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听说你生病了,你还好吧,”门外突然闯进一小我私家来,正是几日未见的卫长安。
吟安有些愣住,苏听雪却是面有不善,“少盟主,像你这样突兀闯进女子的房间,实在是失礼了。”
“我......”卫长安也是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十分不妥。
“没事,正好我也有事想找他谈谈,”吟安开口说道。
卫长安闻言眼神一亮,似乎很兴奋吟安没有因此怪罪他。
“那好,你们聊吧,”苏听雪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坐吧,”吟安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担忧你,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卫长安笑着说。
“也行,那现在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吧,”吟安话锋一转,语气也冷了下来。
“安安,你......你说什么?”卫长安眸光闪了闪,显然是一副心虚的模样。
“就是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就是我在甘霖城遇到的那个小乞丐吧,我那个时候帮了你,你现在却反咬一口,说什么我始乱终弃?我可不记得跟你之间有过什么谈得上始乱终弃的事。”
“你都记起来了?”卫长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吟安。
“你别转移话题,你现在这么做就是在恩将仇报,”吟安语气又重了几分。
“不,不是这样的,我......”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看到你,”吟安开口打断他的话,丝毫杀鸡取卵。
卫长安站在原地不动,眼巴巴地看着吟安,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怕惹她重生气。
吟安转过头不去看他。
“那你好好休息,”委屈至极的语气,“我现在就走。”
过了一会儿,吟安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回过头时,卫长安已经出了屋子。
唉,吟安深深叹了口气,她还大病初愈啊,演戏真的挺累人的,这次的效果应该挺好的吧,三两句就把人说走了,她适才的话应该没有说得很重吧。
屋外,苏听雪猫在窗边听了全程,不由感伤地说了一句,“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做起这种事来还真是洁净利落。”
看见卫长安离开院子,苏听雪也从窗边站了起来,转身那一瞬间差点被吓得魂不附体。
比偷听墙角被人发现更尴尬的事情有吗?有的,就是偷听墙角被自己的顶头上司抓了个正着。
“看来你真的是对墙角情有独钟啊,”段千山语气幽幽。
“呵呵......”苏听雪干笑了几声,说道:“你也是来偷听的?”
话落,周围的空气越发冷冽了。
“既然你这么闲,那个七杀楼的人就交给你去审问了。”
“还没问出来?”苏听雪正了正脸色,按理说藏阁刑讯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那个什么六堂主摇光看起来就是一副‘身娇肉贵’的模样,居然能在影卫手下扛这么久?
“恐怕是有什么想掩护的工具,”段千山说道:“再问不出来,就别留着了。”
“是,”苏听雪应下。
在藏阁,问不出消息的俘虏,再留着也是浪费时间,倒不如杀了洁净。
是夜,吟安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微风从窗口吹进来,掀动放在桌子上的信。
那是卫长安拖苏听雪给她的,或许内容是跟她致歉,又说了他有事要离开,以后有空一定会来找她。
虽然搞清楚了卫长安的事,可是她心中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因为真正困扰着她的并不是这个。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吟安,”是苏听雪,她看起来有些不安。
“怎么了?”吟安疑惑地问。
“先跟我走吧,”苏听雪拉着吟安往外走,看样子却是直奔着府外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她还没见过苏听雪这么奇怪的样子。
“带你去见千山,”苏听雪边说边走。
“见他?为什么?”吟安眼神一滞。
“到了你就知道了,”苏听雪用轻功带着吟安,纷歧会儿就到了她说的地方。
那是一个修筑在湖边的八角亭,地上点了许多白色的蜡烛,将整个亭子照得发亮,而在亭子的围栏边,坐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却是段千山。
他坐在围栏上,背靠着红色的柱子,一脚踩在上面,姿态慵懒无比,垂下的那只脚边躺着乱七八糟的几个酒瓶,手上还拿着一瓶,仰头就喝,行动潇洒至极。
可尽管如此,吟安却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莫名的伤心。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市不开心,今年希望你能让他好过一点,”苏听雪在吟安耳边轻声说道。
吟安正想说为什么找她来,转头却不见了苏听雪的身影。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吟安才迈步走向亭子。
段千山的武功很强,吟安才靠近了一点就被发现了。
他转过头看她,漆黑的眸子染上几分醉意,少了几分平常淡薄的冷意。
“你怎么会在这?”他神色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
“苏副阁主带我来的,”吟安如实回覆。
“正好,过来陪我喝酒,”段千山朝她招了招手。
吟安犹豫了一下照旧走了已往,走近了才闻到很重的酒味,看样子他已经喝了不少。
“给你,”段千山将一瓶酒塞到她手里,洁净利落地说了句,“喝。”
捧着手中的酒,再看看段千山盯着她的眼神,吟安拿着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烧得她差点落泪。
吟安弯腰咳了好几声才停下,那边段千山却无所谓地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似乎喝的是水而不是酒。
“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说。
吟安抱着酒瓶坐到他劈面,平静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看着平静的湖面,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吟安坐了下来,直接就开始说。
“很久以前,有一对相爱的农家男女,他们结婚了,结婚后过得很幸福,但新婚后不久,男方因为家中的生意出了问题需要外出,他不忍新婚妻子随着他远程跋涉的受苦,所以就把妻子留在了家里,因为男方的怙恃对女方很不错,所以尽管男方外出,女方在家中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但是,男方家中除了他,另有一个十分好色的年老,年老从女方嫁进门第二天看到女方就开始惦念上了,因为男方的缘故,他也就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有一天夜里,年老喝得宁酊烂醉陶醉,直接就闯进了女方的房间,女方被惊醒后想要跑出去求救,却被年老一拳又一拳打得晕了已往,等越日醒来,她就发现自己被奸污了。
她跑去找公婆理论,公婆自是生气得不行,但也只是打了年老一顿就算了,还劝她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名声,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她原天性子柔和,看待这件事却是不依不饶,一定要公婆给她一个公正,公婆为了名声,一直拖着,什么也不愿做,但就在这个时候,男方回来了,而且是奄奄一息被抬回来的。
她因为担忧男方的安危,暂时没有时间去管那件事,厥后,原本一脚踏进鬼门关的男方在她的细心照料下又重新恢复了,她很兴奋,就想着一定要找时机把那件事告诉他。
但是,年老发现了她的计划,年老畏惧事情袒露,他会被全村的人唾弃,甚至会被赶出村去,所以在某天,趁着怙恃都不在的时候,年老就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闯进了男方的屋里,当着正在给男方喂药的她面前,一刀又一刀把男方给砍死了,血流了一地,她也被吓得晕了已往。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公婆已经回来了,年老跪在地上一直磕头,公婆泪流不止,见她醒来,对她嘘寒问暖了一番,最后却是告诉她,家里就只剩下年老一个男丁,所以年老不能死。
她自然是很是恼怒的,冲上去想杀死那个年老,却被公婆死死拦住,她见自己没有措施,就想去找村长为她主持公正,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年老拽着头发拉了回去,年老对公婆说,不能让这个贱人出去,否则他这一生就毁了,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公婆权衡了利弊,最后听从了年老的话,将她囚禁在家里,自此,她整日不吃不喝,直到病倒已往,家中不得不为她请来医生。
她以为可以趁这个时机跑出去,但可笑的是,医生告诉她,她有身了,而且按日期来算,是那个杀了她丈夫的年老的孩子。
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像疯了一般捶打自己的肚子,用力地往尖锐的物件上撞,年老和公婆协力把她绑在了床上,说这是他们家的第一个孩子,恳求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她拼了命挣扎着,她不愿屈服,她再次拒绝进食,想着只要她不吃工具,孩子就一定会没了。
可是那家人却每天硬是把食物塞进她嘴里,她不愿吃,他们去请医生开药保住孩子,她被绑在床上三个多月,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有掉,反而一天天大了起来,厥后,在公婆的以命相逼下,她开始一点一点地吃工具,直到把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他们对外却称这是她跟丈夫的孩子。
过了几年,年老也娶了妻子,年老妻子为家里生了个男孩,公婆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这个新生儿身上,对于她乱伦生出来的孩子开始徐徐疏远,再厥后,每次年老喝了酒回来,就开始对那个男孩拳打脚踢,每次都往死里打,她每次都紧紧把男孩护在怀里,自己被打得满身伤痕。
之后有一次,年老的妻子无意间得知那个男孩居然是她的丈夫跟自己的弟媳生的孩子,年老的妻子气得把这件事宣扬得全村皆知,说她在丈夫外出的时候蛊惑丈夫的年老,生下了一个孽种。
事情越闹越大,厥后实在是忍不了村里人的谩骂,他们决定把她浸猪笼,而男孩因为年纪小而被留了下来,开始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没日没夜的干活,稍惹得他们不快,就要被打得半死,有次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和腿,隔天起不来做早饭,差点就要被年老就地打死,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男孩长到了九岁。
有一天,男孩在院子里的猪圈干活,喝得烂醉的年老回来,拿着棍子就往男孩招呼已往,直接就把男孩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转动不得,年老吓得撞倒了工具,年老妻子听到声响,以为是男孩又弄坏了什么工具,跑出院子要骂男孩,结果却看到自己的丈夫醉醺醺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带血的棍子。
伉俪两检查了一下,发现男孩已经快没气了,就商量着让他趴在那里,等他死后就告诉全村的人,是他自己在收拾猪圈的时候不小心被猪给顶死的,盘算主意,伉俪两就回屋去吃午饭,连一眼也懒得去看还在猪圈里的男孩。
但是那个男孩没有死,他趁着他们伉俪两在午睡的时候,拿着刀把他们两个砍死,那伉俪两死后,他并没有离开那里,而是躲在了房间里,一直等到了晚上,等到他所谓的爷爷奶奶回来,再用那把刀,把他们也杀了,之后,他才离开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