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国后?”听闻国后大帐起火,思芮略为忧心地望向慕蓉楚澜。
“不知道,但是若真的是萧乾所为,我想国后便不会失事。如今都只是推测,想要知道真相必须到王盟之内走一遭了。”
“小姐,但是如今的王盟,怎么进啊?”说到进入王盟,思芮越发犯起了难色。
“我来想措施!”慕蓉楚澜平静地回覆。
戎都南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草原之上。
“幕总侍,既然太后的毒已解,我们便就此告辞了,多谢!”南楚八王子与十一公主向幕总侍敬重地低了低头。
“八王子、十一公主,牧北对不住二位了,看在往日里我们主上对南楚有恩的份上,二位主子回到南楚后,能否代为禀告贵国国主,对我们主上施以援手,救之于水火之中啊?”幕总侍哆嗦着双唇,眼中似要沁出泪滴般。
“幕总侍,如今牧北发生如此变故,南楚亦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本王赶回南楚后,定会第一时间将此事见告王父,幕总侍,保重!”修水说完,双手一抱拳,幕总侍亦深深回了一礼,同时抹了把眼泪。
“走吧……”修水转过身来面向修颜。
“王兄,可否容我与笙公主说几句话?”修颜双目炯炯,红唇轻启柔声说道。
“不行延误太久。”修水颔首应道。
轻轻移步戎笙瑟身边,修颜紧挨着戎笙瑟坐了下来。
“笙儿!”儿时的唤法,修颜已许久未再唤出。
戎笙瑟原本陷入无限的痛苦之中,整小我私家呆坐于草原之上,双目虽盯着一望无际的远方,心中却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昨日照旧万人敬爱、无忧无虑的公主,今日便成了亡国丧家、浪迹天涯的亡命之徒,这样的落差,任凭是谁,恐怕也无法蒙受一二。
“修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恻隐。”戎笙瑟一脸无情无惧的神态,险些不愿去看修颜一眼。
“你愿意与我一起回南楚吗?”见戎笙瑟说出如此之言,修颜呆了许久,终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牧北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戎笙瑟全身上下散发着冰凉的气息,但是说出的话,便将修颜逼退千里之外。
“笙儿,我是认真的,我始终没有忘记儿时见到的那个笙儿,她是那么的率真、纯净,一度让我羡慕与憧憬,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那个笙儿永远都不会变。”
戎笙瑟徐徐转过头来,通红的双眼紧盯着修颜,许久,方名顿开般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那样的笙儿是牧北给的,更是王父与王母给的,笙儿应当与王父、王母共生死,谢谢你修颜,一路保重!”戎笙瑟说完,便猛的起身拉起一匹骏马,向远处奔去。
“公主,公主,您这是去哪啊?”那边正与他国王子、使臣说话的幕总侍突然听到一声马的嘶鸣声,转头一看正是戎笙瑟驾马离去,急的幕总侍迫不及待般团团转。
眨眼间,戎笙瑟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哎呦,我的祖宗啊,这可如何是好啊?”幕总侍说话间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转转身来看向修颜:“十一公主,您刚刚与笙公主说了些什么啊?她这是去哪里啊?”
“笙儿只说了句,要与王父王母共生死,便起身走了。”修颜亦显出不安之态。
“什么?这可是要了老奴的命啊……来人,快,快去把公主追回来。”幕总侍忙忙乱地命道。
这边无事,修水修颜便只能悄然离去。
“幕总侍,太后醒了……”太后身边的婢女慌忙跑了过来。
“快去看看!”幕总侍喜出望外,忙向前头的马车跑去。
“太后,您可算醒过来了,可是急坏了老奴。”幕总侍立于马车一侧,目光紧盯依旧憔悴的太后。
“这是什么地方啊?哀家怎么会在这里?”太后以极其微弱的声音问道。
“太后,这是戎都南郊。”幕总侍说话闪烁其词,不敢对太后明言。
“哀家,这是怎么了?”太后欲抬起胳膊,最终又无力的放了下去。
“太后,寿宴之上,您中毒了。那个投毒的婢女是您身边的,如今已经死了。您的毒也被南楚十一公主解了,太后只需静养恢复即可。”
“那你......怎么没在你的主子身边伺候着?带哀家来这里是何原理啊?”太后似怒似威,但因为身子的虚弱,又无法发泄出来。
“太后!”幕总侍终于忍不住,扑跪于地,道:“太后,王盟......王盟被乱兵攻破了,如今主上安危不明,主上命老奴务必乘隙将太后宁静的带出王盟,老奴只能听命,先护太后周全了。”
“王盟......”太后并不相信幕总侍的话,神情却也模糊起来。
“太后,下一步要怎么做,还望太后决断。”幕总侍说完,深深的跪了下去。
太后闻言,久久未能回过神来,突然,一大口鲜血夺口而出。
“太后,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幕总侍见太后如此情形,吓的七魄早没了六魄。
“你过来!”太后以越发低的声音向幕总侍命道。
幕总侍凑到太后身边,便见太后取下头上的玉簪,塞到了幕总侍手上,并努力言道:“拿好这个,找时机交给你的主子,或许未来会有用。”
“老奴明白。”幕总侍立即收起了玉簪。
见玉簪已然送了出去,太后心中方放松开来,遂沉沉的闭上了双目,昏睡已往。
幕总侍这边一一送走了周国、南楚、东越三国的王子、使臣,厥后到另一辆马车之上。
“大王爷......”幕总侍轻轻唤了一声。
“幕总侍何苦还要强带本王出来,本王如今就是残废一个,应该任由本王死在王盟之内。”戎丹峰卧于马车之内,右腿依旧因伤包裹着,双目仍无法视物,但心中却明亮异常。
“大王爷,您何苦这么说呢,主上对您,那是用尽了心思的疼爱呢……”见戎丹峰如此消极,幕总侍也不知该如何慰藉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