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南风一面派人速去曹府检察曹利仁下落,一面令人将曹本带到了大殿之上,怒冲冲问道,“深更半夜,你偷偷摸摸突入宫中,是何居心?!”
曹本低垂着眼帘,并不答话。
“你倒是说话呀,”隐飞也被吵醒了,站在一旁,见曹本一言不发,有些着急,究竟,她们曾相处过一段时日,情感也是极好的,“有什么说什么,不必隐瞒!”
曹本看了一眼隐飞,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儿,这才答道,“我来寻人!”
“寻何人?!”子南风问道。
“我爹!”曹本答道。
子南风听了她的话,大吃一惊,“你爹是什么时候,怎么样逃出来的?!”
“快派侍卫增强巡逻,找出国舅爷!”乐书慌忙命令道。
“我爹不是逃出来的,”曹本道,“他是奉旨寻人,出走已经一年多了,杳无音讯,我占卜,卜到爹爹就在这院儿中,所以才夜半潜来救人的!”
“奉旨寻人?!”子南风冷笑道,“你不用装疯卖傻,你今夜来基础就是想侵犯本王,你们父女基础就是一条心,都是想弑君篡位的逆臣贼子!”
“曹女人,”隐飞上前劝道,“我让你有什么说什么,是让你实话实话,不是让你胡编乱造呀!”
“我不是曹女人,”曹本愣了片刻,突然说道,“我姓白,单名一个昭字,我爹是九色土王国老将白巳,我是他的小女儿白昭!”
此言一出,众人都大吃一惊。
正在这时节,派往曹府的人急急遽赶了回来,进见禀奏道,“曹府看守严密,没出任何纰漏,曹氏父女俱在府中,没有离开半步。”
听了此报,众人这才相信,眼前的女人不是曹本。
“我们五方国和九色土王国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九色土王国的上将怎么会跑到我的宫中来?”子南风惊讶道,“一定是女人你弄错了!”
“不会错的,”白昭道,“我用蓍草占验,卜的是坎位九五之处,九色土王国正西的王宫,非此而何?”
“女人是对自己的占验过于自信了吧,”娇娇和媚媚冷笑道,“除非你确知你父亲要来我们王宫!”
白昭听出了她们两小我私家的话外之音,不卑不亢,解释道,“我爹爹确实为了寻人外出的,来你们王宫并非自愿,而是刑械,被抓进来的,如果你们不相信,可否到狱中一问。”
“荒唐!”子南风冷笑道,“刑狱是我们的秘密,你一个敌国之人敢来染指?!”
一时间,大殿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喂,人家又没说要去看你们的什么破刑狱,你就着人自己去查呗,查到了拎出来,又有谁能知晓你们的破秘密!”丙火看白昭的眼中含泪,欲滴未滴,不觉生了同情心。
“是啊是啊,这话糙理不糙,”隐飞忙着打圆场,“一个女人家只身独骑来寻人,孝心可嘉,你就派人去查检察,能费几多功夫?”
木其从白昭说出自己姓名的那一刻,就已经悄悄地挪到了子南风座椅背后的阴影处,听了丙火和隐飞的话,悄声对子南风道,“大王,万万不行,您想,九色土王国和我们是敌对之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险些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时间,大殿又静了下来。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白昭略带哭腔的声音,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家父来此绝无歹意,还请求您网开一面,弄清事情原委,若有丝毫对贵国倒霉之处,我愿以身赴死赎罪!”
众人听罢,不由得也湿了眼眶,纷纷劝道,“即是探看一番,也无妨的!”
子南风见群情难违,便也松了口,对乐书道,“你亲自去检察一番!”
乐书听罢,领命而去。
纷歧会儿,就带了一老一少两小我私家回来。
白昭见了,哭着迎了上去,“爹爹!”
那老者用手拨开遮脸的乱发,定睛一瞧,突然喝道,“我没你这种松弛家风,不知廉耻的女儿!”
喝罢,似乎意难平,又挥舞着双臂,似乎想打人。
跟在身后的年轻人眼疾手快,闪到白昭面前,拦住老者,“将军息怒!”
“斗胆,见了本王不光不行礼,还在这里喧哗喧华,成何体统?!”子南风喝道。
“爹爹,这是五方国国王,”白昭强忍着委屈,给白巳介绍引见道。
白巳和侍从白昊这才注意到大殿之上的人,对子南流行过礼,站了起来。
“他们犯了何事?”子南风问乐书。
“我看了案宗,他们冲撞了曹女人,”乐书回奏道。
“冲撞?!”子南风不解,“怎么冲撞?!”
“什么冲撞,”白巳是个急脾气,指着白昭骂道,“这个不孝女果真离家出走,还跟男子同行同坐,不守妇道,我教训她通情达理,没想到她竟然有通天的本事,在贵国担任了要职,还把我关在牢狱中!”
众人听了他的话,才知道,原来这老将也将白昭和曹本混淆了。
“爹爹,”白昭上前解释道,“我是独自一人离家的,皆因娘亲记挂您,相思成忧,我才自告奋勇出来寻您的。这一路行来,我牢记您的训导,不敢有半分的违逆。”
众人也就将曹本和白昭面相相似之事娓娓道来。
白巳仍旧将信将疑。
子南风似乎也觉得难以置信,于是爽性派人去带曹本,当曹本进了大殿,所有人的视线在曹本和白昭的脸色移来移去,大为惊讶,这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甚或连肤色,眼神都丝毫无差。
曹本和白昭则如对影相望,两两相觑,一时不知作何反映。
“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子南风问道,“白老将军,她们莫不是失散的姐妹?”
“绝不行能!”白巳道,“贱荆生小女昭儿时,我在一侧,仅一胎而已,绝非双胞!”
“那这样看来,就是人有类似,事有巧合了,”丙火道,“既然是误会,那白将军和他的侍从就不能算是冲撞曹女人了!他们的罪责也当免除了吧!”
子南风感受倦意袭来,懒得再折腾,招招手道,“白将军,难得你有个胜似须眉的好女儿,千里寻父,令人感动,看在她的孝心上,我现在马上免除你的罪责,你们可以离开了!”
白氏一家,谢事后,自行离去了。
曹本视线一直没有从他们的背影挪开,哪怕他们出了门,她的视线依旧盯着门口,那神情彷佛他们还在。
子南风看了看曹本,又看了看素丸,素丸会意,说道,“我跟曹女人很久未见,不如让她在此留宿一夜,我们姐妹叙叙旧!”
子南风伸了个懒腰站起来,“今晚暂散了吧!”
说罢,走进了宫内,娇娇和媚媚自然飞快地跟了上去。
其余人也各自回房睡了。
素丸和隐飞挽着曹本,慢悠悠往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