕念在他击杀拓拔政有功,功过相抵,让他找个时间,回久安城请罪,朕就既往不咎。
一旁的太监尖声道:是。
一封圣旨快马加鞭送入镇北关。
黄怵接过圣旨,看了一眼,徐徐道:请罪!
前来宣读圣旨的太监道:不错,陛下说了,只要将军回久安城给他一个交接,陛下就既往不咎了。
黄怵哈哈大笑道:那谁给我死去的儿郎一个交接!
太监怒道:莫非黄将军要抗旨不成!
黄怵摇头道:抗旨!黄怵可没有这个胆,不外请你给陛下带几句话,就说我黄怵从今天起,不再担任镇北关上将军,让陛下给我找一个养老的地方,我去养马都可以。
太监指着黄怵道:好你个黄怵,眼中另有没有陛下,你这是要造反吗!
黄怵有些不悦道:来人,送公公出关。
韩振上前道:请吧!公公。
太监怒指两人:你们……哼
太监怒气冲冲出门去,黄怵转身坐在椅子上,脸色十分难看。
死了这么多镇北军兄弟,他心中十分难受,陛下也没一句慰藉之言,只言他的过失。
黄沙万里,北蛮雄师正撤回北方。
拓拔擎苍转头看了一眼北蛮雄师,徐徐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觉得我这样撤兵有些得不偿失,原来镇北军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可是偏偏退却了,对吧!
阿尔卓木颔首道:不错,明明占了上风,为何放弃?
拓拔擎苍冷笑了一声,道:哼,无知,你以为镇北关是部署?没有攻城利器,凭什么攻破镇北关?如果政儿还能多等一段时日多好,我准备的工具都快完成了,那时候才是决战的时候,定可攻进镇北关。
阿尔卓木不解道:是什么工具!让族长如此有信心!
拓拔擎苍挥舞马鞭,策马离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阿尔卓木。
久安城。
赵无衣怒而起身道:黄怵这是要造反吗!
李天正等人都不敢开口劝解,黄怵这一次是惹怒了陛下。
赵无衣冷笑道:好好,既然他都如此说了,那就让他去养马。
乔征忙道:陛下,不行,黄怵也是一时口快而已,他究竟是我大赵之良将,为我大赵镇守边关多年,劳苦功高,你若真让他去养马,那不得寒了众将士的心吗!
李天正也赶忙劝解道:陛下,国老说得不错,还请陛下息怒。
赵无衣摇头道:不要求情了,泯灭国库甚巨的重甲营损失惨重,他一定要给我一个交接,还敢抗旨,这是谁给他的胆子,他要造反吗!
众人皆是不言,只有乔征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一些处罚,但是不要处罚过重,还望陛下酌情考虑。
赵无衣徐徐坐下,许久才开口道:如今龙渊关守将陈老将军告老回籍,正好缺一守将,就让黄怵去龙渊关。
李天正急道:不行,陛下,黄将军镇守边关多年,经验富厚,如今我大赵境内有何人可以接替黄将军?
赵无衣摇头道:如今北蛮退去,自是无战事,没了黄怵,难道我镇北关就任北蛮侵掠吗!
乔征道:陛下,黄将军究竟是镇北军统帅,多年无过失,这个时候让人去接替他,是不是有些不妥?况且如今确实无人可接替黄将军。
赵无衣徐徐道:诸位莫要再劝,朕自有部署,谁若再劝,就随着黄怵一起去龙渊关养马。
殿中众人都不敢再劝赵无衣,只能无奈摇头。
两月之后。
龙渊关。
黄怵走到将军府中,四处审察了一下,徐徐道:还不错。
韩振笑道:这里适合养老。
周传在一旁颔首道:将军,如今我们带走了长刀铁马,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去接替你的位置!
黄怵瞪了周传一眼,没好气道:需要你费心吗!你给我好好待在韩振麾下,再敢儿戏,谁都救不了你了。
周传退到一旁,没敢再开口。
韩振道:将军请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黄怵点了颔首道:嗯,如今镇北关就是一只纸老虎,接替我位置的人你们都见过。
二人不解道:我们都见过?是谁啊?
黄怵道:兵部尚书之子李阔。
二人有些惊讶道:是他!年纪轻轻的,就能成为镇北军统领,这真是儿戏。
黄怵摇头道:莫要小瞧他,我和他推演过兵法,我也得心悦诚服,让我们拭目以待,或许陛下派他去镇北关,纷歧定是错误的。
二人点了颔首。
镇北关,当李阔刚刚入关,京城中出了一件大事。
兵部尚书清晨上朝途中遭人刺杀,死在了马车之上。
这一件事震动朝野,赵无衣震怒,付托刑部彻查此事,一定要将刺客揪出来。
不外明眼人都知道,李天正是因为在追查各地将领克扣军饷的历程中,冒犯了某些人的利益,才遭到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