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说,但因着曹先振语气,已经让这人有些胆怯,一时只是求饶,不敢多言其他。
令这人想起来,如今官府的威严依旧。
等过了片刻,才由卫子云开口说道:“你要知道,你临阵脱逃,按军令,就是斩首都算轻的,如今雄师讨贼倒霉,损失不小,正是用人之际,若是好生为朝廷效力,不光无罪,反而有功,但是心有他处,一定死路一条,你以为你可以回抵家中吗?”
“届时,不光你要死,就是你家左右亲朋都要受到连累!”
“朝廷一定将尔等亲人放逐千里,于边疆将士为奴,想来你就是没有去过边疆,也应该听说过凉州之地经常受到巫人侵扰!”
“除此之外,雍州、晋州、冀州千里边陲,皆与巫人交壤,你忍心让你家人亲眷于边关为奴为婢?”
“不敢……”这人听着,更是心惊胆裂,哪里另有什么心思。
倒也不是卫子云吓他,卫子云原身就在凉州长大,家乡节原本就是凉州边陲重镇,虽然近于雍州,在大河南岸,但节原之内也不乏放逐的奴婢,为雄师运输粮草组织军械,每每到同巫及人作战,或者同北边的山蛮部作战,这些人基本都很难活命,不是边军掉臂他们性命,而是大战开始,基础就顾不上他们。
从一定水平上而言,卫子云是在救他们。
“你们放心,如今虽然受了小挫折,不外我们好歹同样经历了生死,你不要怕,只要你们放心,不要妙想天开,此事,我与曹指挥使自然当没有发生过,就是到县尉大人哪里,也不会有人说。”说这话,就是要安他们的心。
“是!”
这人吃了一惊,但照旧说道:“我等猪油蒙了心,罪该万死,承蒙大人不弃,一定不敢有什么歪念头。”
“行了,你下去归建吧。”卫子云一挥手,就让他下去,这时候就不必多谈了,究竟处于特别情况下。
良久,曹先振才说道,“多亏了卫兄你,抚慰这群人,否则,我军如何,真的就难说了。”
“曹兄不必如此,这群人也不外是看兵败了,另有他想而已。”这段时间,卫子云和曹先振在关系上已经拉近了许多。
“这群贪生怕死之徒,卫兄你真的准备放过他们。”曹先振说道。
“自然这样,究竟,话都说出去了。”虽然卫子云也有离开雄师的念头,但觉得,这种事上只要不成太大的危害,饶他一命又如何,况且,这些人都是荆县人氏,未来雄师交战,争夺荆县,还需要这些人效力,此时以军法处置,岂不是恶了本县之人。
况且,卫子云亦想脱身,自然不会横生枝节,这样想来似乎也是人天性使然。
若无异志,自然是尽忠尽职,突然间有了想法,反而不怎么肯尽心尽力了。
“呵,若是我当年军中,这等贪生怕死之辈,自然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与卫子云差异,曹先振亦是期于效力军中,如今已经做了指挥使,方知道其中困难,不外,有了这一履历,日后他处为将,也比寻常将士更容易升官了。
县兵终归不如军中好。
“算了,我们尽快赶路吧,我预计,县尉大人那里应该是有难处了,否则,不至于这般急得敦促我们。”卫子云自觉已经有点看明白蒋震这小我私家了,有时候吧,这位县尉认真是有些智慧,可到了要害时候了,又总会出这样那样的事来。
就好比,这中军大营,就是调后营过来坚守,都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结果,居然就这样放弃了,卫子云亦不觉得仅仅凭借后营区区几千人马就能守住。
“我看若是真的想要坚守,其实也不并不是没有时机。”两人走了几步,卫子云犹豫着说道。
“怎么讲?”一旁曹先振惊喜道。
“我来荆县时,亦经过四周村镇,这些地方村民彪悍,盗贼来时,往往聚众自守,除了装备差点,若是能荟萃周围民力,定然可以很快聚集一支精锐雄师来。”
“这样说来倒一ㄇ啊。”曹先振听着。
不外,这有一个问题,如今贼兵势大,周围村镇究竟会出几多人呢?
哪怕是用着官府的大旗,卫子云觉得也未必能聚集几多人,莫要以为周围黎民不会看形势,如今正是朝廷戎马大北,贼兵占据优势的时候,况且,王河几万人,周围黎民未必肯消耗本村本镇的青壮去做赔本买卖。
一行人虽然这样说这话,但速度照旧不慢,除了有着伤员速度太慢,队伍徐徐拉长,但卫子云同曹先振照旧很快到了后营。
到了后营门口,这时候才发现,周边军士都在运输土石加厚栏栅寨墙,看来这位县尉照旧有心坚守的。起码,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市这样认为。
通报了名姓,进入了军营,觉察不仅仅是外面,里面按着阵型摆放了刃车,基本上都集中在辕门处。
看到这里,卫子云一叹:“当日谢指挥使和我若是这样排兵布阵,就算贼兵攻克了辕门,凭借刃车和雄师效命,何尝不能夺回来。”
只是这样的话,最终也不外是慰藉而已,卫子云知道,有一位不惧军气的修行人要作乱,那要领太多了。
“两位指挥使,县尉大人已经在军帐里期待了,请这边来。”就有军士跑过来说着。
曹先振和卫子云对视一眼,便跟上了。
心中,卫子云照旧有几分忐忑,究竟,这一战败了,若是县尉真的要治罪,怕是自己也要吃点苦头。
军帐处。
左右都是身披铁甲的精锐。
“看来县尉大人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心中暗道,这样部署,是方便跑得快吗,不得而知。
“属下参见县尉大人。”
两人进入军帐之内,半跪着说道。
“行了,不用多礼,都且坐下吧,这里军情如火,都来说一说。”上首,蒋震甲胄不解,正拿着工具看呢。
看到两人,便道:“一时情况紧急,没有让两位好生洗漱,但军情危急,就请二位多多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