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灯亮起之后江桃就疯了。
这个黑漆漆的老鼠窝是哪里?!
她可爱的小碎花床单呢?怎么突然就酿成了老男人作派的纯灰五件套?
另有她米色的布艺窗帘,怎么就成了又厚又沉的黑天鹅绒??
到底是谁趁着她睡着了把她弄到这里来的?!而且她还一点感受都没有??
是老鼠?鬼?照旧外星人?
江桃又惊又慌地软在门边,要不是有堵墙靠着,她觉得自己能化成一滩水流在地上。
但是,这双大脚丫子是哪里来的?!
耳边传来流水成冰的咔嚓声,她僵硬地抬起脚,左右晃了晃..
差池!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她挣扎着哆嗦着进了房间里自带的洗手间,一路扶着墙地软到镜子前。
一头凌乱的短发张扬地刺在脑袋上,略长的刘海堪堪遮在风骚多情的左边眼睛上,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精致的喉结..
熟悉又陌生的俊脸,见了鬼一样的心情..
易骁?!!
江桃马上眼泪就下来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就只是睡了一觉,她就长成了易骁的样子啊??
同手同脚地又扑回老鼠窝里,一眼就看到正在桌上一闪一闪的手机,江桃边哭边拨出自己的号码。
她需要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
不知道被挂断几多次以后,那人终于接了起来。
萌凶萌凶的一声‘喂’听得她又哽咽了一声。
一个大老爷儿们的嗯哼。
江桃跪在地上,情绪瓦解地抽了好几声,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易,易骁?”
降低的声线因为她哭得稀里哗啦而有了鼻音,听起来越发性感。
易骁头痛地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地听着劈面不知道哪里来的娘炮,恶心不死人一样地叫他的名字。
起床气夹杂着缺觉的怒火,噼里啪啦地就燃了起来,“你他妈脑子有泡?!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狂躁的情绪被温柔的嗓音所淡化,但江桃照旧被他吼得缩了一下脖子。
在她心里,正在跟她打电话的人可不是什么温柔小姐姐,照旧那个能一拳打死人的急躁神经病校霸。
怕归怕,但从小到多数是个礼貌孩子的她,照旧兴起勇气回覆了霸王的问题,“我太着急了,还没来得及看。”
易骁觉得劈面这个娘炮是在寻他开心,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娇娇弱弱地吼,“艹!你他妈哪个学校的?老子明天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你不要这么高声,”江桃着急地提醒,“会吵醒各人的!”
在他们两个把事情弄清楚之前,她可不希望有别人掺和进来。
尤其是她妈妈,可能会把她和易骁的皮都扒下来要他们换回去。
易骁被她的话刺激到了,想也不想地就骂了回去,“老子他妈一小我私家住!哪里来的各人?鬼吗?”
清脆的嗓音回荡在略小的房间里,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应了差池劲。
他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恶心?
劈面那个死娘炮的声音又为什么那么耳熟?
另有适才来电显示的那一串号码,怎么也那么眼熟?