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旧货市场古玩街。
“好热闹啊。”
一行人驱车来到这,步行在四周转悠。
除了街道两旁的店肆,另有不少直接摆在街面上的摊位,每个摊位上摆放的都是有些年岁的老物件。
像什么老式的收音机、黑白电视、日历、煤油灯……
除了以上这些上个世纪的老物件,另有古今中外种种古物。
先秦青铜器,汉代王莽游标卡尺,唐代杨玉环用过的洗脚盆,宋代苏东坡的“东坡肉”字帖,清代慈禧擦脚布……
拿破仑穿过的高跟鞋,帕拉图的牙齿,砸了牛顿的苹果……
虽然,“古玩”嘛,重点就在那个“玩”字,真真假假,淘到真品,算是赚到了。若淘到赝品,也只能认栽。
“这里呢,真品其实照旧有的,只不外需要一定的眼力。”
赵继海在一个摊位停下,拿起一枚铜钱看起来。
“赵三爷,您若是喜欢,这枚铜钱您就拿去把玩。”
摊贩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显然认识赵继海,见他拿起那枚北宋末年铸造的铜钱,面带微笑的说道。
“靖康通宝,这可是珍贵的老物件了,照旧留待有缘人吧。”
赵继海似笑非笑地看着摊贩。
“赵三爷好眼力。”那摊贩讪笑道。
赵继海也不戳破,放下铜钱,便往前继续走。“几位有没有看上眼的?”
钱涛扫视那街边摊位上的一件件物品,道:“这里的古玩,照旧以赝品居多,绘里小姐可别受骗了。”
石川绘里轻笑道:“对于古玩,我照旧好奇居多,至于买来收藏,目前我并没有那个计划。”
和大多数东瀛人一样,石川绘里说华语的时候,带着奇怪的腔调。
“这里即是我那小店,几位请。”
赵记聚宝阁。
几人随着赵继海踏入骨董店内。
骨董店装修的古色古香,货架上摆放着种种骨董,茶壶、碗、花瓶和砚台等。
除了摆在货架上的,另有部门古玩则用玻璃罩罩住,显然,这些应该越发的珍贵。
“这是什么?”钱涛指着放置在精美盒子中的一个似瓷似玉的小壶。
赵继海随手拿起拿起那个盒子道:“这是清代鼻烟壶,高2.16寸,重67.6克,市场估值10万到15万之间。”
鼻烟壶以红玛瑙为盖,色泽明丽,上面描绘有仕女图。
“这小玩意这么贵?”钱涛微微有些受惊。
赵继海道:“这已经是店内最自制的了。”
“那这件呢?”萧白指着一个瓶子说道。
“清晚期青花贯耳瓶,高9寸,可与‘康乾青花’相媲美,市场估值在30万到50万之间。”
赵继海拿起那个清晚期青花贯耳瓶,将它的制作工序一一道来。
“这是北宋越窑胭脂盒,市场估值100万到200万……”
随后,他又让伙计拿来一个精美的漆木盒,戴上白手套,从中拿出一件瓷器。
赵继海一说起古玩来,便头头是道,引经据典,学识确实很是渊博。
他相继的为他们介绍了好几件骨董,每一件骨董的价值都没有低于十万的,令他们感应受惊不已,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壕”。
这要是不小心被磕了碰了,岂不立马破产,吃土过活?
待赵继海介绍完那个清代富贵长寿锁解说完,萧白问道:“通常在骨董店都有镇店之宝,不知聚宝阁的镇店之宝是什么?”
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
人都有好奇心,骨董,他们未必会买来收藏,但能看看,长长见识也是极好的。
赵继海呵呵笑道:“镇店之宝,确实是有的,你们随我来。”
几人随着骨董店的茶室,转头道:“你们在这先喝杯茶,吃些糕点,我去去就来。”说到这,对一名伙计道:“金霞,为客人沏杯茶。”
“好的,三爷。”
赵继海去取镇店之宝,几人坐在茶室期待。
那叫金霞的女伙计开始为他们沏茶,另一名伙计则端来一些糕点。
段小琪笑着说道:“绘里小姐,这可是姑苏有名的糕点椰汁红豆糕,你一定喜欢。”
石川绘里微笑着点颔首。
三分钟左右,赵继海捧着一个红色的漆木盒走进茶室,放在茶几上,坐下。
几人期待地看着赵继海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个三寸来高的杯子。
“这是明永乐青花瓷杯,底釉较白,描绘细腻……”
赵继海又开始从它的生产地开始讲起。
“这件明永乐青花瓷杯价值几何?”
石川绘里审察着赵继海手中的明永乐青花瓷杯,确实精美细腻。
“这件明永乐青花瓷杯出自宫廷,相传永乐帝曾使用过,乃绝世孤品,市场估值不低于2亿,若是拿去拍卖行拍卖的话,会更高。”
“几多?两亿!!天哪,我没听错吧!”
闻言,众人咋舌。
这已经完全凌驾了他们的想象,他们还以为也就几百万呢,这就以亿为单元了?
这行果真暴利,一个不起眼的杯子就价值两亿起价了。
赵继海笑道:“古玩的价值在于其所蕴藏的历史文化秘闻,对于喜欢的人来说,它值这个价,哪怕是百亿千亿也不会觉得贵。对于不喜欢的,那就和破石头、碎玻璃没什么区别了。”
古玩的价值在于有人追捧,若是无人追捧,哪怕是有再深厚的历史文化秘闻,再有划时代的意义,那也一文不值,甚至于还没有仿的赝品值钱。
“可惜是假的。”
这时,萧白突然开口说道。
众人愕然地看向萧白。
段小琪问:“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钱涛也是说道:“对呀,赵老可是古玩界的名宿,你个三流画手还明白古玩?”
刘妮娜道:“没错,你这老拖稿断更的家伙可别瞎说。”
石川绘里则惊奇地看着萧白。
“这确实是假的,贤侄是怎么看出来的?”
赵继海眼睛微微眯起。
“说起这个,其实我也是家学渊源啊,祖辈世代‘考古’,对于种种古玩也是略懂一二的。”萧白喝了口茶,颇为谦虚地说道:“赵老手中的这件明永乐青花瓷杯乍看是真,实则却是一件拼凑起来,再以精妙的手法做旧的赝品。”
祖上乃摸金校尉,倒斗行家,可不家学渊源嘛。
只不外,萧白凭的不是所谓的“家学”,究竟已经断了传承好几代。
“确实是假的。”赵继海颔首,看着手上的瓷杯说道:“这件明永乐青花瓷杯是我花了很大价钱才搞得手的,肉眼险些看不出差异,厥后经过仔细辨认才看出是赝品。这是我唯一一次看走眼的赝品,我一直留着它,并将它作为我聚宝阁的镇店之宝小心珍藏,就是为了申饬自己,要引以为戒。”
萧白好奇道:“谁造假这么厉害,竟然能骗得了赵老!”
“一个有趣的人。”
赵继海将那件仿明永乐青花瓷杯重新放回盒子,轻笑道:“行有行规,究竟都是混这一行的,无论买卖的是赝品照旧真品,只要货物脱手,那便不能忏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