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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气规则

第九章 密室

炼气规则 卜福 4319 2019-09-05 17:30:00

  杀红眼的吉尔默直奔祭祀台顶而去,那里不仅有个惊慌失措的大燕太子丁暻,另有个已无还手之力的七境武夫韩德景。

  丁暻,贵为大燕太子,做了大燕王朝数十年的储君,在人丁稀少的大燕皇室,是当今圣上唯一的成年继续人,也是中年剑客赵子义的首要掩护目标。

  韩德景,大燕皇宫看门人,大燕天子最为倚重的力量,一袭红袍在大燕国界上的江湖内,曾掀起无数腥风血雨,一人之力,镇住了领土规模内所有仙家势力。

  赵子义当年即是被韩德景血洗江湖之际,亲手埋到江湖里的一个暗子。

  作为大燕钉在山下江湖里最大的暗桩,中年剑客赵子义现在陷入两难当中。

  是继续顶住矮壮男人的邪术,耗死这个修为很是不弱的萨满修士再救丁暻之危。

  照旧拼着受伤的风险,立刻回援祭祀台上。

  只是赵子义一旦选择撤力,现在与之对阵的矮壮男人也得以解脱,中年剑客依旧会陷入两人的合击,未必还能有余力照顾太子爷丁暻。

  要知道,援兵就只有自己了,可暗处的敌人,可未必就只有现身的这几个。

  电光火石之间,赵子义来不及细想,深吸一口气,剑气再次暴涨,硬生生将黑气幻化的洪荒魔兽群顶退几分。

  中年剑客单脚重重剁地,一面面土墙破地而出,犹如一把长刀出鞘,向劈面矮壮男人横扫而过。

  剑客倒转剑锋,反提剑于身侧,将斜挂于后背的剑鞘狠狠刺入脚下,身影晃动如烟,竟是凭空消失。

  吉尔默高高跃起,一跃之力竟能跳的比祭祀台还高,手中一把玄色权杖闪着妖异的光线,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弧线,如飞鹰搏兔,凌空下击。

  白袍太子丁暻牙关紧要,竭力欲再祭出九转金刚塔御敌。

  奈何丁暻究竟是个武夫,更况且照旧个偷偷摸摸练出的武夫,空有境界,真论厮杀经验、身体的打磨水平、临阵前的意志力远远没有境界上体现出来的那么中用。

  一口真气被打散,再想在瞬间重新提起来,去像炼气士一样祭出法宝,着实有些想虽然了。

  危难之际,一面盾牌从地下冒出,想竹林里破地而出的竹笋一般,瞬间在丁暻身前形成一道铜墙铁壁。

  吉尔默的奋力一击带着凌厉风声撞向这道金属高墙,一撞之威,竟能以点破面,以攻击点为中心,裂纹瞬间扩散至整个金属高墙,再度发力,权杖尖端一头破墙而出。

  但吉尔默却没有感应从权杖另一端传来的饱饮鲜血的喜悦之情。

  曾是墨家一脉旁支的墨家剑客赵子义,抢先一步泛起在丁暻身旁,大袖一挥,卷走了站着的丁暻和躺着的韩德景。

  墙碎之时,祭祀台上除了一脸杀气的吉尔默,再无他人。

  一阵推拉风箱之声传来,矮壮男人喘着粗气也跳到祭祀台顶,一脸阴沉,四下望了望。

  自家那个爆炸的师弟着实走的洁净,连一点衣角碎片哪怕是血肉块也没留下来,尽数子虚乌有。

  一阵撕心裂肺嚎叫之后,祭祀台上再无人影,除了几滩血迹和几处坑洼之际证明了一场极为惨烈的生死搏杀发生过以外,再无一丝痕迹。

  乌云散尽,皓月依旧当空,祭祀台上重新染上一层银色霜华。

  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悄泛起在祭祀台阴影之下,少年确定十分宁静后,紧贴着祭祀台边缘,小心的绕着祭祀台挪步。

  刚刚大战突起之时,已经在青石巷经历过恶战的周福气,心里几多有了些准备,就像幼时见过乡子里打群架之后,再往后加入其中后,便没了初次经历时的张皇。

  正是清楚这帮外乡人斗法时的可怕,身处其中的少年才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成了那些不行思议的法宝在相互碰撞余威下的亡魂。

  在看清战局起因不是因为自己而导致那位文姐姐和三个离奇修士之间的冲突后,周福气立刻逃之夭夭。

  只是谁也没想到,周福气并没有找个犄角旮旯躲得远远的,而是就近潜藏起来,偷偷的关注战局的进展。

  仔细想想,祭祀台四周的四方人马,有三方都和自己有关系,结下梁子的离奇三人组,对自己释放过善意的主仆两人,另有救过自己一命的文渊。

  除了想看看战局的结果,以便于少年下一步计划,究竟即是没有今夜祭祀台上的乱战,那三个文姐姐所说的旁门修士也会是少年头顶上悬着的利剑,鬼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落他头上。

  另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让周福气不得不冒险守于此,甚至现在少年去而复返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即是祭祀台四周最后一方没有现身的人。

  周福气逐渐挪步到祭祀台一角,由于几多年的风吹雨打,整体青色巨石打造的祭祀台外貌也是被打磨的凹凸不平,只是若是细看,这一角落的青石之上另有顽童糊上的污泥痕迹。

  少年摸了摸那块污泥痕迹,手指尖传来一些湿软的触感,周福气便掉臂其他,使劲对着靠近地面处的一块青石板拍击,只是许久也未听见什么消息。

  少年焦急的四下张望了一圈,见确实没有惊动其他人来此,便撸起袖管,蹲下身来,在一块接近地面的青石板上,顺着光线阴影走势,看似胡乱的敲按几下,对着一小我私家形图案的镌刻划痕喊道。

  “是我,周福气。”

  少年耳朵贴紧一块区域的镌刻图案,听到有一阵轻微的敲击声传出,便一咬牙侧身向青石上的某个图案撞了已往。

  只见青石板一个翻转,周福气直接消失于祭祀台一侧,而青石墙也恢复如初。

  祭祀台下有个密室,空间并不大,是一个修建在高峻祭祀台之内的不为外人所知之地,周遭不外一丈,内里摆有一套同样是青石制成的桌椅。

  进出的途径是用特殊手法打开一块可以左右翻转的青石。

  密室是映月乡守夜人的不传之密,老一辈的敲更守夜人是黄秋农他爷爷,新一代的敲更人是黄秋农和他周福气。

  但不知为什么,他爷爷有一次喝醉酒说他们两个黄毛小儿最多也就只是个更夫,混口饭吃填饱肚子,做不了守夜人。

  一个高峻少年听到周福气的自报家门后才松了口气,继续蹲在入口处,手里不知握着什么工具,只是手臂上的肌肉依旧未放松下来。

  直到确定周福气身后无人追随后,才彻底放下戒备。

  周福气和黄秋农两人都蹲在密室入口处,大眼瞪小眼。

  不光是见到周福气的黄秋农长舒一口气,看到黄秋农照旧完整无损,周福气也是放下心来。

  两人神经病一样对视片刻,呵呵直乐,相互瘫坐在地上。

  黄秋农运动运动了肩膀,骂了句娘,“娘的,今天出门没看通书,刚进来没多久,就听见外面有你的声音,另有个女子声音,本以为你这个矮冬瓜铁树开花开窍了,还没等我出去见见人,即是一阵地震山摇,幸好这青石结实,要不我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周福气翻了翻白眼,如此紧要关头,黄秋农还不忘拽文嚼字,“我看那墙上泥巴记号,就知道是你躲在里面,都给你敲信号了,你还不看门,我真以为你。。。”

  劈面高峻少年气的脑子生疼,“呸呸呸,乌鸦嘴,能不能盼我点好,这点消息我就扛不住了?我这是以静制动、稳妥之道,不开门你就不进来了,我躲在密室里又看不见外面形势,这地震山摇的我不得预防一二。”

  黄秋农看了看周福气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周福气不慌不忙的盘起腿,一摇一晃的向挚友讲起今晚自出家门便遇到的一桩桩遭遇,一直讲到祭祀台乱战结束,交手双方各回各家,一五一十详详细细,连自己的一些推测和疑问一并说与挚友听,听得黄秋农直皱眉头。

  黄秋农最后长大了嘴:“娘的,你惹的都是些啥人啊,炼气士,修士,我问你,你一直在外面,他们交手时真的不是那种江湖大侠的手段。”

  周福气使劲点了颔首,坚定的回覆:“我确定,绝对不是,打起架了一个个的来去无影,那什么法宝乱飞,在天上滴溜溜的转,有彩光,有黑气,看得人喘不外气来,不似凡人。”

  相比于真正一无所知的周福气,黄秋农几多知道些自家家事,他其实和周福气经历相同,怙恃早亡,是他爷爷一手拉扯长大的,倒是比从小就亲人死绝的小孤儿周福气强上许多。

  只是随着慢慢懂事,黄秋农也徐徐感受到爷爷的行事的遮遮掩掩,好比一次他偷听来的话说他爹是替他爷爷的映月乡守夜人,可他就是个爷爷口中的更夫。

  夜半消失的爷爷,一次醉酒后传给他敲开祭祀台密室暗门的手法,这一切都让黄秋农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这次村里的奇异举动让他再也按捺不住,偷偷来到密室测探情况,果真有所收获。

  黄秋农沉思片刻,问道:“那些外乡人去哪了,你看清了吗?”

  周福气摇了摇头,“身形太快了,没看准,主仆俩人和那其中年剑客或许是向百花街的偏向而去,至于剩下那俩修士也没看清去路。”

  少年忧愁的哀叹了一声,这回可算是真正惹上麻烦了。

  之前还在大街上相互间动手的文渊和那个瘦高个,转眼间,就在祭祀台上合资算计那对白袍令郎主仆,最后中年剑客的反水,两个阵营似乎两败俱伤。

  看上去最有可能找自己后账的那个师兄弟三人其实最好应付,外乡人在这里注定呆不恒久,自己跑到深山里呆上几天就躲已往了。

  最棘手的是那个白袍令郎,从他们的踪迹来看,应该和百花街那些狗大户有着扯不清关系,会不会日后找自己算后账,究竟自己在他们眼中应该算是文渊的同伙。

  外乡人确实会一阵风就已往,那百花街的深宅大院可是长不了脚,和自己一样都是映月乡土著,若有人为今晚之事强出头,自己真是躲不外去。

  至于那个文渊,天啊,这大姐似乎中途跑了,只是从后续的事件中看,救命之膏泽到底有几多水分,少年还得再想想。

  黄秋农咧了咧嘴,问道:“你这一路可看到我爷爷,我等到现在也未见他路过祭祀台,这次似乎是老村正和我爷爷一起搭伴敲更巡逻,凭据我爷爷的习惯,每每都是走到此处才坐下来歇息一二,我还以为能在这偷听到什么呢。”

  周福气自是知道黄秋农说的偷听是什么意思,预计对那劳什子守夜人还念念不忘,要是在此之前自己对此玄之又玄的说法自是嗤之以鼻的,可有过今夜的遭遇后,少年感受这个普普通通的小乡镇,也许真的有些自己不知道的工具存在。

  少年欲言又止,犹豫片刻依旧略带忧色的说道:“今晚我路过的大街小巷可是不少了,可一路行来,可真没看见黄爷爷,也没听到那更锣之声,许是和村正商量什么事情延长了。这样,你在此等着,我再去逛一圈看看,半个时辰后我再回来找你,你看如何。”

  不等黄秋农反驳,少年又是加了把火,“今晚确实不太寻常,小雨巷的街坊四邻都不知去了哪里,很晚才回来,我看不少人神色张皇,都是快快当当关门闭户的。听街坊四邻说我家本是外来户,所以我在镇上没了爹娘后就真是无人可依了。实话讲,有个事我也视察很久了,你们黄家似乎也只有你们爷俩,乡里人真要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们也正常,所以我得去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好早做提防。你在此继续等着,不要和你阿爷错过了。”

  黄秋农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一声,“咋的,我还用你罩着了,看把你能得,你要上天,憨货,我和你一块去,至少有个照应。”

  周福气见劝不动黄秋农,也只得颔首应下来。

  青石暗门再次打开,周福气率先窜了出去,还未站稳抬头,就听到一声:“谁”,眼前光线一暗,未等周福气做出行动,已被人拎着后领摔了出去。

  少年重重的被摔到地上,挣扎片刻,一手捂着肩膀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抬头一看,却是一位颇有贵气白袍令郎站在不远处,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而祭祀台的暗门处还站着一人,不是黄秋农,而是一其中年剑客,正审察着那个恢复如初的祭祀墙壁。

  若非亲眼所见,可能谁也不敢相信这个少年是从祭祀台侧一块青砖内翻出来的。

  只是中年剑客推了推青石板,一连换了数种手法依旧开不得此砖,看来这开门之法就要从这少年身上问个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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