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道长,这……这雨怎么停了?!”
钱寿海走下祈雨台,田知县连忙问道。
下了这片刻的毛毛雨,连头发都没沾湿,太阳一出来,风一吹,很快就蒸干了。
在场的众人也是齐齐看着钱寿海,想要知道原因。
“河神大人发怒了。”
钱寿海叹息道。
“这,本官每年都有祭祀河神,献上猪牛羊等丰盛的祭品。河神大人怎会发怒?”
田知县惊愕。
祭祀鬼神,能起到抚慰民心的作用,所以他每一年都有祭祀河神、城隍等当地神祇。
这么多年以来,当涂县一直风调雨顺。
今年突遭大旱,所献祭品比往年越发丰盛,却依旧没降下一滴雨。
“田知县,你觉得河神大人他缺你那点祭品么?”钱寿海看着田知县反问。
“自是不缺的。”田知县道。
“这些年来,河神大人兴云布雨,保佑当涂县风调雨顺;然而,尔等却献祭一些无用之物,你说,河神大人能不生气么?此次旱灾,即是河神对尔等不敬的处罚。”钱寿海冷冷道。
“那钱道长,如今该如何是好?”
田知县急遽问道。
此次旱灾,若真是河神对他们的处罚,这可以说是很是严重了,必须尽快的平息河神之怒,否则这旱灾就休想解决。
“这样吧,今晚贫道亲自去趟河神水府说说情,希望能平息河神大人的怒火。”
“有劳钱道长与河神大人说说,本官从未对河神大人不敬,实是不知河神大人想要怎样的祭祀之礼。”
“田知县放心,届时我会转告的。”钱寿海微笑道。
见钱寿海如此说,田知县稍稍放下心来,道:“二位道长,本官在腾云楼准备了上好的酒菜,不如随本官先去那坐坐?”
“老道另有要事,就不去了。”
雨没求来,风头都被钱寿海抢了,去了也没什么利益拿,冲虚淡淡地看了眼钱寿海,便带着小羽士转身离开。
“钱道长……”
田知县原来想结交一下冲虚道人,究竟虽不如钱寿海,但也算是有神通的奇人。
“田知县前面带路。”
钱寿海微笑着道。
……
“年老哥,他们好厉害,竟然能呼风唤雨!可惜只下了这么一点点。”
酒楼屋顶上,目睹整个求雨历程的贺明兰,一脸的惊奇。
“热闹看完了,明兰,我们去其他地方走走。”
萧白说着,抱起贺明兰落在了酒楼后的街巷。
四周路过的一人马上呆了呆,抬头看了看有十来丈高的酒楼,眨了眨眼,尔后看向萧白他们。
“大侠,大侠留步!”
“何事?”
身后传来叫喊声,萧白疑惑地转头看着那跑过来的白袍令郎哥。
“大侠,你们好厉害!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那白袍令郎哥说话间,好奇的上下审察着萧白。
“高人嘛,虽然不走寻常路。”
萧白随意地说笑一句,便转身离开,贺明兰挽着萧白的胳膊,跟在他的身侧。
“说得好有原理……”
令郎哥嘀咕一句,便赶忙跟上,“在下孟迟,不知二位高姓台甫?”
“萧白。”萧白随口说道。
见贺明兰并没有要回覆的意思,孟迟继续道:“二位是初来此地吧,我对当涂县很是熟悉,不如我带二位四处转转?”
“也好,那就有劳孟令郎了。”萧白颔首,有当地人带路,那自是再好不外的了。
“嘿嘿,不麻烦,不麻烦。”
孟迟前面带路,边走边介绍当涂县的风土人情。
……
“这位后生,你印堂发黑呀。”
沿河走到河神庙四周的时候,刚刚那求雨的老道拦住了他们。
“你是适才那个求雨的道人!”孟迟惊异道。
“不错,正是老道。”冲虚老道看着孟迟,捋须呵呵笑道。
“道长会算命看相?”
孟迟自小就对修仙问道之事感兴趣,只是一直没遇到有真本事的前辈高人。
这些日子,他天天往祈雨台这边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个有道行的仙师,然后拜他为师。
今日见到的这两位求雨的仙师,都险些有呼风唤雨之能。
虽说这老羽士没求来雨,但之前那水火二龙相争的场景,实在震撼,即便对方的道行稍稍逊色于那钱寿海,那也是道行不浅的仙师呀。
若能拜他为师,那他就是小仙师了!
“算命看相乃是老道的老本行。”
“道长说我印堂发黑,可是真的?”
“虽然。”
“可有化解之法?”
“这个简朴,老道这有平安符一道,你只需时时带在身上,便可转败为功。”
冲虚拿出一道折叠成三角形的平安符递已往。
“道长,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孟迟接过平安符,疑惑地看着冲虚道人。
这一幕感受好生熟悉,貌似在五年前,他就遇到个手拿算命幡的老道,坑了他五百两,虽然现在装束有所差异。
对了,其时在他的身边随着个十来岁的小羽士。
孟迟瞥向冲虚道人旁边的小羽士,面貌有几分相似。
再瞧冲虚,嗯,仙风道骨,卖相极好,果真是他没错。
“老道云游四海,或许令郎曾在不经意间见过贫道吧。”
冲虚心中惊奇,刚刚照旧很崇敬的目光,怎么现在像是见鬼了?
“道长,这都是缘分啊。”孟迟突然抓住冲虚的手,咧嘴笑道。
“后生此话怎讲?”冲虚愕然。
“五年前,我花了五百两买了你的护身符,你让我在三更天的时候,抵家门前玉带桥去,便能拜你为师,师父,说话可要算话。”
“呃……呵呵,这个,后生应该是认错人了,老道在此之前可从未来过当涂县。”冲虚连忙矢口否认。
“哦,是么?”孟迟看向那比他小个七八岁的小羽士,“石青师兄。”
“那个,很久不见。”小羽士石青尴尬地笑了笑,这是他们第二次路过当涂县,他亦是记起了五年前的事情。
闻言,冲虚没好气地瞪了眼石青,尔后看着孟迟恍然道:“哦,记起来了,原来是小孟迟啊,这个,玩笑话,这只是老道当初的玩笑话,做不得真的。”
“那你就是老骗子喽。”孟迟抓紧冲虚的手腕,不让对方挣脱。
“你何以污人清白?老道何曾骗过人?”冲虚吹胡子瞪眼。
“那师父可要说话算话。”
“这个,好吧,为师就暂且收你为记名门生,若你体现的好,收你为真传也未尝不行。”
冲虚挣脱不开,只能无奈地允许。
别看他之前求雨之时,施展出种种玄妙手段,其实他自己的道行低微的很,他所凭借的是符道。
若无灵符此等外物,寻常江湖上的二流妙手都能打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